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桃花源話劇觀後感五篇

《暗戀》就像是一個將醒未醒的夢,而《桃花源》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與《暗戀》那種安靜傷感的氛圍不一樣,《桃花源》卻是極富感染力的喜劇。下面是的小編為你們整理的文章,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暗戀桃花源觀後感

看完台灣導演賴聲川《暗戀桃花源》後,我無比的興奮,雖然上了一夜的班,可絲毫感覺不到疲倦,盡興之餘,寫點觀後感,留個紀念。

兩部話劇:一個古裝的喜劇,一個現代的杯具;一個胡編亂造猥褻經典,一個追憶歷史述說往事;一個追求搞笑虛情假意,一個重述真情情真意切。演員台上表現拙劣,台下語出驚人,兩台毫不相關的話劇擺在同一舞台上竟然能串上台詞到達令人叫絕的喜劇效果,透過比較其分別對“愛”的表述,竟讓人產生哲理的思考。在此不由讓人折服於作者的天才創作。這種別開生面的表現方式給我眼前一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化腐朽為神奇?

單從兩個話劇來說,毫無新意。《暗戀》演的俗套,就是因為導演的“絕大多數的真實”而被搬上了舞台,可他的演員卻怎樣也演不出那種“像一朵美麗山茶花”的效果、“牽著小手”的那種感覺,對歷史滄桑的感覺和對感情的真摯,是這代像小護士一樣的年輕人是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出來、理解的了的,它只能殘存在導演的心中。導演那份以前的感情只能在台下引來我們這些觀眾的同情。《桃花源》簡直是顛覆傳統的表現,顯然是受了西方某種思想的影響,它以其誇張的語言和搞笑的表演形式,用古代的故事講述現代生活,穿越古今,雜糅並取,一味造些笑料,劇中語言竟不如台下的對白,更何談其思想。可就是這樣的兩部很粗糙的話劇,作者巧奪天工,把它們放在了一齊,再加上些許台下搗亂的人,用一個爭戲台的衝突,完美地結合在一齊,起到了意外的喜劇效果。這不能不說這是一種大膽的創新,而且他也顛覆了一種人的思維模式,不好的演技也演出好的作品。為什麼這么說,在此略微說明一下。

這部劇很明顯是一個劇中劇,在此稍加以說明以便表述。兩個話劇我們把它們認為是“一劇”,整部話劇就能夠把它看作是“二劇”。在“一劇”里,演員的演技是很普通的,可從“二劇”的立場來看,它又是那么地有意思。差有差的妙用,就是因為他們在“一劇”中的水平差才展現出了“二劇”中的喜劇效果。就這樣“一劇”里的兩部部水準不高的話劇演員透過爭舞台這個矛盾,再加上舞台上搗亂的女子、關門的看管員、突然衝上台指導的導演和幕後工作者的滑稽,就這些人在舞台上亂七八糟的表現,共同構成“二劇”。這兩個共同構成一個整體,構成了新鮮活潑的藝術效果。

還有一筆值得一提,就是這種劇中劇所產生的特殊效果。那種一會兒在《暗戀》中、一會兒又在《桃花源》中,一會兒又把人拉在劇中,讓觀眾做劇中的觀眾。產生這種效果,的確是個意外的收穫。

再看看“一劇”和“二劇”中的感情。雖說兩個話劇不相干,但是它們分別表現了“感情”,簡單地透過比較竟到達了哲學的高度。一個是熱戀的愛人分手數十載,其愛越久迷香;一個是為愛媾和卻又為生活所累,引發了人對感情與生活這個永久話題的再次思考。

整個劇以其平平淡淡的對話結束,這種手法確實是真愛的流露,展現“一劇”中導演的真情流露、同樣也體現了“二劇”導演的高超指導水平。積澱了幾十年的感情,積攢了幾十年的話,情怎能續?話如何說?最後只能是用幾句簡單的問候草草結束。這種“留白”真的是給人留以無盡的遐想,“大愛無言”的感情、大巧若拙的手法著實高明,值得我們學習。

