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如初小說的內容

西去的列車緩緩啟動了,郝心蕊靜靜地坐在窗前,她凝視著逐漸淡出視野的高樓,心裡默默地說:再見了,北京!她對北京是有感情的,畢竟在那兒工作、生活了近一年。

兩天前,當她決定離開這個城市,去交辭職報告時,她的室主任、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接過辭職報告,皺著眉頭問她:“你決定了?”

她看著他,目光堅定地點點頭。

“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丟掉專業對口、企業前景又好的工作太可惜了,特別是在目前這種就業壓力嚴峻的狀況下。”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你還是再慎重地考慮考慮吧!”

“謝謝您!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我已經考慮好了。”

室主任無奈地搖搖頭,嘴上說著“好吧!”心裡卻想:現在的年輕人不知天多高、地多厚,這么好的工作說辭就辭。唉!沒治。

列車駛出城區,賓士在了廣闊的田野上。煙花四月,正是春意盎然時,奼紫嫣紅,鬱鬱蔥蔥,窗外的美景使人陶醉。而郝心蕊卻無心賞春,她收回目光,轉過身靠在了座椅上。

她個子高挑,雙腿修長,上身穿著件粉紅色的長袖體恤,腿上穿一條淺藍色牛子褲,腳蹬一雙白色旅遊鞋。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從肩上披落下來。鵝蛋型的臉,白裡透紅,柳葉眉的下面,是雙杏仁眼,薄薄地嘴唇,嘴角微微上翹。

她拿出手機,手指輕輕一滑,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帥氣的小伙。小伙子十分精神,國字臉,稜角分明,大刀眉,雙目炯炯有神,厚厚的嘴唇抿著。她凝視著他,親愛的,再過四個小時,我們又能見面了,這次,我們再也不分開。而後,她抬起雙眼,陷入了沉思,辭掉工作,雖有點可惜,卻感到渾身輕鬆。可以無牽無掛地陪伴在李可文身邊了。

李可文是她兩年前在網上認識的。起初,兩人只是作為一般的網友來聊天,在聊的過程中,郝心蕊知道對方不但和自己同齡、同鄉,還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在校的大學生。更令她驚奇的是,他們所學的專業都一樣——計算機科學與套用。唯一不同的是,郝心蕊在家鄉哈爾濱讀書,李可文就讀於古城某高校。

同齡,又同專業,在以後的聊天中,兩人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多。

通過一段時間的網上接觸,郝心蕊感到李可文穩重、誠實、善良、上進、細心,不由得對他產生了好感。

當她第一次見到視頻里的李可文時,更是面紅耳赤,心亂如麻。她沒想到,李可文長得這么帥氣,這種品行端,相貌好的男孩是可遇不可求的。郝心蕊的愛慕之情由此而生,並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從那兒以後,她一上線,有事沒事總要和李可文聊上幾句。每當看到他那閃亮的頭像,她就感到心裡踏實,就會心情愉悅。如果哪天,他的頭像是灰色的,她就會沮喪,就會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她明白自己這是愛上了李可文。處於女孩子的矜持,她沒有表白,只是默默地等候著、期待著......因為,憑著女性的直覺,她感到李可文對她也特別上心。

果然,不出郝心蕊所料,沒過多久,那天,她剛一上線,李可文就發過來一個“玫瑰”圖片。

玫瑰象徵著愛情, 難道他......李可文與她聊天一直是正兒八經地,從不說挑逗的語言,更不亂髮一些曖昧的圖片。她預感到了什麼,心不由得砰砰直跳,回敬了一個“微笑”,等待著那令人心動的時刻。

