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人生路

風中賞雪,霧裡賞花,良辰美景在身邊。得志也好,失意也罷,長長人生慢慢走。

——題記

“人活著,便是在賽跑,只有速度和方向。”我卻以為不然。速度,僅是急功近利的迫切無謂渴望;方向,只是愜意人生的沉重冰冷桎梏。

俯察當今社會,無人不虔誠信守上述的準則。在這個日新月異,適者生存的龐大時代,無數的農民棄置田地,背井離鄉,無數的風景名勝化為烏有,鋼鐵森林瞬間森然拔地而起。燈紅酒綠,醉了多少人的眼;烏煙瘴氣,迷了多少人的心。蠅營狗苟,趨之若鶩,多少人把良心繫在褲腰帶上盲目跟隨滾滾大流的“方向”以追風掣電的“速度”一步步背離快樂,走向身心疲憊的痛苦深淵。

這一切,都是因為“快”,都是因為盲目提速,過分追求。

人活著,可以有多種選擇。且不說南華真人貧困潦倒,卻終日讀書,漫遊,觀察,遐想,方才有了“不刻意而高,無仁義而修;無功名而治,無江海而閒;不引道而壽,無不忘也,無不有也”的逍遙自在;且不說陶潛先生遠離名利場,不為五斗米折腰,慢節奏生活,方才有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閒適恬淡;且不說李太白遊山玩水,揮毫撥墨,不被快節奏的世俗所羈絆,方才有了“桃花流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的灑脫飄逸。

遷及平常,美術老師能夠在眾多老師為達教學指標,暈頭轉向,手忙腳亂之時,踏一次青,寫一次生,在自家地下室里呆一晚上只為畫一串長得漂亮的山楂;研墨鋪紙,練練書法,教我們寫幾個字,在書山題海中得以暫時解脫,這便是愜意無限了。他在朗朗笑聲中,達到了“我自逍遙塵世間”的快意境界。

這個社會很浮躁,真的很浮躁。民眾仿佛褪去了魯迅先生時代那種塵封的冷漠,卻披上了人心惶惶的時代背景下特有的狂熱。嚴格說來,莫言先生是中國第一位諾貝爾獲獎者,獲獎之後呢?我們看到了什麼?是淡定的莫言,和發瘋的民眾。是鋪天蓋地的採訪、報導,飆升的出版量,卻不是真正意義上對文化的重視。莫言先生卻還是一如既往,低調行事,“唯一的變化是要接待這么多記者,我還是在我家裡,吃飯、看書、寫作。”

他仿佛身處這喧囂人世的世外桃源,做自己該做的事,仿佛有容乃大的海面投進一顆小石子,只消一瞬便風平浪靜了。他說自己並不是個“多產”的作家,只是覺得經歷過苦難的人有責任把“血液里流淌的東西”寫出來,並沒有任何作家“為了獎項而寫作”,這么多年來,他堅持著自己的節奏,並不盲目追求速度,在平靜的心境下,方才誕生了一部又一部反應人類社會精神的偉大著作。

人生不是百米衝刺,短暫的速度也只能叫逞一時之快。凡事都有一個度,欲速,則不達。我們在人生這條路上,更應該速度上不急不躁,方向上不偏不頗。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