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年華影評3篇

花樣年華影評1

第一次看《花樣年華》,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若非為了寫點什麼,大抵永遠不會再看第二遍。不是這個電影不好。只是它本身其實就像是一團霧氣,再看也是模糊。而我以為,它的精華也盡在這模糊里,隱隱約約、欲說還休、欲罷不能……直到最後也沒落個清明,就不了了之了。若是,扯開那層薄紗,一切瞭然,反而令人失落。就如這部影片的英文名《Inthemoodforlove》所說的,它要表達的,就是一種心緒,關於愛的。

沒看過這部電影的朋友,問我,講什麼的呀。我整理思路,思索如何向她傳達那一團情緒。最後,我乾脆利落、斬釘截鐵地說,婚外戀。話一出口,我自己就呆住了。喔。朋友有些失望地應著,走了。留我一人愣在那。原來,這樣的情節美就美在形式,一旦剝去優美傷感的外衣,核心也變得蒼白無趣,即便那是人人趨之若鶩的愛情。這樣說,似乎也不準確,因為一旦變成核心,就不再是愛情了,而是一種關係。有時間,有空間,有主體,而愛情只是一種心緒,莫非,剝去的那件外衣才是真正的愛情?

行而上是指不存在於時間、空間的現象,自身即是超自然的存在,以理性的思維,或是與生俱來的第六感才能感覺到的終極之物。好極了,我終於給愛情找到了最準確的定語。愛情就該是這樣的終極之物。這樣的解釋再好不過了。他們沒有接吻、沒有做愛、沒有結婚、甚至都沒有住在一起。導演高明極了,那么多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夜晚,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有色事件。最為親密的鏡頭也不過是,陳太太靠在周先生肩上的背影,和一雙握在一起的手。這還不足以破壞愛情的純度,保證他們不會成為性伴侶、夫妻,而僅僅是愛情的雙方。這種愛情,最終會開成遙遠的佛國里,古老的石洞裡一朵淡紫的花。一首永恆的詩。就像修行的人,有隱忍,有放棄,才能成全真正的道行。

我不該在看電影還去影片的情節梗概,裡面說,陳太太的兒子是秘密中的秘密。不言自明,那也就是說那是兩人的兒子了。於是,兩人就成了一個孩子的爸爸、媽媽。不再是愛情的雙方了。也許,你會反駁我的偏執。但我,堅定於此。若是,先看了這樣的結果。我定然不會重看影片。

重溫之後,才在心裡刻下了一些細節。張曼玉微微上挑的眼梢,牆紙上古典細緻的花紋,燈罩上繁複的枝蔓,軟膩而市儈的上海話,還有那些旗袍的花色及穿在女人身上所呈現出的流暢線條。街頭喧譁的熱氣騰騰的小吃攤,斑駁的水泥牆,突突直響的老爺車,和無數掩藏在忙碌生活下和謊言裡的曖昧。一切都似乎處在徹底清醒前的蒙昧狀態里,又有著亂世將來的酴釄色彩。這樣的年華可不是,真美。

他,總是那樣一個憂鬱而真誠的男子。在灰色、無人的長街。他說,我不再找你了。爾後,決然轉身。我竟也幾乎落下淚來。儘管他們只是在排練,但生活不就是如此,誰說得清何時真,何時假,更多的人以真的身份說假話,假的身份說真話。他說的是真的。他不再找他了,儘管有過猶豫。

“如果有一張船票,你會跟我走嗎?”我捏了把汗,直到確定她不會跟他走,才放下心來。圓滿終會是最大的缺憾,而缺憾的美感卻更能震撼人心。真正的愛情,就活在這岌岌可危的缺口裡。如果圓滿了,我會微笑,但會嘆息。而現在,我嘆息了,卻會長久地欣喜和銘記。

