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北京聯考作文:假如我與心中的英雄生活一天

清晨,淺淡的微光將無際的黑暗推走。看起來是美好的一天。莫名地來到這個荒涼的地方,心裡本是不願意的。看著周圍的蕭瑟,不禁鼻子一酸:原來他就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地方。我還不曾見過他,倒是聽聞過很多他的事跡,腦海中對他的定義近乎完美:青年即在北京大學任教;在美國,兩年不到便修滿研究生滿分;一年不到即獲得博士學位······那一年,他26歲,被稱作“娃娃博士”;那一年,他拋卻美國優厚的條件和導師的再三挽留,毅然懷著滿腔熱血與信念踏上歸國之路。於是,“鄧稼先”這個名字以一種不一樣的方式印刻在了我的心上。然而,在他歸國後不久,他便“消失”了,不曾再聽到他的任何訊息。  直到今天,我來到這個他工作多年的地方看望生病的他,接他回醫院。我才知道整整26年,他將全部的自己都奉獻到了這裡。   初次見他,感覺是個溫和又不失威嚴的“老人”,雖然因病痛而略顯滄桑,但仍不失精神勁頭。回北京的路上,我坐在他身旁,思索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老師,您有後悔過嗎?”他的情緒並沒有很大波動,只是淡淡笑笑說:“當年我回國,一心就是要給國家造核子彈。我幼時所經歷的那般屈辱的生活決不能再重演,我該為中國人爭口氣的。在美國,我的老師說他能給我最好的條件,能讓我成為頂尖的物理學家,可是那有怎么樣呢?我始終是箇中國人,我的祖國正等著我,不論我能為國家做多少,我總是應當盡我所能的。來這裡造核子彈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我從不曾悔。”頓了頓,他又道:“只是,有一個人恐怕這輩子我只能欠她的了。當初說走就走,沒法告訴她我去了哪裡,去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我只能讓她照顧好自己和家裡,只能說一句“等我回來”。誰成想這一晃都26年了,我卻只能拖著個病怏怏的身體見她······”說到這裡,他有些許哽咽。我沒法感同身受的體味他的內心的苦澀,但也明白那種滿懷自責與愧疚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會有噬心之痛。他就這樣獨自默默承受了近三十年。他將所有思念與苦澀都化為對工作的嚴格,只要越早造出核子彈,他就能越早為國家解決最棘手的問題,就能越早回家見她和孩子。如今,他終於傾盡所有報效了國家,卻無奈辜負了她的韶華。  臨近午後,天格外的晴,甚至沒有星點雲彩。他快要和她相見了。他突然像個孩子一樣緊張起來:“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我,也不知道孩子們變成什麼模樣,會不會覺得我不是個好父親。”我竟一時語塞。理了理思緒,我說;“師母一定是理解支持您的,當初支持您建設國家,相信師母就已權衡過輕重,她明白您的追求。當年她選擇相信支持您,現在也一定還是如此。您愛著國家,她愛著您,您不會放棄國家的未來,她便也不會放棄與您攜手共同面對。至於您的兒女,我跟他們應當是相仿的年紀。或許您未曾生活在他們的童年裡,但您一定也不曾遠離過他們。他們有一個如此偉大的父親,相信這也是他們心中一股堅挺的力量。作為父親,您以身作則的詮釋了責任與奉獻,這將會讓他們一生受益。即便您不是我的父親,仍能給予我力量與信念,我想,於他們應更是如此吧。”聽後,他仿佛輕鬆了一些,拍拍我的肩說:“孩子,你還年輕,建設更好中國的重擔,我們老了也挑不動了,現在就交到你們這一代了,一定要為中國人爭氣!”我認真的點頭,不知是在向他承諾還是在向自己鼓勁。最終,我還是沒敢見證他們相聚的時刻。不知道在怕什麼,或許是怕那一刻情感的迸發擊潰我冷靜的心理防線,又或許是怕見到鄧老於相聚時所流露出欣喜而愧疚的複雜情感。鄧老的一生無疑是為國奉獻的一生,他做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應該也是幸福的,然而事事不能萬全,終了還是會有遺憾·····這一年,他59歲,已是癌症晚期,與死神搶奪生命;這一年,他終於開始了普通人的生活,與妻兒共話生活的苦辣辛酸。從前心目中的鄧老,傑出睿智,果敢堅毅;現今心目中的鄧老,大義凜然,鞠躬盡瘁。如今,鄧老已逝世多年,還記得臨終前他仍叮囑學生:“要為中國爭氣,不要讓人家把我們落得太遠·····。”我想,假如他可以親眼看看中國如今的成就,應該會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