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樹的季節到了,象丹東快柏、雲杉一類的樹不宜在本地成活,我們就和天老爺搶時間,半夜到的樹苗我們就半夜栽上。在漆黑的野外一點光亮也沒有我們就點亮車燈照亮,養路的女人為了不害怕就在靜得不能再靜的野外唱歌,大聲地說笑,那一陣陣的笑聲在野外可以傳得很遠很遠。所有的困意都煙消雲散了。雲杉和快柏這兩種樹的針葉格外的扎人,栽完樹手幾乎被扎爛了,臉上身上儘是傷,而且傷口還特別不容易好。看著自己滿是傷口的手,我們那些還沒處對象的小姑娘委屈地默默流淚。
初夏,日出東方的時候我們就出發了,坐在顛簸的拖拉機上,到離城市很遠的村莊,沉重的發動機轟鳴聲吵醒了沉睡的村莊。我們開始往路肩上填土踩實、拍平,有污物的地方搶去,然後掛線,每天200米的整修路段任務,土要一鍬一鍬的端上來邊線要一點一點搶直,從路肩邊線到坡角線再到護坡道邊線,總計600米,累得腰直不起來了、麻木了。
這活還算是比較乾淨、好乾的活,如果在三伏天干路面小修的活那才叫難受呢。夏天氣溫在37℃以上的時候,路面溫度就會在50℃以上,此時不用幹活,就是讓人站在路面上一會就會非常難受,我們養路的女人還要站在170-180℃的瀝青混合料上經受烘烤,可以想像頭頂烈日,腳下火燒火燎的感覺是什麼樣子。不得不讓人敬佩她們的敬業精神。
養路人一年乾的活兒多得是,任你說也說不清,每一樣都不輕鬆,但是養路的女人活得也還是很滋潤。
從夏到秋、從秋到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養路人把青春和汗水都撒在這幾百公里的沿線上。沒有星期禮拜節假日,她們自己知道自己虧欠家人的太多了,然而倒是讓人覺得她們活得太累、太寂莫了,或許有太多太多的遺憾在她們的心間。
養路的女人大多數都是年輕的路工媽媽,在我們身上有著更多需要克服的困難。我們通常都是懷孕7、8個月還在上班,這個時候別說幹活,連走路、彎腰都很困難,還要拿鍬幹活。三個月的產假休完馬上就上班。由於作業地點離城太遠,所以中間就沒有送奶的時間,孩子在家餓著,奶水卻棒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等孩子再大一點連中午送奶的時間也沒有了,早出晚歸,兒子就難見到媽媽了。誰又能強求孩子去理解大人的工作呢?有時候要去上
班,兒子卻倚在門邊拽住衣服不讓走,好不容易掙脫了兒子的手走出門,回頭看見兒子站在窗台上拚命地用手敲打著玻璃窗,一邊哭一邊喊:“媽媽,你回來”。“狠心的媽媽”卻轉過身輕輕的拭了一下奪眶而出的淚水上班去了。
在養路的女人中有個漸漸被人忘卻的記憶。她23歲那年丈夫就棄她和女兒而去,是她把女兒一手帶大。女兒有皮膚病忌口,她這么多年就沒有吃過肉,省吃儉用為女兒求醫問藥。在姐妹中她最能幹、最堅強,但是腦瘤卻無情的奪去了她的生命,那年她才僅僅32歲。
在養護站有養路女工49人。在“巾幗建功”活動中湧現出一批模範人物,“巾幗英雄”是一點也不讓“鬚眉”。她們的工作作風是讓爺們大豎拇指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在隊長潘亞傑的帶領下她們的團結更是讓人羨慕不已,這支“木蘭軍”在養護公司是哪有硬骨頭就哪裡有她們,衝鋒在前。並且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帶動巾幗建功活動向縱深開展,帶動廣大婦女同志在工作中更加愛崗敬業勇於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