音樂聲里,張曼玉搖曳的腰身,就像傳說中那無法捉摸、超然時空的愛情,美得讓人憂傷。

花樣年華影評2

無法抗拒而又綺麗無比的東方之美一個有關人生的命題、一段互為交織的愛情一種緊張、神秘、情慾的調子,一場苦樂參半的夢。

20xx年出品導 演:王家衛主 演:梁朝偉,張曼玉

·第五十三屆坎城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

·第六十七屆紐約影評人協會大獎

·第二十六屆法國電影愷撒獎最佳外語片獎

·第三十七屆台灣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

·第二十屆香港金像獎最佳男、女主角獎等

花樣的年華,無言的結:“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

搖曳的旗袍,昏黃的路燈,梳的一絲不苟的愛司頭,一切欲說還羞的情感,如一張泛黃的老唱盤,在歲月的留聲機中靜靜旋轉。沒有喧鬧的浮躁,沒有泡沫文化的縮影,只是哀婉卻唯美地唱著一首老歌:花樣年華。一部不俗的電影也隨之沓來,一樣的溫情脈脈。

他和她是兩個生活在社會中產階層而思想處於邊緣的人,因為不經意地發現彼此的配偶有了不尋常的關係,於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就有了愁緒,有了傷感,有了共同的為惆悵所填斥的光陰。"渴望一個笑容,期待一陣春風,你就剛剛好經過。突然眼神交錯,目光熾熱閃爍,狂亂越難掌握。我像是著了魔,你欣然承受,別奢望閃躲,怕是誰的背影,叫人難受。"於是,很多事情不知不覺就來了。他們開始一點一點地,身不由己地,各懷心事地靠近……一切本來都可以順理成章,足以走到邊緣,甚至可能曾經越過極限,但這和越過極限的放縱,然後在極限的另一頭迅速墜落,然後傷感的人生並不一樣。他們始終不敢也不肯逾越嚴密的社會道德規範,欲愛不能、欲說還休,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這距離不大,但足夠讓細如涓流的情感側著身子飛逝。在愛情的盡頭,在"發乎情而止乎禮"的道德約束下,日子在花樣年華中過去他們最終迎來的,是永久的分離。

王家衛的悲情新片《花樣年華》含蓄而隱晦,片中沒有一幕真正的性的場景表現,也沒有一次真正的高潮。但王家衛創造了一種緊張、神秘、情慾的調子,把它儘可能地拉伸,並戛然而止。這是一部互動式的影片,該劇的拍攝手法在情感表現上很成功,可以說,這部影片是一場"苦樂參半"的夢。

-------《時代》周刊

《花樣年華》這部影片,我認為它主要表達的是一種觀念,一種感覺,尤其是感覺,本來這是一種很難講清的東西,可是他的故事成功地再現了這種感覺,只要認真去體會,就能有所領會。

就片子本身來講,故事可能是很淡的,但是這種感覺通過影像、通過剪接,把都市人物的心理刻畫得極為到位。可以說,在今天,大陸還沒有人能拍出這么好的影片。-------張藝謀

《花樣年華》顯示了一種文化旅遊的魅力。片中那樣內斂和懷舊的敘事方式,可能是西方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故事在時空的碎片中展開,苦澀的記憶,落寞的情懷,如一種細細的痛,透徹人的心骨,怎能不讓生活在眼花繚亂的快餐式愛情中的西方人覺得新奇,要忍不住在內心長吁短嘆呢?

