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花開的美好

歲月靜好,留在那小院中太多滄桑的時光。花開過,繼又凋零的歲月里,從豆蔻到亭亭,終於明白了小院中花兒競相綻放的美好。

――題記

奶奶家有一小院,院中花花草草繁密緊促地擁著,斑斕地綻在記憶中。花開的季節里,兒時的我穿著碎花裙在花海中穿梭舞蹈著。四下尋覓的目光不時落在一些花草上,喜歡那最嬌最美的,折一朵別在發間,系在胸前,或與小夥伴編成花環戴在頭上,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花開滿園的世界裡裙袂飄飄,花語悄悄。奶奶總在那枯斷的屋檐下,看著我們的倩影晃過她的笑顏。她年邁的面龐便也開成一瓣花。時光拂過了指尖的塵埃,原來那豆蔻姑娘已然亭亭。

又是一個花開的季節,回到久違的老屋中坐著,沏一壺涼茶,微醺間,望望窗外熟悉的小院,卻依然沒有那般童心像從前一樣快樂玩耍。時光真的掠走了那院中的歡笑了嗎?現在的老屋,安詳,沉靜,凝視著眼前這片已逝去歡樂的花海。傍晚,在小院中散步,月光洗滌著那回不去的時光。遠遠的,望見小石子路的盡頭,有一個滄桑而彎曲的背影,是奶奶。默默走近,她目光中透著絲絲悲涼,靜靜地望著一朵花,那慈愛的目光輕撫過花蕊和嫩瓣,又落在我身上。晚風托起奶奶額前銀白的碎發,她輕聲嘆道:“這花種著也無用了,你長大了,也不來這裡玩耍了。”望著奶奶蒼老的面容與黯淡的目光,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楚。猛然明白,原來這片段預告海是在為我飄香,那兒時的快樂與幸福原來是奶奶默默為我種下,在這小院中讓它隨著我的成長綻放。回應著奶奶的目光,在這星空爛漫的夜晚,我終於明白裙袂翩翩的季節里花開的美好。

次日,黎明剛剛碰碎了夜晚的寂靜,起身漫步在園中,看那花兒吸吮著露珠初綻的美好,折一朵別在發間,再折一支拿在手上,花香繚繞。輕輕走到奶奶忙碌的背影后,捧上一束香,“奶奶,這花真美。”她望著我,慈祥的目光撫過發間的那朵花。在陽光的沐浴下,無意中瞥見奶奶眼角那古老的珍珠折射著斑斕的柔光。奶奶,您那滄桑的愛我收下,別一支花,讓它帶著花香的安靜回報給您。我要做的,不只是要明白青澀年華中那花開的美好,更要用一支花來裝點老人那遺失的記憶,讓那古樸的黑白影片再一次重放……

時光荏苒。老屋還在,人卻已老,門前的花海依然綻放。有時間,去院中尋回那些縈繞著馨香的回憶,來重溫老人蒼老的往事,鑲嵌花開的靜謐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