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刻在牆上,需用水泥來補,留下一塊黑印;刀刻在心上,要用愛來補,留下一抹心痕。
――題記
小時候,你和爸爸一起出去打工。
我和奶奶,守在家中,孤苦伶仃,相依為命。如若不見亦不念,情感在我眼中特別淡。
即使現在,你們回來了,我也心靜若水,沒有一絲波瀾,態度也總是不溫不火,或許有那血緣束縛著吧。
也許是漠然的性格讓人看了很不舒服,也許是孤僻的個性總與人格格不入,反正總喜歡與別人打架。那天,同桌充滿蔑視的話激怒了我,於是強壯的我,盡情地擊打著他。然後,老師介入,你作為家長,不得不來學校……
那次,我被班主任訓了又訓,審了又審。對方的家長也破口大罵,出口成“髒”。而你,作為我的母親,竟然給對方家長說好話,居然還說“回家後,我一定管教好這野孩子”如此之類的話,我的眼淚也看不下去了,悄然落地。
機械地被帶回了家,在進門時那股冷風的吹拂下,我清醒地意識到今天有暴風雨,要受家法了。
我洗了洗風乾的淚痕,走進客廳,沒想到迎來的不是三堂會審,而是一杯茶香。我愣了愣,一旁的你拿出醫藥箱,看見我,笑了笑,遞過茶來,關切地問道:“今天受傷沒?來讓媽擦擦藥。”我得意地說:“那隻弱雞能傷到我?笑話!”隨即反應過來,低下頭,心虛地輕聲問道:“你不打我?”頓了頓,我又咬牙切齒地說:“既然你是站在我這邊的,為什麼要給別人賠禮道歉?”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你淡淡一笑:“我們是有修養的人,不像那個野蠻的傢伙一樣,我們要保持內心的高傲,降低外在的格調。而你――我的兒子,打人就是犯錯了,我有義務來承擔,你不僅是你,也代表我,代表我們一家人。你的暴風驟雨,由我來面對;你心裡的空缺,讓我來填補!”
你的瞳孔閃射出堅毅的目光,照亮我那失魂落魄的雙眼,讓原本漠然的心田泛起陣陣漣漪,晶瑩的淚珠順流而下,再也保持不了平時的漠然。您是我的媽媽啊!有誰比您更有資格用身軀與心靈築成堡壘,讓我盡情地享受這愛的溫暖呢?
我腦海里只剩下那一雙堅定的眼睛,心上留下了那一抹深深的心痕。
媽媽啊,您太傻了。您用愛來填滿了我心裡的空缺,自己卻留下千瘡百孔。這片深情,讓我傾盡一生,都無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