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

 江寧區東山外國語學校初二(1)陶巍指導老師:周華東國旗台下,一片嘈雜。“靜一靜,靜一靜,這是升旗儀式該有的嗎?”校長抓著話筒,漲紅了臉,憤怒地咆哮道。聲音下去了一些,但一些竊竊私語還像鬼魂一樣驅散不了。校長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每個人臉上,隨後,用冷靜但憤怒異常的聲音,指著我們道“六年級,給我安靜!”我們立即靜了下來,表面上一個個低著頭,內心中卻誰也不服——這重複了六年的儀式,有什麼吸引力?只有那些剛走出幼稚園的小毛孩和個別“愛國分子”才會行著標準的隊禮,眼睛死死盯著那緩緩上升的國旗,也不知道怎么抵禦那刺目的陽光的。“唉。”校長輕輕嘆一聲,顯然很失望,“下面說正事,下個月是獻愛心月,請同學們熱心捐款,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此話一出,下面又炸開了鍋,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校長眉頭又揪在一起了,他大聲道:“安靜,安靜……”校長的聲音沒入其中,仿佛石沉大海,一點聲音都不見了,被大家的聲浪覆蓋。“喂,兄弟,你捐多少?”王磊拍了拍肩膀,問道。“嗯——”我思考了一會兒,“5塊吧。”“哇,老兄。”王磊張大嘴,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盯著我,“你,你咋這樣,不是說了的嘛,每人2塊,你這樣叫兄弟們怎么拿出手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對啊,你瞧我這記性。”我轉過頭,正想道句合作愉快,卻見王磊臉色蒼白,嘴角不停抽動著,一手捂著左胸,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忽然,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撲倒在地。“哼,報應。”李姚冷聲道。“別吵了!”我嚴肅地說,“快喊老師來。”不一會兒,老師來了。他們把王磊抱著,飛快朝醫院奔去。這升旗儀式還怎么進行呢?正好也看到校長無奈地揮揮手,他說:“散吧,散吧。”放學後,我和一群“狐朋狗友”到醫院看王磊。病房裡,王磊還躺在病床上,身旁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儀器。他媽媽正坐在他的身旁抽泣著,一臉憔悴的樣子。“阿姨。”我走上前去。“王磊怎么樣了?”阿姨搖搖頭,沒有說話。門外傳來一陣聲音。“醫生,你就想想辦法吧。”一個男人急切地說。“唉,能有什麼法子呢?現在只能開刀,費用已經減了好多了,實在沒辦法了。”醫生無奈地說完,走了。男人無力地倒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撓頭,愁苦萬千。第二天放學,我們一群人又來到醫院,病房裡面擠滿了人。這些人大概是王磊的親戚朋友吧。床頭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可惜,王磊還沒醒。問候了幾句,我們就要走了,眼睛的餘角竟掃到一個手拿記錄本,脖掛照像機的人。我正疑惑這人乾什麼的,就被同伴拉走了。幾天后,當我來到學樣時,就有一群人圍過來,指著一份報紙,爭著說:“哎,哎,哎,王磊上報了!”我驚喜地搶過報紙。真的!那個標題“救救孩子”清晰地映在眼前,多么亮麗,多么美好啊!這篇文章整整占了半張報紙。我終於明白那天那個男人身份----一個記者啊!我放下報紙,猛地對他們說:“今天去醫院嗎?”“去!”大家異口同聲。放學後,大家直奔醫院,路上只聽得耳邊嘩嘩的風聲。趕到病房前,大家都彎下腰來呼呼地喘氣。“謝謝,謝謝,太感謝了!”王磊他爸臉通紅,嘴都笑裂了,不住地給一個男人鞠躬。“別別別,我只是盡了些微薄之力而已。”是之前那個記者!他手上拿著一個鼓鼓的信封,正遞給王磊他爸。“大家都是中國人,互相幫助是我們的義務。”記者塞給王磊爸那個信封。“是啊!”王磊他爸臉上老淚縱橫,充滿了感激之情。我們推門入室,王磊已經醒來,正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雲。“王磊。”我輕輕喊了一聲。王磊驚喜地回頭道:“你們來了。”“嗯。”我回答道,“身體怎么樣了?”“做完手術了,還要靜養一段時間。唉,看來沒法和你們一起畢業了。”王磊道。“沒關係,身體好就好。”我安慰道。“剛才他們談話,你聽到了呀?”我又問道。“嗯。”這聲回答好象很重。短暫的沉默過後,王磊問我:“兄弟,再過幾個星期學校捐款?”“兩、三個星期後。”我回答。“你捐多少呢?”王磊意味深長地笑著問道。“你說呢?”我也笑著回答。王磊那雙水靈的眼睛瞅著我,意義深遠。三個星期後……“現在我來公布捐款情況。”校長在旗台下莊嚴地說:“六年級(1)班,4120元……”同學們都開心地笑了,象春天般溫暖的滿足蕩漾在我們心中,聽著莊嚴的國歌,望著冉冉升起的國旗,我發現,現在的國旗是那樣的閃耀,那四顆小星,正緊緊抱在一起。那顆大星,正發出最耀眼、最動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