垂死的耳朵

王開嶺先生,作為一位知名作家。同樣的,散文在他的筆下顯得格外有生機,格外的華麗,格外富有哲理性,《耳根的清靜》就是其中之一。

在散文中,五官之一——耳朵化身為一個間賓館,一個人。曾經的“屋子”里住著的不是“寂靜”便是“音樂”,正如許多古詩所述的那樣“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寂靜並不代表著安靜,而是會讓人心曠神怡,世界一片清靜,就好似你聽見花朵綻放的聲音般美好。可如今,“耳朵”正飽受折磨,它房間中的“釘子戶”——“寂靜”和“音樂”再也沒有回來過,而代替其之便是“噪音”團隊。他們每日每夜地來到“耳朵”中,喇叭的鳴叫,廠家的促銷吆喝,工地的施工,電鑽的呻吟,飛機的轟鳴……一位客人剛走另一位姍姍來遲的客人又繼續喧騰著。說是客人倒不如比喻成一大波的敵人,圍剿著耳朵,耳朵飽受肆虐才肯罷休。

是啊,如今都說是二十一世紀,視科技發展迅速的時代,而噪音卻不滿了全世界!城市中有高亢的喇叭,所謂的音樂,以及計程車那即將散架的聲音。鄉下自然也有動車的轟鳴,工地里石磚的磕碰聲,墜落聲,電鑽的呻吟。不管是城市,鄉下,即使是躲藏在地下室,牆壁寬的玻璃窗也只是杯水車薪,鳥鳴聲奇蹟般的消失了,只剩下電鋸聲和樹墩子。上網查查,今天全市的平均噪音是67分貝,突然耳朵一陣麻痹,又是一陣鳴笛聲……

曾經看到過這么一條新聞:某市廣場舞聲音太大幹擾周圍市民,市民隨即湊錢買幾十台超大音響“還擊”以暴制暴。相信類似於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我們的身邊。報了仇又怎么樣,反倒是耳朵又得到了重創,收到只是內心的喜悅而忘卻耳朵遭受的重創。以至於耳朵不是餓死就是病死。

沒有了音樂的陪伴,路旁的綠化樹都耷拉著耳朵,或許在他們心中,耳朵早已成了裝飾品。幾十個世紀前那涓涓的細流,沙沙作響的樹林,都成為了不現實的事。大自然的樂隊從此解散,鳥兒流離失所,樹木做成裝飾品,河流被截,田野被埋,失去小路的歌唱,樹林的配樂,換來的卻是單調而高亢的鳴笛……就好比一個人突然改變了自己的飲食方式,有時因為無法適應而活活餓死,再者便是變得憂慮,無精打采,失去安詳的生活就好比處於水深火熱,焦躁不安地活著,正如耳朵。一天天遭受著噪音的蹂躪,失去了知覺……

耳朵正垂死掙扎著,它需要的不止是音樂,還有寧靜。它的消失讓所有人的腦中沒有了噪音,只有可怕而不斷重複的耳鳴聲,嘴巴也顯得毫無作用,最終……

讓我們還耳朵一片清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