--------清華大學傳播系影視沙龍

故事發生在1962年的香港,報館編輯周慕雲與妻子租住了一間位於上海人聚居地的公寓,邂逅了一名與丈夫剛搬進來的美麗少婦蘇麗珍。周慕雲的妻子常常不在家,周平時除了忙於應付稿約就是和好友一起流連於聲色場所。蘇麗珍的丈夫常常要到日本出公差,蘇在一間出口公司當秘書,閒來看看電影、操持家務。兩個家庭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周和蘇因為常與房東在一塊兒打麻將而相識,他們常常一起聊聊天,逛逛街。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彼此配偶的行為有些怪異:她看見了他有一條與自己先生一樣的領帶;他發現她有一個與自己太太一樣的皮包,而且這些都是在香港買不到的。他們終於明白各自的配偶間有了不同尋常的關係。於是,兩個受傷的人開始接近,周慕雲在酒店裡包了個房間寫武俠小說,蘇麗珍常常去照顧他,他們情投意合,互相愛慕。到了最後,周慕雲發現自己已深陷在情感的漩渦之中……,雖然許多事情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但在嚴密的社會道德規範面前,他們沒有越過一步。蘇麗珍的丈夫要回來了,周慕雲決定要走了。他給蘇麗珍打電話,問她是否能與自己同行,電話那邊蘇的沉默讓他心灰意冷,他一個人去了新加坡。當蘇趕到酒店時已經人去樓空了。多年後周慕雲回到了在香港曾經住過的房子,可是房子已經換了新的主人。他不知道蘇麗珍也曾經回來過這裡,也去新加坡找過他。兩個人就這樣遺憾地錯過。最後,這段真誠、純潔而又無奈的感情並沒有轉化成為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它始終是含蓄的、中國式的。斯人已去,物是人非,只留下周慕雲一個人對著洞口,訴說著自己灼人的秘密。

如果一個秘密封存在樹洞中便可以得到解脫,那么世上便多了一棵行走的樹。如果一段往事留在古老的廟堂中就能夠輪迴到他處,那么每顆心便成為一座殿堂。

《花樣年華》總是帶有一種沉迷、綿長的調子,它用一種悠遠的語調講述著一場古典而純粹的愛情,蘊含著神秘和逃避色彩。當周慕雲和蘇麗珍發現彼此的配偶有了外遇之後,他們都以為這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於是他們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到底知不知道,在他們得知對方都有所察覺之後,很是吃驚,繼而是憤怒,繼而是傷心,繼而……就什麼也沒有了。他們試圖重演一下那兩個人是怎么開始的,試圖更多地知道那個擾亂自己生活的人的生活習慣……在一種淡淡的感傷情緒的支配下,他們開始了一段奇特的感情遊戲。秘密沉澱在他們的心底,可它是以怎樣令人驚異的力量潛伏著,又催生出克制的浪漫?他們想方設法地躲避閒言碎語,他們想保住自己的妻子和他人的丈夫,以及自己和他人的一些秘密。在交往中,她寂寞的芳心無處躲藏地被他看到了。他曾期待過,身體向她靠近過,認認真真地傷心過。無處遁逃時,他問好朋友阿炳:"我問你,從前有一些人,如果心裡有了秘密,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做?"

阿炳回答:"我怎么知道?"

他說:"他們會跑到山上找一棵樹,在樹上挖一個洞,把秘密全說進去,再用泥巴把洞封上,那秘密就會永遠留在那棵樹里,沒有人會知道。"

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花樣年華過後,他是空虛的,她也是空虛的,只有那棵樹從此不再空虛,因為在它的心裡,已經裝下了一個人一生一世的秘密。

花樣年華影評3

第一次看《花樣年華》的時候,我正迷香港上世紀末大牌影星的作品,比如張國榮梁朝偉他們,搜搜他們的電影很容易就發現這么一個導演——王家衛。他的電影幾乎部部被奉為經典,從他獲得的獎項就能看出。

作為新世紀的第一部電影,《花樣年華》對王家衛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開頭,自打電影上映,便好評不斷。那個時候才上國小的我對電影一竅不通卻時不時地聽到人們的街談巷議,知道這部電影好看。

然而這部好作品拍得卻不簡單,圈裡人都知道,當然現在圈外的影迷們也知道:王家衛拍戲要求高,可能開機前還見不到劇本,不知道明天拍什麼,不斷地NG,不斷被折磨,可能最後一個鏡頭也沒用上。張曼玉曾抱怨過,“他習慣於一直拍下,找那個角色的感覺,在他沒有找到感覺之前,大家也都不知道是在演什麼,角色怎么樣,每天都有考試的感覺”。