其實,李可文自從認識郝心蕊,就對她產生了好感。他感到郝心蕊不但陽光知性,還溫柔大方。當視頻里出現郝心蕊那漂亮、可人的面容時,他更是無比興奮,深深地喜歡上了她。

他沒有表白,是他感到自己無論從哪方面都不及郝心蕊。雖然同鄉,自己家卻在農村,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家中有即將高考的妹妹,還有年邁的爺爺。自己上學已花光了家裡的全部積蓄,以後,即使走上工作崗位,也要去承擔家裡的生活重擔。而郝心蕊不同,她家在城市,長相好,又是獨女,父母都有體面的工作。應屬“白富美”之列,可自己卻離“高富帥”相差甚遠。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像自己這樣沒有經濟基礎的,如果和她在一起,恐怕無法滿足她的物質需求,使她無法過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郝心蕊那清純美麗的容顏,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郝心蕊的溫柔與善良已融入到了他的心裡,使他欲罷不能,寢食難安。當他感到郝心蕊雖表面平靜,卻掩蓋不住字裡行間流露出對他的愛慕之情時,他才決定向郝心蕊表白。

看著郝心蕊發過來的“微笑”,李可文又發過去了個“親吻”,緊接著打出一行字:我愛你!

郝心蕊看到後,心跳加速,一股熱血直往上涌,敲鍵盤的手微微地顫抖著。她定定神,也打出了一行字:我也愛你!

李可文興奮的連發了十個“擁抱”。然後,他打開了視頻。

視頻里的李可文異常興奮,他在語音里說:“心蕊,我愛你!我非常想你,想急於見到你。”說著,他對著視頻頭,把嘴唇湊了過來.....。

郝心蕊感到渾身酥軟,她醉了。她嘴裡喃喃道:“我也是!”

李可文,郝心蕊相愛了。他們用網路,電話維繫著愛情。他們約定暑期在哈爾濱相見。當時,他們都二十二歲。

哈爾濱是郝心蕊的家鄉,也是李可文回家的必經之路。

哈爾濱的夏天涼爽宜人,郝心蕊身穿白色體恤,淡藍色的長裙,腳蹬黑色休閒鞋,正站在出站口,伸著脖子,緊盯著不斷湧出的人群。

突然,她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睛,啊!是李可文!和視頻里一模一樣。

李可文也看見了郝心蕊,他老遠就揮著手:“心蕊,心蕊,我在這兒哪!”

郝心蕊也舉起胳膊,大聲喊著:“我看見了!”

李可文快步走到郝心蕊面前,他扔掉手裡的行李,一把摟住了好心蕊,興奮地說“終於見著你了。”說著,迫不及待地去吻郝心蕊。

郝心蕊依偎在李可文的懷裡,她緊閉雙眼,盡情地享受著幸福的時刻。

短暫的相聚後,又要分離了。第二天,李可文要回家了。 李可文的家還要再坐四個小時的汽車。

長途車站上,兩人緊緊相依,難捨難分,汽車要開了,李可文才鬆開了摟著的郝心蕊“心蕊,別哭,開學時,我們又能相見了。”

郝心蕊含著眼淚點點頭“你要保重喔!”

李可文注視著郝心蕊,深情地說:“你也要好好地。”說完,他扭身上車去了。

郝心蕊一直望著車子看不見,才轉身回家。

這對從網路走來的戀人,每年只有四次的相見機會。他們這段依靠電話、網路維繫的愛情,已經走過了兩個春秋。

一四年春節過後,李可文回校時,和還在修假的郝心蕊又相約在了哈爾濱火車站。此時,郝心蕊已在北京工作快一年了,而李可文卻因大一膝蓋受傷休學了一年,還在上大四。

車站上,一對戀人,依舊是緊緊擁抱,難捨難分,灑淚話別。

可郝心蕊回京後,就感到了不一樣。首先,李可文上線的次數大大減少,即使上線也是敷衍幾句,沒有了原來的熱情。郝心蕊第一個反應就是:李可文變心了!可她轉念一想:不可能啊?沒有一點徵兆,怎能說變就變呢?

正當郝心蕊百思不得其解時,李可文來了。緊接著就發過來一行字:心蕊,你好!我們可以談談嗎?

郝心蕊直接發過去四個字:當然可以。

接下來,李可文發過來這樣一行字:讓我們的愛結束吧?

郝心蕊瞪著眼,張大了嘴,愣住了。她敲出了:為什麼

李可文回覆:不為什麼,沒有感覺了,不愛了!

郝心蕊哭了,她直接拿出手機撥通李可文的電話。“你回校時,我們還好好的,為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這才一個多月啊!”