暗戀桃花源觀後感

上周末有幸觀看了台灣著名導演賴聲川的經典話劇《暗戀桃花源》。劇情我就不在此贅述了,只想說說自我看後的感覺。

我一向是對杯具不感冒的,也許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但我確確實實不喜歡看杯具,所以《暗戀》看得我是挺無趣的,畢竟這樣類似的故事也看得太多了,而且大段大段瓊瑤式的的台詞,尤其是剛開場那會兒,瓊瑤的一塌糊塗,受不了。

《桃花源》是喜劇,所以我對它的興趣高一些,更何況有何炅謝娜這兩個活寶,想不笑都難啊!但是意外的驚喜來自老陶的扮演者俞恩泰,就是《武林外傳》裡面的“關中大俠”——呂秀才,初入桃花源時的一句:“哇塞,芳草鮮美;我靠,落英繽紛!”實在是太經典了!看《武林外傳》的時候就覺得他和佟掌柜倆人身上最有料,是我最喜歡的兩個人物。這次看了他在話劇中的表現,發現依然是最出彩的一個,不愧是上戲碩士啊,功力的確深厚!其實我覺得《桃花源》表面上是一出熱熱鬧鬧的喜劇,本質上實際是一出套在喜劇套子裡的杯具,用喜劇的形式來表現杯具,笑聲中會有苦澀的感覺。尤其是最後,老陶本來已經在桃花源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因為仍然無法忘記春花,回到武陵,想把春花甚至袁老闆都帶到那個人間仙境去。但是武陵的一切已經物是人非,老陶原本就應是丈夫的主角,此刻卻成了局外人,即便如此,他一心想的還是要和故人去分享那個完美世界。熱鬧的開場,寂寥的結局,老陶的悲哀用嬉笑吵鬧的喜劇形式表現出來,反而更讓人平添了幾分隱隱的心痛。

另外還想提一句,那個不時出現的白衣女子,口口聲聲要找的劉子驥,和《桃花源記》中的“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提到的那個人名字一模一樣啊!這也是我幾天之後才想起來的,但是還是不懂她的串場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哪位能給解釋一下?

暗戀桃花源觀後感

一個舞台,兩個劇組。說是一場鬧劇,或是一次深深的感動。

身穿白色旗袍的雲之凡坐在鞦韆上,緩緩說著全劇第一句台詞:“好安靜啊,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安靜的上海。”聲音在響起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得舞台好空曠,仿佛就這樣走入了那個年代,那個有關上海的泛黃的記憶。

鞦韆,好像是古典世界的一個符號,帶著浪漫主義色彩。那個坐在鞦韆上的女孩,也成為了江濱柳一次次回眸時凝望的焦點。在舞台上,一個鞦韆,就營造了那個回憶里無比清新的場景,提示了故事發生的依靠的物質空間。鞦韆,象徵著一種古典浪漫的感情,帶著青澀的曖昧,和未知的憧憬。年老,江濱柳和雲之凡之間的情書,好像是遙遠卻難以舍下的夢。江濱柳在病房中一次次回想著在上海那夢一樣的回憶,可現實中的那個雲之凡已老去。那個在鞦韆上搖曳的夢遠去了。

但是,嬉鬧之間,又含深意。在舞台上的那個井是一個神秘的符號。老陶一進入桃花源便遇見桃花源中的那對白衣夫婦。如果說能夠把水井看成桃花源的象徵,那么,尋訪桃花源在另一種層面上講,能夠理解成人類想回歸最原始那最初的自然狀態。因為從現實來看,井象徵著一種簡單安然的世俗生活。不是當下雜亂無序的生活,那是我們想像中古代的日常生活,是一種平凡卻幸福的日子。我們理想中的古典式日常生活,就應像白衣夫婦那樣,悠然和睦,歲月靜好,在風景如畫的地方安然地生育後代。然而現實卻是活在古代卻毫無古典浪漫的老陶春花袁老闆,或是苦苦守望著早已破滅的古典感情的江濱柳和雲之凡,或許還有江太太。在本劇的高潮部分,即兩部戲同台演出的段落,“井”成為了兩個劇團現實場地的分隔物。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分隔物何嘗不是聯繫物呢,聯繫著《暗戀》和《桃花源》,杯具和喜劇,戲劇和真實,古典和現代。這種強烈的比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好像哪裡缺了一塊,就像那一塊尷尬留白的空白幕布。劇中,“桃花源”導演“袁老闆”發現布景上的一棵桃樹只剩下一

