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

古人云:“頭乃人之元。”那頭髮乃元之元。人與人第一次見面時,往往在意的不是對方的容貌,而是對方的頭髮的頭髮,所謂“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大概就是這個道理。說到頭髮,當然就得想到理髮。理髮是一門學問。首先,理髮師得先弄好自己的頭髮,如果理髮師連自己的頭髮都是亂糟糟的,怎能處理一個大眾的腦袋?其次,能處理好小孩的頭髮。小孩普遍活潑好動,要是在剃頭的過程中,小孩頭一動,不管你是硬著頭皮還是軟著頭皮,削去一塊頭皮總是不好的。我小時候也好動,尤其到了理髮之時,更是愛動,只是動機不同——死活不肯剪頭髮。當時,看著理髮師手中的剃髮機,在人們的腦袋上來回滾動,不時還有頭髮如雪花般落下,剃頭的聲音“呼呼”作響。我感覺如果理髮師手上重心不穩或手腕一軟,我的耳朵也許就削掉一個,明顯不符合人類“對稱美”的審美觀,於是叫我理髮如叫我上斷頭台一般困難。現在網上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睡眠是一種藝術,誰也不能阻擋我追逐藝術的腳步。”若把它改為“不理髮”,也很貼切地形容了我當時對剪頭髮的恐懼。

前幾天,覺得頭髮微長,遂決定去理髮。找理髮店也是一門學問。一般地處偏僻,但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地方你別去,除非你把錢當身外之物。但地處偏僻裝修比周圍跟貧瘠的地方也別去,除非你把頭當身外之物。到了理髮店,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剪。因為是常客,所以理髮師也沒問我要求。我也沒有提“額頭要忽隱忽現,眼睛要若隱若現”等要求。

過程中,理髮師如雕刻工藝品般“雕刻”我的頭,沒有說一句話。

洗頭時,睡在椅子上,不免想起一篇文章中的一小段:“挨到撓癢之時,只感到一隻利爪在中央一小塊來回拖動,而那片在角落裡的癢處被急得更癢,癢得恨不能跪下來求理髮師要有大局觀,要遠觀六路,撓手八方。終於,利爪涉及到養的邊緣,猛得全身一酥顫,眼淚差一點奪眶而出,想老子總算時來運轉,頭也不由得向旁邊轉,想讓她撓得更舒服,不想她又扶正我的頭,繼續在中央操作。。。”本人從未此感覺,但老媽看完後放聲大笑,說寫得很貼切。

完畢,對著鏡子擺弄,嘀咕著有些短,罷了罷了,不提它了。。。

來到學校,有人看到我後捂嘴竊笑,更有甚者放聲大笑,並吼道:“髮型真帥,”但眼神里透露出的是很還很猥瑣,我卻很傻很天真地說:“謝謝。”並覺得這個回答很好很強大。人有時就是這樣,明明很顯而易見,很不好的東西,卻喜歡用嘲笑的語調說著反話,讓對方陷入更加無地自容的境地。面對這樣的嘲笑,只有順著他的反話說下去,才會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無知與無禮。

話說回來,頭髮這個東西是個潮流,今天流行短髮,明天也許流行捲髮,潮流是永遠追不上的。就好比在火車站台,我們只有等自己的車,至於已經開走的,我們泛泛之輩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