對方一陣沉默後說:“心蕊,愛是一種感覺,更是一種溫暖。我們相距遙遠,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地愛,而不是網路里那虛無縹緲、可望不可即的愛。你知道嗎?我無法忍受思念的痛苦,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對不起,心蕊......”電話里,李可文哽咽了。

郝心蕊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帶著哭腔說:“網路雖然是虛擬的,可我們的愛卻是真實的,你怎么能這樣說?你難道變心了......”

李可文打斷了她的話“心蕊,實在對不起,我的確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女孩兒,她是我的同學......”

“你怎么能說變就變呢?嗚嗚!”郝心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她跺著腳,聲嘶力竭的大聲質問著李可文。

電話里,李可文嘶啞著聲音說:“忘了我吧!心蕊,我不配你的愛......”一陣沉默後,他又說:“保重,祝你幸福!”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郝心蕊舉著電話,含淚愣了半天“這就結束了?不行,我還要問他。”她又去撥那一串熟悉的號碼,電話卻關機了。整整一個下午,她都不停地給李可文打電話,而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網路上,李可文的頭像也一直是灰色的。乎他,也無聲無息。

郝心蕊絕望了,失戀的痛苦一直籠罩著她,她無心上班,不吃不喝的在床上躺著,她昏昏欲睡,滿腦子都是李可文的身影。兩年來,每一次的相聚,她都記憶猶新。

最令她難以忘懷的還是去年冬天,那天,哈爾濱大雪瀰漫,銀裝素裹,整座城市都是白茫茫一片。她穿著厚厚的冬裝,在雪中站立著,等待著李可文的歸來。由於大雪,火車晚點了,四個小時後,李可文才帶著滿臉的疲憊,來到了她的身邊。

李可文看著像個雪人似的她,心疼地埋怨道:“你傻啊?這么冷,你不會找個地方暖和一下?”說著,拉過她冰冷的雙手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她卻笑著說:“等待心愛的人歸來,冷點算什麼?心裡熱著呢!”

李可文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呀你!”

她卻故作生氣的樣子“你再說,下次本姑娘不接站了。”

“不說了,不說了!”哈哈!兩個人親親熱熱,相互依偎著走出了車站。

那晚,郝心蕊沒回家,她和李可文去了車站旅館。一進門,李可文就抱著她不停地親吻“親愛的,我都想死你了!”

郝心蕊喘著粗氣:“我也想你啊!”說完,她閉上了眼。

李可文顫抖著身子,慢慢地脫去了郝心蕊的所有衣服,然後,把她抱進了被窩......他們把愛進行到了最高境界——性愛。

那天晚上,郝心蕊向李可文獻出了自己的初夜。當兩人都平靜下來後,李可文望著身邊溫順的郝心蕊說:“心蕊,親愛的,我永遠都愛你!”

郝心蕊點點頭:“永遠都不離不棄!”

“還永遠呢?這才幾天啊!就變心了,李可文,你個大騙子!”想到這兒,郝心蕊流著眼淚,咬牙切齒地罵道。

她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的早上,她終於想明白了:他已經不愛自己了,好聚好散吧!為什麼還要死揪著不放呢?既然愛他,就要尊重他的選擇,放手也是一種愛。

郝心蕊雖然和李可文分手了,但他們還是好友。她每天上線總要習慣性地去望一眼李可文的頭像,已經二十多天過去了,李可文的頭像始終是灰色的。

也可能,他一直隱身吧?郝心蕊心裡這樣想著。唉!都分手了,上線不上線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不過,就是作為一般朋友這么久不上線,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還是去他空間看看吧!

郝心蕊點擊進入李可文空間後,發現空間狀態還是停留在二十多天前。噢!他一直沒上線,也沒有更新,這不像他的性格,他可是喜歡在空間發表說說的呀!難道......郝心蕊有了種不詳的預兆。

兩天后,她一上線,就看見李可文的頭像亮了,她迫不及待打出兩個字:你好!

對方也發過來兩個字:你好!

郝心蕊詢問道:好久不見,你很忙嗎?

誰知,對方發過來這樣一行字:對不起,我不是李可文,是他的同學,他已經住院一個多月了,我從備註上看,你是郝心蕊吧?