片空白,而舞台上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棵桃樹時,十分惱火。他叫來美工小林。小林說,這叫“留白”。“留白?”導演立刻撓頭。小林說:“這留白很有意境的啊!”“意境?”這兩個本是表示中國傳統藝術與美學理論的最高境界的概念,可導演的疑問句式的“重讀”,就表達了他對這樣的古典概念的懷疑態度與不理解,或者是對現實的一種質疑。最後,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苦悶地大聲喝問:“這棵桃樹為什麼要逃出來?”與其說這是對“留白”“意境”的詢問,不如說這是對老陶離家出走之行為緣由的詢問,對老陶離家出走的最根本的緣由的質問。缺了一塊的幕布,仿佛在說這才是舞台上故事背後瑣碎的混亂的生活。

但是,活在糾結不堪的現實里的人,心裡總有一個夢。就像老陶誤闖的桃花源。“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沒有那紛紛落下的花瓣,或許我們想像不出那種場景。那隨風飄落的花瓣,或是是生的夢幻,或是死的絢爛。在那漫天的飛舞中,誰會分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是歡樂還是憂傷。那個似痴似狂的陌生女人至始至終高一向喊著劉子驥這個代表著“尋找”的名字,發出了痴狂絕望的哀嘆和吶喊。那個看似瘋狂的女人,就像離開桃花源後再也回不去的老陶,就像苦苦守望著回憶的江濱柳,努力尋找著卻再也見不到。尋尋覓覓之中,落花,迷了誰的眼,又落在誰的夢裡。

在我看來,舞美的設計就像一件外衣,不是越華麗越美,而是恰如其分的細節美所展現出的優雅。《暗戀桃花源》的舞美設計,就如上方的文字所敘述的,每一個設計都凸顯出匠心獨具,貼合話劇所要呈現的物質空間和氛圍。那么,話劇的語言就應是其靈魂,精雕細琢,從內散發出獨特的美感。

相對《暗戀》,我覺得《桃花源》的語言更有爆發力,或者說給我更多更強烈的共鳴。在《桃花源》的第一幕中,老陶在喝不了酒,吃不了餅後發出的感慨。誇張的語言活靈活現的體現出老陶的性格特徵和對生活境況的強烈不滿。在老陶的生活中,家不再是幸福的港灣,酒不能喝,刀失去控制,餅硬的不能吃,甚至老婆偷人。按老陶的說法,這一切都已經不能再這樣稱呼了。這幾句台詞里體現出一種感覺,所有的一切仿佛失去了其本身存在的好處。生活,不像是生活,更像是一種只為存在而存在。另外,在“桃花源”第一幕,老陶家中三人的對話也很有有意思。剛開始,他們說了一些關於老陶打魚的事兒。之後的對話中,大家都拒絕使用看來較為精確清晰的具體詞語,代之以中國人口語中的“這個”、“那個”、“哪個”、“什麼”等等。這種台詞的模糊化在後面一幕老陶即將歸來時春花和袁老闆的對話中也有體現。從表面聽起來這些話意思很模糊很迂迴,但是我們都聽的懂,都明白“那個”“這個”中所含的意思,不比具體的詞語缺少任何一種應有的蘊含。這種模糊的語言,具有象徵性,仿佛能無限擴大,到達另一種深度,比具體的語言更有張力和爆發力。最讓我有震撼的是老陶說的“最當初,我們都不是什麼。”這好像回到了對人類起源,

人類本質的詢問。這句話有著巨大的力量,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還有一點是語言的白話化。

