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金庸乃武俠小說集大成者,可謂是中國家喻戶曉的一代文學名家。
在我眼中,金庸隨著時光遷移,愈加顯得偉大。
讀國小的我第一次聽到金庸在語文老師那裡,然而當時的語文老師並沒讚揚金庸,反而卻滿懷痛恨,把一群看武俠的同學呵斥的狗血淋頭。我雖然沒看過武俠小說,但也很懼怕老師,初時只念武俠乃傷天害理之書,百害而無一利,眼中的金庸也沒多少好的印象了。
稍大一點,我的國中語文老師生性不羈,每堂課都聊得如痴如醉。有幾堂課上提及金庸,雖然當時的班主任異常痛恨金庸,但語文老師常常聊得熱火朝天,常以《笑傲江湖》為作文素材,使文章更添色彩,使大家樂的開懷大笑。與我初識的金庸開始矛盾,於是我眼中的金庸便逐漸偉大起來。
我第一次看他的作品是在高中提前招生的那段時光,十分空閒。在平靜的日子裡,冒出了個同學王某,他帶了本《射鵰英雄傳》,全班便開始掀起了武俠熱潮,我也有較多的時間,閒著無事便順手取來第一本瀏覽。初時只是隨便翻翻,可未想到像著了魔似的被一股深深的內力吸引住了,這內力似乎是來自於武學經典《九陰真經》,亦或是屬於郭靖的天馬行空的傳奇故事罷,更多的便是金庸那純熟的筆法。難怪全班都為之傾倒。我眼中的金庸僅僅因一部作品瞬間變得偉大,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之後我便開始去了解金庸,為了給他一個更合適的定位。
二
金庸年少時想做一名外交官,他苦讀考入了中央政治學校外交系。由於戰亂,他外交官的夢一直未實現。他在新中國成立後派往香港《大公報》任職。有一次,友人電召其北上外交部應聘,接待他的是時任外交部秘書的喬冠華。喬冠華乃金庸之友,他坦誠而言:“一個受國民黨教育的地主後代,恐難被吸納!”金庸應聘受挫,回至香港。但這卻改變了金庸的命運與前途,外交夢落空了,他編起了報紙,一次偶然機遇,他踏上了武俠道路。此乃塞翁失馬,終得福焉!他未被夢想破滅沖昏了頭腦,現在的他被譽為新派武俠小說一代宗師,“金大俠”便成了天下無人不識的文化名人。
我眼中的金庸就是這樣一位永不悲觀,另闢蹊徑的金庸。
三
“金庸的作品所表現的深厚意蘊確非古龍、梁羽生所能及,他不僅是現代武俠小說的集大成者,也是中國文學史上不可忽視的一代名家。”這可能是給金庸的最高評價了。
然而並不是天下皆認可金庸。王朔寫了《我看金庸》,對金庸的小說猛烈抨擊,但金庸卻未拍案而起,也未竭力爭辯,更未反唇相譏,只是心平氣和曰:“王朔先生的批評,或許要求的太多了,是我能力所做不到的,限於才力,那是無可奈何的了。‘四大俗’之稱,聞之深感慚愧,香港歌星四大天王,成龍先生,瓊瑤女士,我都認識,不意居然與之並列。不稱之為‘四大寇’或‘四大毒’,王朔先生已是筆下留情。我與王朔先生從未見面,將來如到北京待一段的時候,希能通過朋友介紹相識。”金庸未指責對方言過其實,反承認才力有限;不責怪對方用語刻薄,反稱讚對方筆下留情,且向對方伸出熱情之手,希望與對方交朋友。事後,王朔聞聽此言大受感動,坦言:“比起金庸來,的確讓我慚愧。”
金庸在我的眼中又顯出了他的以禮待人,以誠待人一面。
四
金庸像他筆下的韋小寶,好為人徒,定要拜師求藝。他晚年一路求學,於劍橋讀了碩士、博士,又去念北大博士。隨時代更遷,多人早年失學,對讀書上大學反智。而金庸名滿天下,富甲一方後,仍有志向學,好為人徒,實屬難得。
一位謙卑,不斷完善自我的金庸又映入了我的眼中。
他一支筆寫武俠,一支筆縱論時局,享譽香江。少年遊俠,中年遊藝,老年遊仙。他為文風行一世,為商富比陶朱,為政參國論要。這便是我眼中的金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