郝心蕊有點似信非信:我是郝心蕊,他得的是什麼病呀?

對方回覆:急性白血病。

郝心蕊吃驚地“啊!”一聲,這怎么可能呢?他年紀輕輕,身強力壯,怎么就......她仰起頭,瞪著眼想了會兒,鎮靜,現在網路騙局很多,絕不能上當受騙 。

郝心蕊繼續詢問:那你......

對方回覆:是這樣的,我是李可文的同學,在學生會工作,我上他的Q,就是想在他的好友中發求助信息為他募捐。他的前期治療比較順利,病情也得到了控制,要想完全治癒,就要找到合適的骨髓。那么,就需要大量的費用。他家在農村,為了他的前期治療,他們家已經負債累累了......

郝心蕊一聽募捐,更是滿肚疑惑,網上騙子猖獗,真假難分。她什麼都沒說,回復了個“噢!”就下線了。

下線後,她立即撥通了李可文幾個朋友的電話,經過證實,李可文的確是得了白血病。李可文曾囑咐過他們,不要告訴她。其中有位朋友還給郝心蕊講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李可文回校不久,就感到渾身沒勁,走起路來氣喘吁吁,身體一直不舒服,接著,又出現了流鼻血,身上有紫斑等症狀。經醫院檢查後,診斷為急性白血病。

當李可文得知自己的病情後,他首先想到了郝心蕊:這種病治療漫長,治癒艱難,耗資巨大,還有可能人財兩空。怎么辦?以後,我不但給不了她幸福,還要拖累她。依她的性格,絕對不會撒手不管。他苦思冥想了好幾天,決定對郝心蕊隱瞞病情,並儘快與她分手。

一想到要忍痛割愛,李可文是萬般不捨,可是,除了這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向郝心蕊提出了分手。為了讓郝心蕊死心,他謊稱自己又有了新歡。當郝心蕊哭著打電話質問他時,他的心都碎了,他唯恐露餡,強行掛斷電話,拔出了電話卡......然後,他淚流滿面地對著手機里郝心蕊的照片說:“心蕊,對不起了,因為愛你,所以放棄......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

郝心蕊聽完這一切,她站在寢室里嚎啕大哭起來。李可文,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不想拖累我,可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一切後,我的心是多么的疼啊.....。

郝心蕊突然停止了哭聲:不行,我要去看他,我要陪在他的身邊。”想到這兒,她決定明天就請假去古城看望李可文。

古城第二附屬醫院的血液科,李可文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護士進來說:“把口罩戴好,一會兒有人來看你。”

能是誰呢?自從住院,除了學生會的幹部,老師,還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和同學常來外,再就是從老家趕來的父母了。

李可文正想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位長發飄逸的姑娘走了進來,她身著白色體恤,淡藍色牛子褲,腳蹬黑色休閒鞋。她雖然戴著口罩,可那雙明亮的眼睛是李可文再熟悉不過的,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心蕊,你怎么來了?”

望著瘦弱不堪,臉色蒼白,眼窩深陷,脫光了頭髮的李可文,郝心蕊心如刀絞,才兩個月的時間,他竟變成了這樣。她還未開口,淚水先溢出了眼眶“你以為瞞著我,我就無法知道了!”

“心蕊,對不起!我......”李可文望著郝心蕊,也流出了眼淚。

郝心蕊哽咽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然後,她緊緊地握住了李可文的雙手。

一連兩天,郝心蕊都忙著和李可文的父母一起照顧著李可文。 郝心蕊的到來,一掃病房裡的沉悶氣氛,她帶來了歡聲笑語。

李可文的母親望著笑容滿面的兒子對老伴說:“你看,咱兒子自從有病就沒高興過,自達這姑娘來了,臉上都笑成一朵花了。”

“可不是嘛!這可真是個好姑娘啊!誰遇見這事不是躲?可她卻還對咱兒子還那么好。”

自從有病,李可文一直鬱鬱寡歡,萎靡不振,心情極度沉悶。兩天來,他非常開心,不再壓抑,也感到了久違的幸福,感覺病都好了一截。可每到夜色降臨,夜深人靜時,他內心總有些忐忑不安。郝心蕊天天這樣,也不去上班,日子久了,工作不保怎么辦?不行,我不能這樣拖累她。

