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實散文讀後感

陳忠實的散文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平實,看著讓人舒服。讀完他的散文,大家有何心得?來看看小編精心為你整理陳忠實散文讀後感,希望你有所收穫。

陳忠實散文讀後感篇一

越是深刻的小說家,散文越是充滿著平實。看小說忐忑,看散文踏實。

“回顧整個生命歷程的時候,所有經過的歡樂已不再成為歡樂,所有經歷的災難挫折引起的痛苦也不再是痛苦,變成了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生命體驗。”陳忠實不喜歡直接寫時代的動亂和慘絕人寰,卻喜歡在自己的文章中加入經過自己美化了的回憶,讓人感覺到更劇烈的時代動亂。縱觀《記憶》,字裡行間我們能隱約體會到“文革”對文藝工作者的傷害之下自己對自己夢想的否定,以及他曾經有過的痛苦和怨天尤人,但這之下,我們更能體會到他的豁達和開朗。真正負能量的東西很少在《記憶》中表露。唐詩有一種“話悲情為樂景”的手法,便和《記憶》很類似。這和說理性相配合,形成了《記憶》充滿“正能量”的風格。

正是這種“正能量”,伴隨著他經過萬難的童年,走過打為“右派”和“文革”的歲月,也伴隨著他走過改革開放初期的艱苦,一直陪著他慢慢地跨過千禧年……時至20xx年,陳忠實還在繼續著自己篤定的人生。這種“正能量”鑄就了他篤志的人生,也鑄就了他膾炙人口的散文作品。

陳忠實散文讀後感篇二

《記憶》,顧名思義,是作者陳忠實用自己富有“正能量“的語言描述自己一生記憶的散文集。他的一生,從艱難和患難中起步,經過漸漸的摸索,最後選擇堅定不移地走文學之路,並用手中的筆刻畫出了二十世紀七十至九十年代中國的時代特徵,描繪了自己精彩的人生。對於站在人生分岔路口,面臨人生抉擇的人來說,興許這部茅盾文學獎作品,會給他們起到很大幫助。

篤定的自信:“愛面子”

陳忠實出生在西安市灞橋區西蔣村一個農民家庭中,從小生活便很北京一般治療白癜風多少錢是艱苦。在《晶瑩的淚珠》一文中,陳忠實提及了他的身世和家庭情況。裡面有一段描寫很是精彩,在向父親提出交班費的時候,陳忠實描述了自己的心理變化和掙扎,描寫得很是深刻、形象,相信每位讀者的心都會為這個家庭和這個少年而隱隱作痛。童年的時候便有這一份對於家庭的歸屬感和站在父母一方考慮問題的意識,實在很不容易。

只是,比起換位思考來說,自信才有資格稱為陳忠實最重要的優點北京治療白癜風最大的醫院和氣質。雖然在家中會因為承受窮困而表現出自卑和痛楚,但是當人生的船舶駛離家庭的港灣的時候,陳忠實便變得要強、愛面子。到灞橋上中學的時候,他的鞋子被磨爛,腳部淌出了鮮血,但他不僅一聲不吭,最後走得比那些穿著好鞋的老師和朋友們還要快。由於家庭沒辦法供養他和哥哥的中學學費,因此陳忠實不得不申請休學。他在申請休學的時候所表現出的不卑不亢讓我很是欽佩。

陳忠實完全不是一個“傷仲永”式的人物。自幼勤奮好學的他成績優秀--他絲毫有資本去擁有自信。後來,他便是憑藉這股自信,踏入文學殿堂,並從此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篤定的信仰:“我只偏好文學”

陳忠實選擇走文學之路無疑是正確的。二十歲的時候,他便發表了自己的處女作《夜過流沙溝》。他很是看重自己在文學之路上的成長曆程:《最初的練》一文便是陳忠實在耳順之年總結自己在青年時期寫作的心得體會。這有些類似於魯迅、沈從文等大家談自己的寫作生涯。不同的作家有著不同的寫作心得,這也是他們相異的文學風格在人生軌跡上的反映。只是,像陳忠實這么對文學擁有信仰的,縱觀這個近現代文學,前前後後也只有魯迅、張愛玲可以與此相比。

文革摧毀了太多作家文人的“文學夢”。我們比較熟悉的老舍,正是因為受不了誹謗和攻擊而,讓人折腕嘆息。在七八十年代興起的傷痕文學正是描寫和反思“文革”的重要流派。但是,在陳忠實看來,“文革”對他的影響並不大。他以豁達理性的心態看待這一段經歷,“這是我生命歷程中第一次重大的挫傷。剛剛感受到發表作品的鼓舞,剛剛以為摸得到文學殿堂的門檻,那門卻關上了。儘管有點殘酷,美好的記憶依舊美好。”陳忠實堅定不移地走自己的寫作道路的原因,照他自己看來,是由於“自己的文學神經”在作怪。要知道,在當時寫作,稍不注意措辭和用語,就會打入派。他說的“自己的文學神經”,恰恰就是對於文學篤定的信仰。

拓展閱讀:蠶兒散文

從粗布棉襖里撕下一疙瘩棉花,攤開,把一塊綴滿蠶籽兒的黑麻紙鋪上,包裹起來,裝到貼著胸膛的內衣口袋裡,暖著。在老師吹響的哨聲里,我慌忙奔進教室,坐在課桌旁,把書本打開。

