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的神話》讀書筆記

以下是由PQ小編為大家推薦的《西西弗斯的神話》讀書筆記,歡迎大家學習參考。

《西西弗斯的神話》讀書筆記一

作者一層一層地剝離人生虛幻的外衣,將其荒謬的本質赤裸裸地揭露出來。然而荒謬不是絕望,因為看穿幸福的同時也就看穿了痛苦。對於西西弗來說,地獄死神都算不了什麼,他才是自己生命的主人……

前不久,在《中華活頁文選》上,我讀到一個寓言,說的是西西弗斯的幸福。寓言中的西西弗斯做著周而復始推石頭上山的苦役,有人說他悲觀到了極點。可是,一天有人遇見他下山,步伐輕盈、吹著口哨,滿臉的無憂無慮,還沒有等這人開口,他就喊道:“喂,你瞧,我逮了一隻多漂亮的蝴蝶!”寓言於是意味深長地說,總有些事情是宙斯的神威鞭長莫及的,那是一些太細小的事情,在那裡便有了西西弗斯的幸福。看了這則寓言,我在想,這真的就是幸福的真諦么?不是,這是偷換概念。我不否認西西弗斯也有幸福,但不會是逮蝴蝶、小蟲?不會是阿Q?我讀了加繆的《西西弗斯的神話》,說得多么透徹啊!“西西弗斯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於此。他的命運是屬於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樣,當荒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時,他就使一切偶像啞然失聲。”“荒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西西弗斯告訴我們,最高的虔誠是否認諸神並且搬掉石頭。他也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這個從此沒有主宰的世界對他來講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士。這塊巨石上的每一顆粒,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顆礦砂唯有對西西弗斯才形成一個世界。他爬上山頂所要進行的鬥爭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裡感到充實。應該認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我從來不相信,有人在做著非人的苦役,他從內心深處沒有體會到自己付出的意義,沒有體會到勞動的幸福,那么,即便置身於仙境、即便有太多美的細節,即便他自己給自己找出不少小的快樂的理由,他的靈魂仍是煉獄。因為,別的都是沒有用的,只有最核心的東西有了意義,即便環境再惡劣,他仍可能覺得是在仙境!我又想起了近日看到的《北京晚報》上的一篇文章《平庸》,文章說:“幸福好像更容易光顧到普通人的身上,而不是降……

西西弗的神話的讀後感,來自京東網上商城的網友:他就是傳說中的西西弗,因為觸犯了眾神,被處罰每天必須推著一塊巨石上山,推到山頂之後,他一鬆手,巨石又會滾到山下去,於是,他來不及擦把汗,就又要衝到山下的谷底,再重新推那塊巨石。 他不知道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他不睡覺,不吃飯,不擦汗,就是這樣一直推著這塊石頭。無休無止。 辛苦之外,還有無邊的寂寞。他每天都是一個人來面對這塊石頭。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幫助他,哪怕為他擦一把汗,哪怕遞給他一杯水,哪怕有句安慰的話也行。可是,沒有。永遠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面對著這塊巨石,走在這唯一的一條路上。當巨石被地心引力又引到谷底的時候,他又會沿著那唯一的一條路走下來,然後再推著這塊巨石沿著這條路上去。 辛苦、寂寞,同時又單調乏味。一次次重複這個動作,一次次地毫無結果。眼看著把巨石推向了最高處,回頭之間,它又跌落到了谷底。他再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單調地重複,重複地絕望,絕望得令人發瘋。 眾神笑著看著他,等著他崩潰。 可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眾神發現他非但沒有發瘋,在他的臉上甚至時常會浮現出笑容,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幸福的笑容。 眾神迷惑了,他們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於是,他們之中的一位下去探訪西西弗的幸福奧秘。 “你每天面對同一塊巨石,走著同一條路,你不覺得無聊嗎,你不會絕望嗎?” “不會,因為我給這塊巨石和這條路都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這塊巨石叫‘希望’,這條路叫‘愛’,我每天手推希望走在愛的道路上,我又有什麼無聊呢,更不會絕望。眼看著我的希望被我自己在愛的道路上越推越高,我所感受到的只有快樂和幸福。” “可是,你的希望最終還會落下的啊。” 那個神欣喜地發現,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西西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悲哀,但這絲悲哀很快又被快樂的笑容覆蓋,“你說得對,這的確是一件讓人惱怒的事情,當我把希望越推越高,推到最高點的時候,我的希望忽然又會落入到谷底。那一刻,真是讓人惱火得想發瘋。最高點哪老兄,可它就這樣……