第二天,他對坐在身邊的郝心蕊說:“心蕊,我的病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你還是回北京、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吧!那么好的工作不要丟掉了,不要再管我了......”說完,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你胡說什麼?”郝心蕊“蹭”地一下站起身,她杏眼圓睜,提高了嗓音。她停頓了一會兒,壓低嗓音,和顏悅色地說:“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做了移植,你不就好了。”

“你還是走吧!我不值得你這樣......”說完,他轉過臉去,強忍著即將溢出的淚水,不吭聲了。

見李可文這樣,郝心蕊沉默了。李可文還是不忍心拖累我,可自從那天在為他整理東西時,看到他還珍藏著戀愛時我寫給他的情書,還有我們倆一起買的情侶表時,我就決定陪著他走下去了。他這兩天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容,我是他是精神支柱,我不能離開他。可他現在這樣,我如果不走,他會生氣的。想到這兒,她說:“好,我答應你,我明天就回北京!不過,我還會再來的。”

郝心蕊回北京後,李可文一直牽動著她的心,一連幾天,她都無精打采,茶飯不思。不停地想:我走後,沮喪是否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的這種情緒對治療很不利。可要想陪在他的身邊,就得辭職離開北京,一想到辭職,她猶豫了。因為,這個工作來得不容易。

那是畢業的頭一年,北京有家隸屬央企的軟體公司,來學校招兩名計算機專業的本科生,自己由於品學兼優,在百餘名應聘的同學中脫穎而出。當時,令多少同學羨慕與嫉妒,父母也一直因此為榮,現在,要想辭去它,父母這一關都難過,更何況父母也流露出不贊成她與李可文的相處,希望她能找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依託終身。唉!考慮不了那么多了,誰讓我還愛著李可文呢?

第二天,郝心蕊沒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做出了辭職的決定。

列車已緩緩地停靠在了古城的北客站,郝心蕊站起身,舉起兩隻胳膊,伸了個懶腰,然後,她拉著行李,隨著人群走下了列車。出站後,她搭乘捷運,二十分鐘後走進李可文的病房。

李可文望著笑眯眯的郝心蕊:“你怎么又來了?你不上班了?”

郝心蕊點點頭“我辭職了,我準備在這兒找個工作,天天都能來看你。”

李可文瞪著眼睛:“哎呦!你怎么能這樣哪?那么好的工作,你,你......”他又急又氣地搖著頭,而後,又流著眼淚說;“唉!都是我害了你呀......”

郝心蕊握住他的手說:“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沒用了,誰讓我愛你呢?我願意一直陪著你。”然後,她又深情地望著李可文:“等你病好了,就來娶我好嗎?”說完這句話,她流淚了,李可文也流著眼淚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郝心蕊找了個工作,她白天上班,晚上去醫院陪李可文。他們又像以前那樣卿卿你我,和好如初了,只不過,這次,他們彼此都愛的更深了。

郝心蕊和李可文的故事感動了不少人,也引來了報紙,電視台的記者。通過媒體的宣傳,學校、社會都對李可文伸出了援助之手,為救治這個年輕的生命,大家紛紛解囊,以表愛心。

一個月後,李可文的骨髓配型也找到了,手術的那天,郝心蕊把李可文送到手術室門口後,向他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就和李可文父母一起守候在了手術室的門外。

四個小時後,醫生宣布手術成功,病人已被推進了監護室。

郝心蕊和李可文的父母站在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看到裡面的李可文已經甦醒,他正微笑著向親人們點頭。郝心蕊流淚了,李可文的父母也流淚了。

一個月後,李可文基本恢復了健康。父母回老家去了,他也要出院了。他對前來接他出院的郝心蕊說:“心蕊,謝謝你!是你的愛一直激勵著我,是學校和社會上的愛心人士傾囊救治了我,我永遠忘都不了他們的大恩大德,畢業後,我要回報社會。”

郝心蕊點點頭,微笑著說“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那些好心人吧!因為,我愛你!”

李可文眼眶濕潤了,他緊緊地摟住了郝心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