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散文精選讀後感3篇

余光中散文精選讀後感1

我們大多數讀者是從“傳說北方有一首民歌/只有黃河的肺活量能歌唱/從青海到黃海/風 也聽見/沙 也聽見”以及“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等詩句里認識余光中的,後來才知道他“右手為詩,左手為文”,散文也寫得好。惜乎選本不多,就筆者目力所及,唯讀過他的幾篇小品,如《我的四個假敵》、《宛在水中央》、《在水之湄》、《牛蛙記》、《聽聽那冷雨》、《借錢的境界》等,即如此,也早已為其作品中四溢的才氣所熏醉。不過,跟讀粱實秋一樣,總感覺機巧有餘而厚重不足。及至讀到人民日報出版社的最新選本《橋跨黃金城》,才似乎窺到了余光中散文藝術之全豹,不,用他的話說,是全虎,是細嗅薔薇的猛虎。

虎有威猛之氣。當余光中駕著他的小道奇疾馳在遼闊的美國西部的時候,當他飲過嘉士伯啤酒開始浮想聯翩的時候,當他陶醉於山、海、塔、高速公路等雄性意象的時候,余光中就是一頭威猛的老虎。在《高速的聯想》一文中,他說他崇拜速度,並引阿拉伯的勞倫斯的話:“速度是人性中第二種古老的獸慾。”詩人的余光中或許永遠不會說出“我倒覺得你(指夫人)煨得更腴了,雄得一塌糊塗!”或者“剩下他,血液閒著,精液閒著,淚腺汗腺閒著,憤怒的吶喊閒著”等痛快淋漓的話,但在散文家的余光中說來卻顯得本真、有人情味。文人不是閹人,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應該是最健全,最富生氣的人,是猛虎。

當然,這僅僅是淺層意義上的猛虎氣。余光中的散文是以想像富贍、節奏緊張、內蘊深厚、造語奇特見長的。他的散文內容不外遊記、詠物、品藻人物、家居感受、文藝隨筆等幾類,但他是帶著他全面、深厚的文學修養和凝重的歷史感進入他的意象世界的,所以他可以面對星空作逍遙遊,面對蓮花而意興遄飛,從李白、杜甫到米芾、蘇軾,從可口可樂到黃河飲過的血揚子江飲過的淚,從蓋提斯堡的古戰場到周幽王的烽火、盧溝橋的烽火,縱橫開合,火花迭現。用他自己的話說“真正豐富的心靈,在自然流露之中,必定左右逢源,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步步蓮花,字字珠玉,絕無冷場”。這種語言的密度是才氣,是歷史的厚重感,是猛虎氣。

“微薔薇,猛虎變成了菲力斯旦;微猛虎,薔薇變成了懦夫”。余光中散文有其陽剛一面,也自然有其陰柔一面。以他最有名的代表作《聽聽那冷雨》為例,語言之迭宕、意象之開合,無不透露出他的猛虎氣,但就“冷雨”這個整體意象來說,它畢竟是陰柔的、古典的。

與余光中的詩相比,他的散文的涵蓋量更為廣闊。有傳統的鄉愁,也有對沉重歷史的回憶,有對自然山水的禮讚,也有對現代文明(如噪音、空氣污染)的哀嘆。在他的《不朽,是一堆頑石》、《伐桂的前夕》等名篇中四處浸潤了有限與無限、暫時與永恆等終極性命題,體現出一位散文大家的本色,確如一隻警醒的猛虎;其散文中俯拾即是的詩意語言,諸如“如果你此刻擰我的睫毛,一定會擰落幾滴藍色”、“那夜的月色特別清亮,好像一抖大衣,便能抖落一地的水銀”、“有時索性走在軌道上,把枕木踩成一把平放的長梯”等,不正如路邊蓬勃著的芳香無比的薔薇么?

