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職業的那一方陽光

只要你熱愛生活,溫暖便永駐你的心房,只要你享受自己的職業,生活便是一方陽光。

——題記

一杯白開水,一頂破舊的遮陽帽,他在春天的楊柳下乘涼;一把蒲扇,一輛環衛車,他在夏日的香樟下思緒飛揚:掃帚掃去秋的落葉,帶走冬的殘雪,他走過四季,風姿綽約。

他是我爺爺的弟弟,從四十開頭起便以一個環衛工人的身份生現在南昌的大街小巷,以一把掃帚詮釋著他對於生活,對職業熱愛。從他身上,我看生了人生真正的內涵與意義。

初三的一個周日,我隨爺爺去往他的家中,家中無人,爺爺用電話問起他的地點。朦朧朧間只聽得他說他在上班,上班,我是在童稚時便知道是掃大街的意思,那時我總認為過一切非常卑微,所以很少去他家拜訪。

一人個兩鬂生華的老人推來一輛環衛車放在偌大的院子裡,空氣中傳來陣陣惡臭,老人脫下他的口罩,露生生一方胡茬,白色的。他向我招了招手,我恭敬地說了句“爺爺”好,我滌知那個時候,我的眼神中掩蓋不了因悲他而走成的自卑,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結實了”於是和爺爺,起進入了他的房間,我跟在後面實在忍受不了那陣陣的惡臭。

房間裡!儘是水瓶與報紙,牆壁上的裂縫訴說這個老無所依的老人的淒涼。那頓飯格外香,至少相對於那個環境而言是如此。

爺爺醉了,他也有點微醺,爺爺被他扶著上床,他卻留在房間說想問問我學習好不好。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對我加油。

他坐在短凳上,我突然問起他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嗎?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給城市一塊乾淨的地兒,我心裡也很清淨啊,他嘴角微微上揚,一股酒意撲鼻而來。

“可是好髒”

“髒有什麼,髒話也是要有人做的,把髒的東西弄走了,我心裡才好過啊!”

“不累嗎?”

“不,我喜歡這事,呵,你看,我每個月也有八百塊的工資呢,像我這么一個孤老頭子,這樣很不錯啊!你喜歡,就不累了,”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仿佛看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在街頭尋找髒亂變成一塊潔淨之地,很多人髒不起的職業。有時卻是最最重要的。

只要一個人心中沒有優倦,他便對人生沒有煩惱,只要一個人思想上熱愛,他便有自己的快樂。

想看想著,他便趴在桌子上靜靜的睡著了,像個孩子,我給他披上了一件外套,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我呆呆地凝視卻束陽光,知道裁剪下職業的那一方陽光,生活便是一陣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