於是,“感覺”成了王家衛電影的代名詞。《花樣年華》里講感覺的地方很多,比如昏黃的燈光,狹長的巷道,綿綿的雨簾,梁朝偉的西裝,張曼玉的旗袍,非常卡通的計程車等等都在那首小提琴曲的映襯下,喚起了觀眾們的關於那個特定年代的香港的感覺。雖然影片大多是些家長里短,說話又溫溫吞吞,看著很容易厭煩,但也許這就是導演的花招或者說是亮點——賣關子賣得差不多了,故事的轉折也來了。

有很多人抱怨看不懂王家衛的電影,典型的就數《東邪西毒》。這大概就是演員們怎么拍也不懂角色的必然後果吧?最近,林青霞在新書里寫道的關於王家衛的一段話倒是很貼切,她說她演《東邪西毒》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演什麼,首映式時看片子都犯困,不明白為什麼電影裡好像人人都死活來,但又只都對著空氣撒氣。然而多年後她重看這部劇才知道影片的含義,其實導演是想通過劇中形形色色的人物表達自己對“愛”的理解,而愛到深時,也只有對著空氣傾訴。

《花樣年華》結局也講愛,但是看不懂的情況就好多了。電影的情節挺簡單的,就是兩對年輕夫妻, 成了鄰居,每對中各有一個在另外兩個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軌,另外兩個知情後也不知該怎么辦,於是糾糾結結,輾轉反側,最後不了了之。影片有對白,不空講話,每次周慕雲和蘇麗珍交談的時候都給人一種“他們這一次會如何決定?能不能談得攏”的感覺。為了突出這一感覺,電影始終沒有拍他們的背叛者,周太太只有背影,陳先生連個影子都沒有,就聽見一個傲慢的嗓音。這一手法明白無誤地告訴觀眾,我講的就是周、蘇兩人的事,努力看他們倆,堅持看著就明白了,別嫌煩。

如今,王家衛功成名就,他對於電影,演員,拍片的特有的看法也常常被人們拿來研究。就拿演員來說吧,張曼玉演了他的很多電影,而且常常是優雅又憂鬱的形象,就連在《2046》里客串也是如此。但王家衛以演員來定角色的風格是出了名的,而張曼玉的演技又是出了名的,她的角色風格跨度大,清純,放蕩,神經質都演過,如果說有哪部電影揭開了張曼玉憂鬱少婦的一面,那就是《阮玲玉》了,而誰又把她的這一面發揮到了極致,那就是王家衛。都說好身材才能穿旗袍,要我說好身材再加上好一股憂鬱才能穿,而那個人就是張曼玉。李安曾經這樣評價過張曼玉,他說任何人站在林青霞身邊,都很容易光彩全無,看看《東方不敗》中的李嘉欣,《天山童姥》中的鞏俐,她們身上都缺乏青霞那種無人能擋的巨星光彩和王者風範,但惟獨張曼玉是個例外。我想幸好林青霞沒有和張曼玉在一部張穿旗袍的電影裡相遇,不然那樣會敗得更慘。當然,如果沒有像王家衛的《花樣年華》這樣為張曼玉量身訂做的影片,也就不會有王家衛電影熱潮、旗袍風以及李安這句得罪人的評價。

王家衛是幸運的,他的作品從來沒有放棄過說“愛”,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憂鬱的感覺,而這種憂鬱又猶豫的愛,恰好有個張曼玉來為他演繹。

《花樣年華》的影評很多,這也正是王家衛“感覺”路線的必然反響——觀眾們都看出了感覺,能忍著不說兩句嗎?而王家衛對這部踏著往年情懷的舊夢,緬懷浮世繽紛的溫馨的電影又是如何感覺的呢?也許他在樹幹上挖了個洞,悄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