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書記!老王家的母豬又生了!您快去看看!”老張在門口叫我。“來了!”我在文章結尾劃上了一個句號,飛奔出去。
我叫肖強,一個地道的農民,但在幾年前,我的生活卻完全不同於現在。
那年的我已經出去打了6年工,除了幫家裡把幾平米的豬圈修好了之外,沒有什麼所得。深秋,母親去世和我愛了多年的她跟了另一個男人的訊息讓我變得鬱鬱寡歡。
晚上,被失眠熬煮的我獨自離開工地。白晝越來越短,工作了一天的人們不再眷戀繁華的街道,都回到家與家人一起度過漫長的夜晚。周圍的建築也暗淡無光,透過微弱的路燈光才發現路旁的枯樹在凜冽的秋風的吹拂下瑟瑟發抖。
幾聲笑聲傳來喚醒在發獃的我,原來是幾個打扮得花花綠綠的青年向這邊走來。“兄弟,天這么冷,你在這幹嘛?”一個人笑嘻嘻地對我說。“沒事。”我準備回去。“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我帶你去個地方,準讓你忘記煩惱!今晚我請客!”“不用了,謝謝。”我依舊面無表情。“別客氣,走吧!”那人說完,便和那幾個人把我帶進了附近的酒吧。
不知所措的我被帶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擺滿了酒,幾個人迫不及待地打開酒喝了起來。“你也來點。”帶我來的那人遞給我一個斟滿了酒的杯子。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喝下這酒,讓我暫時脫離這痛苦,這也不失為一種“捷徑”。
過了不知多久,我喝醉了準備回去。走到門口,那人又攔住我,給我一杯酒,說:“兄弟,回去之前賞個臉喝完這杯酒,也不枉咱認識一場。”我毫不猶豫地接過,一口氣喝了下去,卻沒有在意這杯酒與別的不同。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已經染上了毒癮。為了滿足毒癮,我開始偷偷買毒品,很快,積蓄用光了。我回到家,把家裡僅有的幾頭豬賣了,只剩一頭耕地的老黃牛。又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去換毒品,終於,家徒四壁。
我坐在牆角發獃,父親在門口抽著悶煙。過了許久,父親開口說:“去戒毒所吧,戒了後回來種這一畝三分地。”聽完這句話,我終於忍不住淚水,抱頭痛哭。
幾天后,我去了戒毒所。一年後,我回到家,幫著父親做農活。又過了幾年,我家因承包土地而致了富,我也因此被選為村書記,帶領村里人致富。
人生沒有捷徑,脫離痛苦也沒有捷徑。人生之路那么漫長,不可能沒有痛苦,然而,要想脫離痛苦,只有靠歲月來洗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捷徑”。這是我經歷了多年的事情後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