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蘇菲的世界》讀後感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

書的開初,神秘的哲學家就把這兩個難題拋給一個14歲的小女孩——蘇菲。神秘的匿名信箋與神秘的哲學家,勾起了蘇菲濃烈的好奇心,而她自身的天賦也助她成為哲學這門課程的最佳學徒。神秘的哲學家不斷教授蘇菲哲學知識,給她講述哲學史,為的是讓蘇菲擁有能力去對抗他們共同的敵人——同樣神秘的未知者。蘇菲一直在暗中追查他們強大的敵人的蹤跡,直到故事的結尾才發現蘇菲不過是書中的人物罷了。

對於《蘇菲的世界》,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仔細閱讀《蘇菲的世界》是在上一年暑假,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也許在那個時候讀這本書是較為恰當的吧,因為當時的我正處於人生道路的十字路口,我得思考自己未來的路怎么走,而《蘇菲的世界》正有啟人心智的作用。

讀了《蘇菲的世界》,有兩個問題讓我印象深刻。

第一個問題是對於自我的審視,“我是誰”。

書中有一個篇章是關於神秘主義的,而哲學家向蘇菲介紹完神秘主義之後,說了這樣一段話:

“你也許會反駁說:‘失去自我’不可能是一種很愉快的經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重點是,你所失去的東西比起你所得到的東西是顯得多么微不足道。你所失去的只是眼前這種形式的自我,但同時,你卻會發現自己變得更廣大。你就是宇宙。事實上,你就是那個天地之心,這時你也就是上帝。如果你失去了‘蘇菲’這個自我,有一點可以讓你覺得比較安慰的是:這個‘非凡的自我’乃是你我無論如何終有一天會失去的。而根據神秘主義者的說法,你的真正的‘自我’——這個你唯有放棄才能感受到的東西——卻像一股神秘的火焰一般,會燃燒到永恆。”

這裡所說的形式上的自我和真正的自我,我感到很難理解。人要怎么做才能放棄最原先的自我?難道要像慧能那樣看破紅塵,潛心修煉,才悟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還是我應該這樣理解:這個形式上的自我是指肉體的“我”,“我”的肉體終究會腐朽,會消失不見,所以不用過於介懷。但是,真正的自我,靈魂的自我,如果有內涵,有深意,“我”的靈魂便會永存。所以對於人類而言,內在的素質要比外在的素質要重要得多,因而我們更應關注內在的修為。哲學是一門教人如何思考的科學,學好哲學能助我們更好地審視自己。

書中還有這樣一段話:

“所以說,以為自己有一個不變的自我,事實上是一種不實的認識。你對自我的認知實際上是一長串你同時體驗過的單一印象造成的結果。正如休姆說的,這個自我‘只不過是一束不同的知覺一無法想像的速度接連而來,不斷改變並移動’的過程。他說,心靈是‘一個劇場。在這個劇場裡,不同的感官認知在各種位置和情況下輪流出現、經過、再現、消退幾融合。’休姆指出,我們心中有的只是這些來來去去的知覺與感覺,並沒有一定的‘自我同一性’(personalityidentity)。這就好比我們看電影一樣。由於銀幕上的影像移動的如此之快,以至於我們無法看出這部電影事實上是有許多不相連的單一圖像所‘組成’的。而實際上,一部影片只是許多片刻的集合而已。”

我頗認同該觀點。沒有人會是一成不變的,儘管有些人努力地堅持自己原先的想法,但時間、社會環境、他人的作用總會使他們或多或少地發生改變。再說,一成不變不僅阻礙個人的發展,更會阻礙社會的發展。我們不斷地改變,不斷地移動,只為更深入地了解真正的自我。

第二個問題是生命的意義。

書中有這樣兩段話:

“生命本來就是悲傷而嚴肅的。我們來到這個美好的世界裡,彼此相逢,彼此問候,並結伴同遊一段短暫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失去了對方,並且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就像我們突然莫名其妙地來到世上一般。”

“公元一六〇〇年出生的西班牙劇作家卡德隆(calderon de la barca)寫了一出名為《人生如夢》的戲。其中有一句台詞是:‘生命是什麼?是瘋狂的。生命是什麼?是幻象、是影子、是虛構之物。生命中至善至美者亦微不足道,因為生命只是一場夢境······’”

因為生命的無常,有些人很悲觀地將生命視為夢境,認為夢醒時分就是生命消逝之時。生命如此短暫,過了也就過了。因此對於生命,與其悲觀厭世,不如樂觀處世;對於生命,我的態度是:把握當下,及時行樂。不管未知的將來會遇到什麼,歡樂的或悲傷的,機遇或挫折,我都會坦然面對。生命如此短暫,我就更應該抓住時機,實現夢想;把握當下,享受生活。也許我不能確切地說明生命到底是什麼,也不能說明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我只知道,活好每一個今天才是人生的真諦。我懶得去想什麼生命的意義,生存的意義,我只知道:活著就是福祉。

張愛玲曾說過:“思考是痛苦的。”誠然,在讀《蘇菲的世界》時,頗費腦筋去冥思苦想。但我的思考,只是一些很膚淺的東西,所以對於哲學,我的理解還是很少。今後我會多看一些哲學類的書籍的。今後,我會堅持笛卡爾的信念:

“cogito,ergosum”,我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