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的文字作為台詞中的一部分,經過改寫,加上了一些感嘆詞和生活化的字詞,完全有一種全新的生活氣息,脫離了一種文縐縐的感覺。在老陶回到武陵的那一幕時,在桃花源度過了一段純真爛漫到近乎夢幻的時光的他回到武陵,發現原本如膠似漆,男歡女愛的春花與袁老闆已陷入了現實的糾葛和相互的怨懟之中,並沒有從此過著想像中幸福美滿的快樂生活。從老陶,和春花與袁老闆的對話中,我們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出這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很喜歡記得老陶說的一句:“這些年來,我發現很多事情,都不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看起來好像走投無路了,但是,只要換一個觀點,就能夠立刻獲得一個新的方向。”袁老闆回應他的卻是:“我覺得很累。”兩種風格的台詞,強烈的比較,令人哭笑不得之時,也發人深思。有一句話說話劇是語言的藝術。透過語言就能塑造了不一樣的人物形象。語言真是奇妙。

記得其中有一句台詞:人世間所有飄落的花瓣,每一片都是你的故事。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個自我的故事。我們在努力生活,我們都在盲亂和期冀中尋找著永恆而真實的生活,誰會最終找到呢?

暗戀桃花源觀後感

看完台灣導演賴聲川《暗戀桃花源》後,我無比的興奮,雖然上了一夜的班,可絲毫感覺不到疲倦,盡興之餘,寫點觀後感,留個紀念。

兩部話劇:一個古裝的喜劇,一個現代的悲劇;一個胡編亂造猥褻經典,一個追憶歷史述說往事;一個追求搞笑虛情假意,一個重述真情情真意切。演員台上表現拙劣,台下語出驚人,兩台毫不相關的話劇擺在同一舞台上竟然能串上台詞達到令人叫絕的喜劇效果,通過對比其分別對“愛”的表述,竟讓人產生哲理的思考。在此不由讓人折服於作者的天才創作。這種別開生面的表現方式給我眼前一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化腐朽為神奇?

單從兩個話劇來說,毫無新意。《暗戀》演的俗套,就是因為導演的“絕大多數的真實”而被搬上了舞台,可他的演員卻怎么也演不出那種“像一朵美麗山茶花”的效果、“牽著小手”的那種感覺,對歷史滄桑的感覺和對愛情的真摯,是這代像小護士一樣的年輕人是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出來、理解的了的,它只能殘存在導演的心中。導演那份曾經的感情只能在台下引來我們這些觀眾的同情。《桃花源》簡直是顛覆傳統的表現,顯然是受了西方某種思想的影響,它以其誇張的語言和搞笑的表演形式,用古代的故事講述現代生活,穿越古今,雜糅並取,一味造些笑料,劇中語言竟不如台下的對白,更何談其思想。可就是這樣的兩部很粗糙的話劇,作者巧奪天工,把它們放在了一起,再加上些許台下搗亂的人,用一個爭戲台的衝突,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起到了意外的喜劇效果。這不能不說這是一種大膽的創新,而且他也顛覆了一種人的思維模式,不好的演技也演出好的作品。為什麼這么說,在此略微說明一下。

這部劇很明顯是一個劇中劇,在此稍加以說明以便表述。兩個話劇我們把它們認為是“一劇”,整部話劇就可以把它看作是“二劇”。在“一劇”里,演員的演技是很普通的,可從“二劇”的立場來看,它又是那么地有意思。差有差的妙用,就是因為他們在“一劇”中的水平差才展現出了“二劇”中的喜劇效果。就這樣“一劇”里的兩部部水準不高的話劇演員通過爭舞台這個矛盾,再加上舞台上搗亂的女子、關門的看管員、突然衝上台指導的導演和幕後工作者的滑稽,就這些人在舞台上亂七八糟的表現,共同構成“二劇”。這兩個共同構成一個整體,形成了新鮮活潑的藝術效果。

還有一筆值得一提,就是這種劇中劇所產生的特殊效果。那種一會兒在《暗戀》中、一會兒又在《桃花源》中,一會兒又把人拉在劇中,讓觀眾做劇中的觀眾。產生這種效果,的確是個意外的收穫。