《西西弗斯的神話》讀書筆記二

自殺的緣由很多,最顯而易見的緣由往往不是最有力的。……引起危機的緣由幾乎常常無從查證。……從某種意義上說,自殺如通俗劇一樣,相當於懺悔自己不知一生為何物,碌碌而為之。然而,我們不必給出太多的相關類比,不如回到日常用語當中。懺悔只是一句“人生不堪如此多的苦難”。

這段話摘自本書第一篇文章《荒謬與自殺》。相比於其他晦澀艱深的文本來說,這段較為易懂的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的確,“人生不堪如此多的苦難”。

還記得第一次被“命運”這個詞深深擊中的時刻。那是在我中預的一堂語文課上,老師用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為我們朗讀了史鐵生的《我與地壇》。這是不同尋常的事,完全脫離課本的教學給尚且十二三歲的我帶來極大的新鮮感,因此我聽得很認真。第一次知道了“史鐵生”其人,感受了他最有名的這篇散文,和其中幾個人的故事——

一個捕鳥的漢子,他單等一種過去很多面現在非常罕見的鳥,其它的鳥撞在網上他就把它們摘下來放掉,他說已經有好多年沒等到那種罕見的鳥,他說他再等一年看看到底還有沒有那種鳥,結果他又等了好多年。

一位朋友,他是個最有天賦的長跑家,但他被埋沒了。他因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而坐了幾年牢,出來後樣樣待遇都不能與別人平等,苦悶極了便練習長跑他盼望以他的長跑成績來獲得政治上真正的解放,他以為記者的鏡頭和文字可以幫他做到這一點。第一年他在春節環城賽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見前十名的照片都掛在了長安街的新聞櫥窗里,於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新聞櫥窗里只掛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沒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櫥窗里掛前六名的照片,他有點怨自已。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櫥窗里卻只掛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幾乎絕望了,櫥窗里只有一幅環城容民眾場面的照片。現在他已經不跑了,年歲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最後一次參加環城賽,他以三十八歲之齡又得了第一名並破了紀錄,有一位專業隊的教練對他說:“我要是十年前發現你就好了。”他苦笑一下什麼也沒說。

一個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有那么兩三年,經常在那幾棵大梨樹下見到他們,兄妹倆總是在一起玩,玩得和睦融洽,都漸漸長大了些。之後有很多年沒見到他們,我想他們都在學校里吧,小姑娘也到了上學的年齡,必是告別了孩提時光,沒有很多機會來這兒玩了。時隔多年,在一個晴朗而又令人心碎的下午,見幾個少年在戲耍一個少女,才幡然醒悟這位少女就是幾年前曾見過的那位。她仍然算得漂亮,但由於智力上的缺陷,雙眸遲滯沒有光彩。她呆呆地望那群跑散的傢伙,望著極目之處的空寂,憑她的智力絕不可能把這個世界想明白。哥哥趕來,帶著她無言地回家去了。無言是對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這兩樣東西都給了這個小姑娘,就只有無言和回家去是對的。

面對這些虛無、徒勞、遺憾,這位“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的作者領悟了如下道理:誰又能把這世界想個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說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請多苦難給這人間,你也可以為消滅種種苦難而奮鬥,並為此享有崇高與驕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會墜人深深的迷茫了:假如世界上沒有了苦難,世界還能夠存在么?要是沒有愚鈍,機智還有什麼光榮呢?要是沒了醜陋,漂亮又怎么維繫自己的幸運?要是沒有了惡劣和卑下,善良與高尚又將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為美德呢?要是沒有了殘疾,健全會否因其司空見慣而變得膩煩和乏味呢?……看來差別永遠是要有的。看來就只好接受苦難——人類的全部劇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來上帝又一次對了。

於是就有一個最令人絕望的結論等在這裡:由誰去充任那些苦難的角色?又有誰去體現這世間的幸福,驕傲和快樂?只好聽憑偶然,是沒有道理好講的。

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

從那時起,我便把這段話奉為了生命中的無上圭臬。我是如此崇拜這位作者,因為在我看來,命運的打擊總會使思想者超脫,而使怯懦者沉淪。以至於多年後的一個清晨,我還在床上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母親走進我的房間,把我推醒,輕輕投落了一張報紙蓋在我的床被上。待她走出房間,我艱難地睜開眼,然後看到了這樣一條報導:他去世了。我突然清醒地坐了起來,耀眼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射進來,陽光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特別,我想正如他所言:太陽,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暉之時。誰說我沒有死過?出生以前,太陽已無數次起落/悠久的時光被悠久的虛無吞併,又以我生日的名義捲土重來/午後,如果陽光靜寂/你是否能聽出,往日已歸去哪裡,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極處/時間被忽略的存在中/生死同一。