老師駝著背走進來,側過頭把小小的教室掃視一周,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其他年級寫字,二年級上課。”

老師把一張乘法表掛在黑板上,領我們讀起來:“六一得六……”

我念著,偷偷摸摸胸口,那軟軟的棉團兒,已經被身體暖熱了。我想把那棉團掏出來,瞧瞧老師,那一雙眼睛正盯著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

一節課後,我跑出教室,躲在房檐下,綻開棉團兒,啊呀!出殼了!在那塊黑麻紙上,爬著兩條螞蟻一樣的小蠶,一動也不動。我用一根雞毛把小蠶兒粘起來,輕輕放到早已備好的小鐵盒裡。再一細看,有兩條蠶兒剛剛咬開外殼,伸出黑黑的頭來,那多半截身子還卡在殼兒里,吃力地蠕動著。

“叮……”上課的哨兒響了。

“二年級寫字。”

老師給四年級講課了。我揭開墨盒。那兩條小蠶兒出殼了吧?出殼了,千萬可別壓死了。

我終於忍不住,掏出棉團兒來。那兩條蠶兒果然出殼了。我取出雞毛,揭開小鐵盒。

哐,頭頂挨了重重的一擊,眼裡直冒金星,我幾乎從木凳上翻跌下去。老師背著雙手,握著教鞭,站在我的身後。慌亂中,鐵盒和棉團兒都掉在地上了。

老師的一隻大腳伸過來,一下,踩扁了那隻小鐵盒;又一腳,踩爛了包著蠶籽兒的棉團兒。我立時閉上眼睛,那剛剛出殼的蠶兒啊……

教室里靜得像空寂的山谷。

過了幾天,學校里來了一位新老師,把一、二年級分給他教了。

他很年輕,站在講台上,笑著介紹自己:“我姓蔣……”捏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說:“我叫蔣玉生。”

多新鮮啊!四十來個學生的國小,只有一位老師,稱呼中是不必掛上姓氏的。新老師自報姓名,無論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

那天,我爬上村後那棵老桑樹摘桑葉,慌忙中鬆了手,摔到地上,臉上擦出血了。

“你乾什麼去了?臉上怎么弄破了?”蔣老師吃驚地說。我站在教室門口,低下頭,不敢吭聲。

他牽著我的胳膊走進他住的小房子,從桌斗里翻出一團棉花,又在一隻小瓶里蘸上紅墨水一樣的東西,往我的臉上塗抹。我感到傷口又扎又疼,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溫暖。

“怎么弄破的?”他問。“上樹……摘桑葉。”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葉做啥用?”他似乎很感興趣。“餵蠶兒。”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興了,“餵蠶兒的同學多嗎?”“小明,拴牛……”我舉出幾個人來,“多咧!”

他高興了,喜眯眯的眼睛裡,閃出活潑的好奇的光彩,“你們養蠶乾什麼?”

“給墨盒兒做墊子。”我話又多了,“把蠶兒放在一個空盒裡,它就網出一片薄絲來了。”

“多有意思!”他高興了,“把大家的蠶養在一起,擱到我這裡,課後咱們去摘桑葉,給同學們每人網一張絲片兒,鋪墨盒,你願意嗎?”

“好哇!”我高興地從椅子上跳下來。

於是,他領著我們滿山溝跑,摘桑葉。有時候,他從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綠色液汁粘到褲子上,也不在乎。

三天之後,有兩三條蠶兒爬到竹籮沿兒上來,渾身金黃透亮,揚著頭,搖來擺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詩。它要網繭兒咧!

老師把一個大紙盒拆開,我們幫著剪成小片,又用針線串綴成一個個小方格,把已經停食的蠶兒提到方格里。

我們把它吐出的絲兒壓平;它再網,我們再壓,強迫它在紙格里網出一張薄薄的絲片來。老師和我們,沉浸在喜悅的期待中。

“我的墨盒裡,就要鋪一張絲片兒了!”老師高興得像個小孩,“是我教的頭一班學生養蠶網下的絲片兒,多有意義!我日後不管到什麼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見你們了。”

可沒過多久,老師卻被調走了。他說:“有人把我反映到上級那兒,說我把娃娃慣壞了!”

我於是想到村子裡許多議論來。鄉村人看不慣這個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鬧,沒得一點兒先生的架式嘛!失了體統嘛!他們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歡的一位老師!

三十多年後的一個春天,我在縣教育系統獎勵優秀教師的大會上,意外地碰到了蔣老師。他的胸前掛著“三十年教齡”紀念章,金光給他多皺的臉上增添了光彩。

我從日記本里給他取出一張絲片來。

“你真的給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驚了。

哪能呢?我告訴他,在我中學畢業以後,回到鄉間,也在那個國小里教書。第一個春天,我就和我的學生一起養蠶兒,網一張絲片,鋪到墨盒裡,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帶著我踏上社會的第一個春天的情絲。

老人把絲片接到手裡,看著那一根一縷有條不紊的金黃的絲片,兩滴眼淚滴在上面了……

(選自《陳忠實文集》,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