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學習逆向法

一、啞巴英語的尷尬

我上中學時沒有學過音標,基本上是跟著教師念,對不對不得,而知。有時會鬧出笑話,例如dining一room中的第一個i,不發[i],而發[ai],但是教師讀成[i],我們也就跟著讀錯了,後來才糾正過來。上大學以後改學俄語,大學畢業以後又自學過一些英語,能閱讀有關的專業書籍。但是從來沒有學過“聽”和“說”,基本上是“啞巴英語”。

1979年45歲時第一次隨團去法國和德國參觀。當時我能閱讀自己熟悉的專業書刊,算是代表團中英語水平比較高的。但一到外國,除了一般的問候語以外幾乎都聽不懂,說不了,所以根本聽不懂技術講解。對於熟悉的專業書面材料,如果是用大寫字母寫成的說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需要在腦子中翻譯成小寫才看得懂。代表團團長還不時地鼓勵我“膽子大一些”。其實哪裡是什麼膽子大小的問題,聽不懂,說不了,看不懂,哪裡來的膽子?在國外期間,我與每一個不會外語的人一樣,口袋裡裝著一個紙條,上寫“我住在xxx旅館,請把我送回去。”以防一旦走失時使用。我當時是某設計院總工程師,高級工程師,看著這樣的紙條,心裡真有一種說不出的被侮辱感,“我這箇中國高級工程師和總工程師只有這樣的水平,與文盲差不多,外國人怎么會看得起我們?”發憤之心油然而生,回國以後下決心發奮學習,努力提高英語口語能力。

二、自學一年成翻譯

我問外國人,是不是因為到了中國,才故意把講話的速度放慢了?他們笑著回答說:“我們一直是用同一個語速講的,只不過是你的聽力提高了,覺得我們講得慢了。”從這些經歷中我看到了自己的進步。

由於英語水平的提高,技術講座中翻譯譯得對不對我也能作出判斷了。有時翻譯與我的理解不一致,在場的外籍華人一般情況下都說我的理解對(當然這裡起主要作用的是我懂專業,其實專業翻譯們的英語水平比我高多了)。這種情況重複多了,中國電子設備系統工程公司總經理1982年初訪問德國前提出讓我當翻譯。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我回答說幹不了。但他堅持說我幹得了,並給了我很多鼓勵。於是我進行了詳細的準備,擬定了一些情景對話。如:一到海關,可能問什麼,怎么回答,參觀時可能會有什麼問題,怎么翻譯等等,並且把準備好的稿子對著錄音機念,再放出來給自己聽,看像不像。儘管進行了這樣準備,一到國外,實際對話時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是聽不懂就是說不了,困難極了。當時我手裡隨時拿著一個本子,有聽不懂的,說不了的就立即記下來,晚上回到旅館,再累也要查詞典,看會話手冊,一定要把白天不明白的地方搞懂了以後才休息。這件事情對我是一個轉折,大大地增加了我的自信心,確信自己是能學會英語的。能承擔口譯任務以後我仍然一點也不放鬆自學,每天仍堅持學習英語,以做到“曲不離口”、“常學常新”。有時別人間我:“你已經會說會聽了,就行了,為什麼還花這么多時間學英語?”我只有回答說:“我喜歡英語”。這也是真的,比方說春節的時候,家裡別的人看春節電視節目一直到半夜一兩點,我就一直學習英語到半夜一兩點。

與學其他知識一樣,自學英語必須要有一絲不苟和精益求精的學習精神,碰到問題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只要搞不懂就一直要掛在心上,一有機會就要學要問。對於學到的東西決不要滿足於一知半解,而要深入鑽研,把邊邊角角的有關知識都搞清楚,只有這樣才會如同小學生學語文一樣,每天都能學到新的詞,掌握的英語知識才會越來越多,水平才會越來越高。下面舉幾個典型的例子。

一次聽到了khmer rouge,其中rouge一詞聽不懂。兩年後一次聽一篇有關美國婦女化妝的文章,其中提到rouge(口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紅色高棉”,存在兩年左右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condition一詞與醫學有關的解釋一般只作“條件和狀態”講,但在形容人有心臟病時用heart condition,覺得解釋成“心臟條件和狀態”都不太通順。後來從一本新出版的longman詞典中,才知道這個詞可以直接作“病”解。

聽有關菲律賓反對黨領袖阿基諾被刺的訊息時,不斷地聽到tar mac一詞,根據發音找不著,後來請教一美國工程師,才知道是“柏油碎石路”,是從tar macadam一詞簡化而來的。又如一次錄下the peace talks between lran and lraq went into square one這樣一句話,根據上下文推測出是兩伊和談沒有取得什麼進展的意思,但是手頭的詞典上沒有square one這個詞組,無法確切得知是否聽寫對了,因此見人就問。後來拿著錄音給一個從加拿大回來的博士聽,他肯定了我聽寫的是對的。我並沒有到此為止,到處找詞典,最後終於在the penguin dictionary of english idioms上找到了如下有關back to square one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