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中午時分,聽到學校廣播裡放的《父親》的歌,才猛然想起馬上該父親節了。心裡想到了我的父親,顯出父親的音容笑貌。父親,確實老了,腰已經彎了,頭髮也已白了很多。但永遠不變的是他的勤勞,他的節儉。

小時候,家裡養著兩頭大騾子,每天天不亮父親就去山上的鹼窯和其他的鄉親一起把鹼從底下運出來,砸成很小的塊,灌到三條長口袋裡,讓騾子馱著一步一步,爬山越嶺,不分嚴寒酷暑,把料運去神後的瓷場,每次總是五六點出發,三四點才回來,顧不上滿身的灰塵,滿身的疲憊,急急忙忙回家給疲勞的騾子準備草料,讓奔波的騾子休息,以備明天繼續幹活有體力。同時早上五點之前吃過一頓飯的父親走了幾十里的山路,卻不捨得在神後吃頓午飯,而是空著肚子趕回了家,總是先餵騾子,再填自己的肚子,然後還來不及休息一下,就還得去鹼窯準備第二天運送的鹼料,沒有先進機器,只靠一雙手,一個轆轤,一個籃子,一把钁頭,一把錘子,能一直忙到看不見影了才回到了家。天天如此,年年如此。就靠父親每天的拚命苦幹,才換來了我們姊妹四個的學費,才換來了一家的安穩生活。

每逢暑假,我們幾個就齊上陣,哥哥幫父親在鹼窯幹活的,姐姐和其他的大人一塊趕著牲口去神後送料,我和妹妹就上山割草,餵給家裡掙錢的騾子。這是父親總會羨慕地說誰誰家的孩子都不上學了,幫家裡多好。甚至有時直接說讓姐別上了,家裡多困難,回家一個也好。那時,我總是不理解父親,甚至認為他重男輕女,憑啥就讓姐和我不上學,那時我總是一聲不吭,心裡還恨恨的想,偏上,能咋地?我下定決心學習好,讓父親不好意思不讓我上。所以,我割完草就拚命學習,你別說父親總在耳邊嘮叨不讓上學真起了作用,我的成績總是前五名,父親也只是嘮叨嘮叨,別無他法。其實現在我才明白,那是父親不是鐵心不想讓我們上學,也許這是一種促我們學習的策略吧!其實當年家裡確實供應我們幾個挺難的,父親偶爾的發牢騷很正常,況且我們幾個一直沒輟學。

現在,哥哥和我都有了工作,姐姐和妹妹也各有歸宿,父親也老了,該是享福的時候了。可父親卻忙個不停,山上種了金針花,金銀花,杏樹,柿樹,桃樹,核桃樹,把糖梨樹幫成了梨樹,把酸棗樹幫成了棗樹,每逢開花時節,是陣陣花香撲鼻。菜園裡有吃不盡的菜。勸他歇歇,他卻說坐那就瞌睡,不如活動活動好。每天忙個不停,但卻不捨得吃穿,給他買件衣服,總數落個沒完,說亂花錢,有衣服穿。當時感到很委屈,不過過後才明白父親時不捨得讓我們花錢,還是為兒女著想。才感到勤勞的父親,倔脾氣的父親,不善言談的父親,說話很直有時挺噎人的父親,其實一直是很愛兒女的。只是父愛的表達方式總讓人難以接受,不過真正理解後更能體會到父愛的偉大!

父親,勞碌一生的父親,雖然你從沒說過愛我們,但你對我們的愛我們都已明了,我們會在你愛的保護下更能明白生活的艱辛,責任的含義,也會像你一樣用勞動改變生活,用自己的辛勤教育孩子。謝謝你父親,雖然你只是一個農民,可在我心中你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