余光中在自序中評價這個選本,“於我的散文藝術,有相當的代表性”,看來他是滿意的。這一點,讓我想起內地出的多種多樣的港台文學選本,似乎這類反映全貌、遴選精當的集子太少了些吧。

余光中散文精選讀後感2

在我讀了余光中的散文花鳥後,我立刻對小小的鸚鵡起了由衷的喜愛之情,甚至把自己當做作者,給鸚鵡餵食、打理羽毛。但也為人類的殘忍而感到羞愧。

在我讀“藍寶寶菜市上六塊買來的,在我所有禽緣里,它是最乖巧最可愛的一隻,現在即使有誰出六千元我也捨不得捨棄它的。”的時候,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作者對藍寶寶的喜愛之情,因為藍寶寶是最乖巧可愛的。從“現在即使有誰出六千元,我也不肯捨棄它”寫出了藍寶寶對我的重要性。小小的鸚鵡也有仇必報,有恩必報的心理。如果你平時對它不好,他只要能出來必定就回去咬你,如果你對他好的話,它不但會用小喙親吻你的手指,還會把 “雀栗”與你一同分享。在我讀“人類之間,禁止別人發言或強迫從千口一詞,也就威武的了,又何必向禽獸去行人道呢?”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人類的殘忍,為了讓人語推行而違反了人道。這無所不載無所不容的世界屬於人,也屬於花、鳥、魚、蟲。我們不能為了私慾而破壞這個世界。

我覺得:我們應該保護好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小生物,不要再獵殺它們了,他們也有生命,它們也想人一樣,有自己的父母。不要再讓一個個無辜的生命慘死於人手!

保護動物就是保護自己,讓我們行動起來,為保護動物獻一份力,讓生活變得更美好!

余光中散文精選讀後感3

台灣著名作家余光中的散文處女作即《左手的繆思》,初版於1963年,而我手邊正攤開的,卻是1980年4月台灣時報出版公司新版重印本。此書在大陸難以尋找,即使各大圖書館,亦不大好找。我1993年暑假去深圳,訪該市圖書館,專門找到港台原版的書架,可憐兮兮的就那么幾本書,很讓人痛惜――一座城市,若沒有讓人羨慕的

深厚的文化積澱,僅是樓房蓋得高且漂亮,亦很難讓人感動。沙葉新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曾過境香港,跑了好幾家舊書攤,才淘得此書;而我握有的版本,似乎早已有珍本資格矣!港台名家的所有重要原版書,上個世紀90年代以前出版者,在大陸,大概均可作如是觀。

余光中認為,他的正業是寫詩:“這隻右手不斷燃香,向詩的繆思。可是僅飲汨羅江水是不能果腹的。漸漸地,右手休息一下,讓左手寫點散文。”這一寫就是八年,而此書僅是“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的一小部分。

與“美麗的癢”(吻)一樣,“左手的繆思”(大陸譯作“繆斯”),的確是余光中獨創的詞語。這個書名的來歷,早已成為台灣文學史中的一個典故:“當時用《左手的繆思》為書名,朋友們都覺得相當新鮮,也有讀者表示不解。其實我用‘左手’這意象,只是表示副產,並寓自謙之意。成語有‘旁門左道’之說,台語有‘正手’(右)‘倒手’(左)之分,在英文裡,‘左手的’(left-handed)更有‘彆扭’與‘笨拙’之意。”――僅了解其書名之來歷,似乎已窺見作者的功力和驚人之筆。

實則,若論余氏之“妙手”,誠如香港作家黃維梁所云,余光中應該有四隻手:右手寫詩,左手攻散文,第三第四隻手專事批評和翻譯。《左手的繆思》結集出版時,余氏早已碩果纍纍:出版了四本詩集,三本譯詩集,一本翻譯小說,一本翻譯傳記。

值得文學史專家注意的是,余氏左手的繆斯,一上手走的是知性的路子:論艾略特,評畢卡索,介紹梵谷、安格爾,讚揚胡適。筆鋒一開,便光芒照人。繼之而起的感性且抒情式的《石城之行》《記弗洛斯特》《塔阿爾湖》《書齋・書災》等,都是讓人拍案叫絕的美文。