再看看“一劇”和“二劇”中的愛情。雖說兩個話劇不相干,可是它們分別表現了“愛情”,簡單地通過對比竟達到了哲學的高度。一個是熱戀的愛人分手數十載,其愛越久迷香;一個是為愛媾和卻又為生活所累,引發了人對愛情與生活這個永久話題的再次思考。

整個劇以其平平淡淡的對話結束,這種手法確實是真愛的流露,展現“一劇”中導演的真情流露、同樣也體現了“二劇”導演的高超指導水平。積澱了幾十年的愛情,積攢了幾十年的話,情怎能續?話如何說?最後只能是用幾句簡單的問候草草結束。這種“留白”真的是給人留以無盡的遐想,“大愛無言”的感情、大巧若拙的手法著實高明,值得我們學習。

暗戀桃花源觀後感

台灣話劇導演賴聲川被《洛杉磯時報》稱為“台灣劇場最明亮的燈”,而他的《暗戀桃花源》也做為其代表作被對台灣話劇有興趣的觀眾所注意,而對於該劇所表現的主題歷來就有很多不同的說法,由於該劇有話劇和電影兩個不同的版本,我們首先要明確的是,我們所要討論的是根據話劇《暗戀桃花源》所改編的電影。

先看《暗戀桃花源》的主要劇情,應該說,《暗戀桃花源》是藉由兩個三流劇組《暗戀》和《桃花源》在公演前一天搶奪劇場開始彩排而展開劇情的。其中《暗戀》是講一對亂世愛侶江濱柳與雲之凡相愛又不能相守的悲劇,《桃花源》則以漁夫老陶(桃)、春花(花)夫婦,與袁(源)老闆之間錯綜的三角關係為經緯編織桃源和武陵的落差。表面上看,這兩部話劇一部是庸俗小資情調的懷舊戲,一部是民間曹台班子的鬧劇,本身並不具有什麼意義。正是在這一點上,我們反對去把《暗戀桃花源》的具體情節做任何過渡詮釋。我們認為,《暗戀桃花源》的第一個意義在於他的結構上而並非內容上。

自有劇場演出以來,人們普遍形成了藝術高於生活的共識,在審美的定義下,藝術和生活的空間越來越被人為的分割,直到自然主義提出的“第四面牆”理論為極至。這種分割固然可以保證劇場演出的嚴密性,但也限制了劇場空間的擴展,觀眾在劇場中完全成為了客體,失去了主動參與戲劇的可能,也使戲劇被禁錮在簡單的“虛構”和“真實”之上而不能自拔。大多數話劇觀眾對話劇的欣賞僅僅停留在“像”與“不像”的階段上。而隨著現代聲光技術的發達,劇場中的 “像”與“不像”顯然已經毫無意義,這個時候,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打破這“第四面牆”,如何在空間上造成融合了。

在《暗戀桃花源》中,導演使用了套層結構,即戲中戲的形式。整個電影在一個大故事(兩劇團爭劇場)的故事之下又有兩個話劇的演出。我們注意到,《暗戀桃花源》講的是“現在”。對全片來說,電影時空幾乎是和現實時空同步的;“暗戀”講的是“過去”,是戲中戲之一,它的舞台時間主導了影片的電影時間;“桃花源”講的是“遙遠”,是戲中戲之二,它的舞台時間主導了影片的電影時間;而當兩劇組同在舞台上並發生衝突時,是戲本身,一個不斷來尋找劉子驥的女人暗示了影片基本電影時間架構的現在時態。這種套層結構的使用很明顯,就是讓片中片/虛構中的虛構與影象敘事的另一部分/虛構中的真實形成兩相對照的鏡像文本,他們彼此折射、彼此包容與說明,以及另一互文本的方式構成同一文本敘事。也就是說,實際上兩個話劇起了結構上互相支撐,文本上互相解讀的功能。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堅持認為不能將其中任何一劇單獨拿出來分解。

