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時光

小菲是我的朋友。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子。

小菲在我耳邊時不時說些人云亦云的什麼道理話,吵的我恨不得把她的嘴堵上不過,我一直下不去手,若有一天,上帝問這世間誰還擁有世間未泯的良心,我應當第一個舉手。

小菲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到腰,飄飄然,在風中凌亂。頗有些獨魔亂舞的樣子,當我委婉的把這個意思表達出來,她立馬像個潑婦叉著腰,一副你再敢說我就弄死你的衝動,在每一個炎熱的夏季,我被揍不下二十次,持續不斷刷新記錄。

運用一句小哀常常對小菲說的情話:亭亭玉立,出水芙蓉。小菲一米74,羸弱的身子在風中微微晃動,就像一雙長條筷子在風中佇立著,我左看右看,穿她最喜歡的白長裙,倒覺得是貞子,絲毫沒有小哀說的那份亭亭玉立的美,也許,情人眼裡出西施。平凡人沒有辦法體會的吧,我為我的單身默哀三秒。順便為小哀的瞎了眼的美默哀——他們結婚以後,小哀一定一定會痛不欲生,我用兩個“一定”打包票!

喔,對了,要論輩分,小菲是我的姑姑,但她只是比我大上兩個月,我們也不計較什麼稱呼。

小菲很豪邁,常常叫她父母:良子和老莫,每每我和小城聽到,總會笑得抱成一團,就是覺得好笑,沒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兩個月前,小哀畢業了,他終於忍耐不住,猴急的和小菲進入殿堂,我摟著小城的胳膊,懶洋洋的看著笑得幸福的小哀,心裡卻是一片悲傷。我最好的損友之一“出嫁”了,只剩小城了,以後,以後我又是孤獨一人了。

當晚,我和小城一起去了“威克斯”酒店。三星級的酒店,偏偏叫如此高檔的名字,至此許多人都被騙了進去,無法自拔。我、小城、小哀、小菲都是受害者之一。我們吃得快嘔吐了,才清理完小城狂點的一大桌菜。只想快點吃完,卻沒有想到要打包,就為這一次的難過而瘋狂吧,我事後為這種“聰明”的舉動有了一個說法,小城也贊同我說,她就是這么想的,我們心有靈犀。

吃完以後,我和小城腿軟的相互回家。小城的家離我家只有一米遠,很近,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彼此。小城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大半夜餓的起來,家裡沒有東西可吃後,就爬到我家的陽台,進入到我家裡,我無法想像她是怎么做到的,所謂的真人不露相嗎?我又一次真相了。

每到第二天,我醒來,身下是冰冷的地板,周圍一片狼藉,小城則舒舒服服的睡在我的大床上。我苦心疾首的勸導她一番,當一個女漢子有辱淑女,她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漸漸我也麻木習以為常了,假如她哪一天突然笑不漏齒,那才是嚇出我心臟病的節奏。

我停下按著鍵盤的手,這是一個開心的一個月,它讓我想起了很多的刻在骨頭裡的痕跡。

但,總會有一天是淡然,會過去的。

我迎來的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忘懷忘懷!投入到忙碌的以後。

至始至終,我都回不過去。

我請的一個長假結束了,我不得不再一次拿起筆,開始了我要過的生活,而不是我想過的生活。

我記得我曾經寫過:一首歌不在於是否好聽,是否優美。我所在意的則是它漫長的年華,我遊走在都市中,尋找遠久的那么一首歌,傾聽的不是歌聲,而是它訴說的慢慢長河。

當初,我熱衷於音樂,搖滾的、流行的、輕快的、憂傷的,最後,古老的類型的歌曲才是我最終結者,也許,我喜歡的是它用滄桑的溫潤的眸子一點一點向我訴說它的惆悵。我還喜歡下雨天,拉開窗簾,遽然一陣光芒灑進我的房間,充溢著陽光溫暖的味道,然後打開我的音樂,一個人獨獨的望著玻璃窗的另一個世界,用手指勾勒出雨滴的形狀,樂符的形狀以及我的輪廓。讓我陷入了音樂包含的感情中,尋找靈感。

我的小編小米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二十一歲。

比我大一歲,行為卻像個喜愛撒嬌的孩子。當她向我討要稿子時,不用催上一個月一個星期一天半,我會迅速在一個小時找或打出來剩餘的部分。小米看見我的指尖飛快在鍵盤上遊走,她的神情驚慌驚訝而喜悅。

小米連續在一個月升職兩次,不得不說我的功勞占很大一部分。可這也縮短了我和小米在一起的時間,在她要去倫敦就任的時候,她淚眼模糊的像個小孩子大哭,說,捨不得離開我。

我垂下眼帘,離不開的是我還是……我交稿的效率。

社會像灘墨水,無論你是白紙還是柔情似水的林黛玉,無不例外的會被染黑。

我也是,小米也是,都會迷失方向,失去本心。

我們會在這個複雜的成年的社會裡,學到成熟學到微笑的面具學到單獨一個人的生活,喪失了我們本應有的單純的美好。

失去的、得到的是永遠不是等價關係。

在小米瞪大雙眼,難過的說,你真的什麼表情什麼神色都沒有,你真冷酷,忿忿甩開門走後,我站了很久,才蹲下抱著腿哭了,我不是很冷淡,不是很無情,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內心,換一個詞,我在麻木,麻木的適應麻木的看著自己的人生。

雨,開始淅瀝的下了。

我想小城了,我想小衰和小菲了,我想回到他們身邊取取暖,我討厭下雨天。

我用筆來描繪我的故事,淡淡憂傷縈繞在筆尖,這個多愁的秋季,梧桐是否會凋葉?

初一:羅梁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