曾經那些瘋狂的叛逆、極度痛苦、對生命質疑,就在時間中漸漸消融,最後得到了一個如此寧靜安詳的徹悟,並將它以文字的形式饋贈給後世。我毫不懷疑在過程中,他曾動過以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的想法。

我嘗以為自殺是對生命的反抗——命運為何待我如此不公,實在太沒道理,你賦予我生命,卻要讓我痛苦地活著,我偏不讓你如意,待我自己了結生命之後,你還能奈我何?“但這種看法是錯誤的,因為自殺並不表明了反抗的邏輯後果。相反地,自殺是由於假定人類的默許先於反抗的行為。”書在《荒謬的自由》一文中給出了這樣的定義。

反抗就是人類不斷映入眼帘的自我展現。它不是遠大的抱負志向,因為反抗之中沒有希望的依存。那種反抗實際上不過是確信命運將會徹底地慘敗因而我們不順從命運、與之為伍而已。這種反抗賦予生命以價值。它貫穿生命的整幅長卷,是它將莊嚴和壯美復歸於那個生命。

反抗是生命重量的來源,人的根本恐懼就在一個“輕”字上,一段生命輕得飄散了,沒有了,以為是什麼原來什麼也不是,輕易、簡單、灰飛煙滅。因而得有一種重量,你願意為之生也願意為之死,願意為之累、願意在它的引力下耗盡性命。不是強言不悔,是清醒地從命。神聖是上帝對心魂的測量,是心魂被確認的重量。死亡光臨時有一個儀式,灰和土都好,看往日輕輕地蒸發,但能聽見,有什麼東西沉沉地還在。

西西弗斯亦是如此。不斷地將巨石推向山頂,又眼睜睜地看著巨石滾落,直到一切努力白費,他又需要重新來過。多么荒謬的故事。西西弗斯在山巔駐足回首的片刻,他看到的是永無止境的苦難。如果說這個神話具有悲劇色彩,那是因為主人公是有意識的。倘若他每跨出一步都有成功的希望支撐,那么他的酷刑還算什麼呢?但是,“縱然經歷如許磨難,蓋吾之垂暮與靈魂之尊崇,吾必有所得:一切皆善。”他知道自己才是一生的主宰。

“人事百般,其原委皆源於人,一個盲人渴見天明,雖然盡知長夜漫漫,他仍然堅持不懈。”西西弗斯教會我們以更高的忠誠否定諸神。所有的行為並非徒勞,這些行為構成了我們的命運,本身就是一個世界。“推石上山的掙扎本身已足以讓人心底充實。我們應該認為西西弗斯是快樂的。”文章以這樣一句激勵人心的話結尾,讓我不由敬佩起加繆來。真正勇敢的人不是無知無畏的人,而是看透了這個世界,卻依然愛它。以前覺得只是空談,毫無深意,而現在看來卻有些不同了。因為本以為“看透”的是時間的惡和不堪的人性,現在想來,“看透”的大約是世界的荒謬和虛空了吧。

其實說來慚愧,比起努力奮鬥一類的詞,我更善於也樂於接受命運。當然,尤其是它帶給我幸運和快樂的時候。所以當它給我帶來悲傷或痛苦,我也沒什麼話好說,想著因果報應、因緣循環之類的道理也就這樣過去了。故而,當我面對荒謬如西西弗斯的命運,必然驚嘆於他的“一切皆善”這樣聖潔凜然的宣示。

荒謬均來源於人類與欲的對抗,貪求人生的意義。我們一直試圖在荒涼中走出一段繁華來,而我們擁有的只不過是這剎那剎那。行陰遷流,念念生滅,時刻不停。很難想到的是,恰恰是因為執著於外物,我們才變得泯然眾人了。老子曰:持而盈之,不若其已。鍛而銳之,不可長葆也。金玉盈室,莫之能守也。富貴而驕,自遺咎也。功遂身退,天之道也。由此可見,人求名、求利、求永恆,其最終結果都難得樂觀。再怎么波瀾壯闊的故事,追其究竟,不過是一段歷史而已。

其實可以很堅定,試著直面並接受命運,並反抗它、超越它,賦予生命以直接的重量。畢竟,各人痛苦各人當,各人生死各人了,各人業報各人受,各人吃飯各人飽。至於其他的事,並沒有什麼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