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影片所講述的是三個故事,而這三個故事的比例大概為2:4:4。根據劇情,我們可以很容易的解讀出來《暗戀》和《桃花源》的關係,即互相對照。桃花源中武陵即暗戀中做為凡人的江濱柳的生活,而桃花源則是江濱柳心中的雲之凡。按照賴聲川的說法,《桃花源》是補充說明《暗戀》的,也就是說,《桃花源》是《暗戀》的又一個結局,《桃花源》的最後袁老闆和春花陷入無奈的生活中就是江濱柳和雲之凡的又一結局。有人就此在這個層面上指出,《暗戀桃花源》討論的是愛情和幸福的或然性和必然性。這當然是一種解讀,但總還是太過表層,這種解讀只解決了兩個獨立的文本之間的表層聯繫,沒有很好的深入內部。

讓我們注意一下做為話劇的《暗戀桃花源》的創作時間,《暗戀桃花源》的首演,是在1986年3月3日,熟悉台灣歷史的人都知道,1986年是台灣的臨界點,正是台灣戒嚴與解嚴交接的日子,此時的台灣正處於變化和不變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暗戀桃花源》的出現如果僅僅是對愛情和幸福的探討,那也就不會如此的受關注。如果我們注意到江濱柳這個人物,就會發現,賴聲川藉此所做的是台灣歷史和未來的思考。正如朱天文所說:賴聲川的戲劇每次公演,都成為負有社會參與感和歸屬感的社交活動。而如果我們從文化的意義上考慮,則會發現,在兩劇交替演出和台詞的穿插的背後,兩個戲劇即進行了相互詮釋和影射,也做了相互的解構。

在《暗戀桃花源》中,我們應該可以看到兩種話語權的鬥爭,《暗戀》所代表的傳統正劇話語受到了《桃花源》所代表的解構性話語的挑戰,將這兩種針鋒相對的話語放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鬥爭,正如巴赫金所說:“自我“永遠無法獲得完全的自主性”,每一種話語都試圖在與別種話語的交談中“成為標準的、特權的話語”。而在《暗戀桃花源》中,這種話語的鬥爭直接體現為誰占據“舞台”,誰成為權威話語。甚至到了最後,導演乾脆讓兩劇發生正面衝突:

“桃”導演:我好好一齣喜劇,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的……

“暗”導演:好,老弟,你不說我還不好意思說,我看你的喜劇,我好痛心啊,我最崇拜陶淵明了。

“桃”導演:好好好,沒有關係,你不講我也不講。我看你的悲劇我很想笑。

“暗”導演:什麼話

“桃”導演:什麼話?你自己看看,一個快要死的病人,從床上爬下來,嘴裡哼著歌去盪鞦韆啊!這叫什麼玩藝兒!啊?還有山茶花,山茶花怎么演?你現在演給我看,你演,你演!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清楚的獲得了導演傳送的信息,那就是,他所要講述的,與其說是關於幸福的問題,不如說是更深遠的關於文化的問題,由此我們說,《暗戀桃花源》實際上是一個文化寓言。

讓我們從電影的鏡頭和布景入手去進一步解釋這個問題:

在《暗戀》中,色彩暗淡沉重,頂光使用逐漸減少,側光增加,給人凝重又真實的感覺。而當影片進入到《桃花源》時,色彩頓時轉為明快誇張,多用綠,粉紅,藍色系,使用全光,少有補光,這種非寫實性的光色設計和大量的正面長鏡頭突出了劇場感。而《桃花源》的布景則採用傳統的山水畫,這樣的設計充分運用了中國文化傳統符號,是所有中國人的共同意識,也是台灣外省移民心中的家園形象,是一個美好的“中國“形象”。但當觀眾發現這樣和諧的布景上有一塊完全的空白的時候,文化上的斷裂感就以直觀的形式出現了。在這裡,我們實際上看到的是中國人共有的傳統文化意向被割裂後造成的景觀。凝滯而沉重的歷史和虛幻的未來同時呈現在了觀眾面前,也就是接受美學所津津樂道的召喚結構。而在賴聲川那裡,這個裂痕也就是個體與整體之間的對比和呼應,而這種呼應不但是台灣和大陸關係的隱喻,也是歷史和未來的隱喻,正是基於這一點,才使《暗戀桃花源》獲得了更深遠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