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禦寒

冬季一向是我最愛的季節,不僅僅是因為我出生在寒冬,更主要的是冬季天氣燥寒不易外出。何以禦寒過冬?是“偷閒學少年”,跟朋友們一塊去打雪仗;抑或像父輩一樣以火為“伴”?迷惘中記起了剛剛學來的話:“感冒喝開水,天寒讀文章。”

古人云“雪夜閉門讀書”是一個大快事。在我看來,冬日,任由思緒飄忽在散發著濃郁墨香的字裡行間,確實是難得的享受。“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顏如玉”是古人的陳詞,殊不知,冬日讀書,也會有暖和的感覺,書也可以禦寒。

天寒讀文章,應著眼於“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之類的“暖色文字”,讓心與詩意相融,便不會在意窗外的風緊雪寒。醉身於“讀書禦寒”的文化旅程,真心真意地擁有這一併不輕鬆的生命依存方式。心境與詩文意境交融得越好,世問的喧譁和自然的蒼涼就離人越遠。冬天的嚴寒襯托出了思想的深邃,因而也適合讀一些比較厚重的作品。寒夜斜倚床頭,盡心品味魯迅的酸刻尖諷,豐子愷的細膩親切,冰心的典雅飄逸,賈平凹的隨意與匠心,余秋雨的博識與自然,還可以是海明威的冷峻,伏爾泰的詠嘆……令我如醉如痴,想想自己內心的虛偽和醜陋,我臉紅髮熱,哪裡還記得寒冷,讀書恰若一杯熱咖啡。

老牛過冬靠稻草,村夫過冬穿棉襖,我等呢?——讀書禦寒。此舉固然有點“窮酸”,但讀禦寒的生命狀態里那種典雅、飄逸的做人境界,這是很多人不可企及的或很難做到的,也不是任何人都享受得到的。一直喜歡冬日這樣的讀書情境:鑽進暖暖的被窩裡,點一盞小小的檯燈,泡一杯香茶,便可以沉浸在書中遨遊四海,縱橫古今,仗劍江湖,愜意愜意!

有書相伴貴珍惜,讓我們把冬日的興致,更多地交給那些或平滑或粗糙的書頁,把它當做溫暖身體和心靈的薪火,那樣,即使是寒冷的冬季,心裡也會有一片明亮的天空,外面也都是陽光燦爛的日子。

文字的穿透力很強,瞬間溫暖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