原來,九位繆斯之中,未聞有司散文之女神,而《左手的繆思》的出現,那真是為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寂寞、淒涼的中國文壇,閃現出的一道曙光。

如論余光中與五四白話散文之源流關係,台灣詩人楊牧曾說過這樣的話:“徐志摩以詩人之筆為散文,灑脫浪漫,草木人事莫不有情,激越飄逸,影響見於蘇雪林,何其芳,張秀亞,胡品清,陳之藩,蕭白,余光中。”(《文學的源流・中國近代散文》)此話說得很中肯。不過這也僅僅從一個側面概括了余光中。我以為,若真正把握其實質,余光中之散文,有著錢鍾書散文的某些素質。本來,在《左手的繆思》中,他更多的獻給讀者的,是淵博的詩、畫、音樂的典故與知識,是獨具余氏散文語言的彈性和變化別致的句式及結構。讀錢鍾書的散文,我們常常驚嘆其用典的艱澀而密不透風;而讀余光中的散文,我們仿佛看到了其依然追求意象、用典之典雅,但密而有間,又平易近人。他的散文仿佛達到了情趣、智慧和學問的有機融合。

余光中的散文觀在其書中已略見端倪,似乎亦不該掉以輕心。

當時作者最討厭的是:“流行在文壇上的散文,不是擠眉弄眼,向繆思調情,便是嚼舌磨牙,一味貧嘴,不到1CC的思想竟兌上10加侖的文字。”那么,余氏到底要提倡什麼樣的散文呢?

我所期待的散文,應該有聲,有色,有光;應該有木簫的甜味,釜形大銅鼓的騷響,有鏇轉自如像虹一樣的光譜,而明滅閃爍於字裡行間的,應該有一種奇幻的光,當他的思想與文字相遇,每如撒鹽於燭,會噴出七色的火花。

縱觀當代兩岸散文之發展,從理論與實踐的結合上,能達此境界者,鮮矣;而余光中的散文處女作,正是通往這一境界的拓荒者。

這便使人想起今日大陸某些青年散文家們,一上手便是純感性的路子,變成一種新的風花雪月,而忽略了知性和結構,總是走不出朱自清的“蹤跡”、徐志摩的“康橋”,然而,發表了幾十篇後,翻來覆去便難以為繼了。大陸許多散文家的散文,總是單純的抒情,沒有深厚的文化價值和自覺的哲學追求,很難找到林清玄和董橋這樣的雄厚實力,而余光中一上手便站在一個嶄新的制高點上。如果缺乏深厚的國文功底,缺乏精通一國或數國外語的借鑑,缺乏知性作脊樑的感性,儘管開筆可能驚人,但到了某一層次,沒有知性的推力,更是難得上攀一分之微。

余光中的散文觀,還有一點值得我們特別注意。

對於五四新文學運動一開始所倡導的“美文”,當時的余光中反倒比大陸之後的《美文》派們更為清醒:

現代主義在美與真之間,寧取後者。現代的大作家,無論是艾略特或奧登,漢明威或福克納,皆寧可把令人不悅的真實呈現在讀者面前,而不願捏造一些粉飾的美,做作的雅,偽裝的天真。

在余光中第二本散文集《掌上雨》中,作者依然堅持:“現代作家們有勇氣面對殘缺與醜惡,他們相信真實的醜比虛偽的美要耐看的多。”

我總覺得,余光中的價值,大概不僅僅得從文學範疇去尋找其意義,還應更放開眼界。如果說,殷海光先生在台灣哲學與思想界的意義在於:自命為五四後期的人物――正像許多後期人物一樣,沒有機會享受到五四時代人物的聲華,但卻有份遭受寂寞、淒涼和橫逆的經歷;而余光中則是創造性地繼承了五四新文學的精神,並在寂寞、淒涼和橫逆中把文學的本體全面推向新的高度的拓荒人。

散文,自然是他自覺表現的一部分。

夏志清先生認為,余氏的散文比其詩好。我也認為余氏的詩,不如洛夫,而他的散文,在台灣已享有第一支筆的美譽。

當初《左手的繆思》,乃歪打正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