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哪一年的冬天嗎？在冬天的一個早晨，有霜。 天和地被薄薄的一層霧籠照著，地上的草焦黃、焦黃，草上有霜，白茫茫的，腳踏上去咯吱咯吱的，我很喜歡這樣。冬水田裡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我不知道冰下的魚兒怎樣透氣，魚兒們望著上面透明的，就像開了天窗。水草也許被凍住了，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一動也不動。 我用手捅破了一塊冰，撿拾起來，順著水田就扔過去了，哪冰滑動了很遠。 快過年了，我想放一個鞭炮，我劃了一下火柴，火柴燃起來了，一股硫磺的味，在冬天的早晨很濃，火柴剛靠著鞭炮，鞭炮就響了，很響，霎時間哪聲音就傳了很遠，似乎已經震破了冬日早上乳白的霧和鄉村田野的寧靜，我好像是故意的。我的手被炸得生痛，黑黑的，臉上全是紙屑，我把炸得生痛的手放在冰冷的水裡，冰冷的水還可以療傷，我拍掉臉上的紙屑，卻把臉弄花了，一道一道的，黑黑的...... 我記起了，我還要上學，學校已有了讀書的聲音，書聲朗朗，我不知我的書包在什麼地方...... 找到了，草綠色的軍用書包放在焦黃的草上，書包上也有霜。 還會有有霜的早晨，但有霜的早晨在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