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隨筆:“怪咖”駕到,田小潔

編者按:人在漂泊在外那么多年,總會想起以前的人和事。田小潔,歡迎回來到話劇的舞台。

小潔放著好端端的影視劇不拍,終於回來演戲了,關鍵這部復排話劇中,也沒演上男一號,他也答應院裡回來了。

小潔說,漂泊這么些年,他也到了該回報“娘家”的時候了。中戲畢業出來,是他演劇生涯的《黎明之前》,很快就闖進影視圈《激情燃燒的歲月》。一邊大聲嚷嚷著《我是業主》,一邊得便宜賣乖的爭辯著《我不是潘金蓮》。隻身《穿越烽火線》,混在影視圈《亂世三義》里,把那么繁雜,迷亂的《中國式關係》,周鏇的妥妥帖帖,然後,挺胸凸肚《走向共和》。

小潔就屬於那種埋在人堆里,一眼挑不出他究竟哪裡生的像演員,像明星的那個范兒。可一旦給他機會竄上螢屏,躍上舞台,就算把他藏在人堆里,他立馬會冒尖,會出人頭地,會搶了整部劇演員的風頭。

出道前,小潔也就是家工廠里的一位維修工,在廠子裡擺弄過汽車,所以至今酷愛汽車,也沒其他愛好。直到小潔紅遍影視圈,業內人一邊大加讚賞他鋒芒畢露的演技,一邊疑惑不解;在這么個弱小男人的軀體裡,緣何會爆發出如此巨大的演劇能量?甚至讓人過目不忘,連聲叫絕。於是,圈裡人給了他一個不明不白的雅號:“怪咖”。

小潔瘦削而又稜角分明,也就巴掌大的臉龐上,生著一雙明顯凹陷,卻不無深邃的小眼睛,不演戲時,也會晶瑩透亮,當然,還帶著那么一絲的詭異。前些年看他,就剩“一臉皮”,“一根桿兒”,臉上還密密麻麻趴著縱橫交錯的皺褶。我常玩笑的說,他屬於那種“皮笑肉也笑”的喜劇型演員。

小潔在每部劇里不光“出活兒”,簡直可以說是“出彩”,除非你不給他機會。哪怕扔給他一個極不起眼的小角色,他會私下琢磨半天,交給導演你一個完美的“全活兒”,不怕你下部戲不用他。他還真是那種隨便往哪兒一擱,也能自己熠熠生輝的角兒。就說馮小剛的那部《我不是潘金蓮》吧,人家觀眾原本是奔著看女主角去的,況且片子裡又有一群爭奇鬥豔的老戲骨們,他田小潔飾演的那位秘書一出鏡,總共只有幾場戲,幾個鏡頭,觀眾卻都偏偏牢牢的記住了他。

回到院裡,院裡老老少少的演員們都很崇敬他,追捧他。也都在私下揣摩著他骨子裡的那些“戲份兒”。當他是一本神奇的漫畫書,又是一本戲劇學院圖書館搜尋不到的教科書。他一上台,壓根兒不按常理出牌,導演也不多說什麼,看你演成什麼樣。據說,在話劇《楓樹林》里,只給了他一個老支書的小角色,他也絕不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舞台實踐機會。只要他出場的那幾段戲,被他設計的合情合理,如絲入扣,出神入化。看傻了團里初來乍到的演員後生們。

就這樣,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一上台就渾身緊張,就哆嗦。對舞台有不少陌生感。當然,他也渴望在舞台上獲取更多與對手演員的瞬間精準無誤的交流,無論眼神,形體還是意念。

熟悉小潔的,都知道他不光不屬於那類個性張揚的,骨子裡其實還有幾分孤獨和矜持,靦腆和糾結。從謀生的角度和意義上,他當然還是寧願穿梭於影視圈上下,從戲劇藝術的本體出發,他說他更依戀話劇舞台,他渴望能多演幾部戲,多回報團里對他這些年總是熱衷於“外遇”,“出走”和所謂的“心不在焉”。儘管他曾多次無辜的為自己辯解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多次聲言在團里,《我是業主》,但還是沒多少人懂他大那片真心和實意。他戲稱,有時覺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小潔說他不喜歡圈裡的“江湖”那套,他更喜歡自己所在的省人藝,喜歡人藝上上下下的寬鬆氛圍,喜歡院裡排練場上“戲劇性”的一桌一椅,一團和氣,一往情深。

這回,與小潔小聚,再看一眼回到院裡的他,天庭飽滿起來,原先凹陷下去的腮幫和滿臉的皺褶,像是被一種滿滿的幸福感撫平,熨燙,滋潤過。

扎在戲裡,小潔顯得極其老辣,沉穩,深邃。一旦走出戲外,小潔卻像一個天真的頑童,常常會向身邊的朋友和“閨蜜”,提出些類似“十萬個為什麼”的生活疑問。

我說,小潔,我是你身邊眾多影迷中年齡偏長的一位,絕無妄言。當年,我也曾在我創意執導的一台主題晚會《我的民工兄弟》上,欽點這位滄桑,生得神似“民工”的小潔必須領銜主演。

有道是“酒品如人品”,跟小潔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唯一遺憾的是,酒桌上的酒就是喝不嗨,“酒品“就是不如他的“人品”,酒量也弱爆了。

小潔說,話劇沒演過癮,寧願在外少拍戲,今後,還會經常回來。他說,話劇舞台才是他的戲劇嚮往和心無旁騖的歸宿。

他怎么想不重要,他身邊太多的人,看好未來日子裡的田小潔,用不了多久,雅號里的那個“怪”字,很快就會被換作“大”字。

我想;有如今這么強勁的勢頭和引領,江蘇省話劇院,江蘇人藝也會層出不窮像這樣名副其實的戲劇“大咖”的。

作者: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