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電影《初見》之《停滯的時光》觀後感

——寫給熱愛生活的人們

點開這部電影,才明白什麼叫靜電影,原來是以靜止的照片配以音樂、聲響、話語以及光影,製作成的電影。

很多人都批評電影第一部分《停滯的時光》。首先,若是這個是故事的敘述時間控制在30分鐘內,就會呈現出一個微電影應有的效果。所以許多人因此詬病這個本應在30分鐘內講完的故事,硬是以緩慢的步調拉成了80多分鐘的冗餘和單薄,以掩蓋編劇細節處理的無力。其次,人們認為任何一個正常理智的人,都會想的到主人公的阿婆等不了那么久的時間,以至於後面對著阿婆所埋在的墳山慟哭都是自找的。此外,有人覺得靜電影原來就是幻燈片的連播,以及主人公用那字正腔圓的溫柔男聲來獨白,沒突出電影所想要的真實感。

同時,不少人也認為這部電影能從xx部試驗片中脫穎從出,是有其獨特之處的,正如電影欲表達的那種遠離親人外出獨闖的歉疚和回不去的故鄉與鄉愁。在這裡,我不想對《停滯的時光》的電影表現手法、編導的語言理解、藝術內涵和美感做任何評價,我只是想表達,想說說我的觀影感受。當然,我也堅持一個觀點:既然一部影片要拍出來給公眾欣賞,它就必須得要接受公眾的批評、質疑,否則你不如不公布,或者乾脆註明這是拍給私人看的。

一部電影,甚至其他所有的藝術類型(包括文學藝術、書畫、音樂、雕塑、建築、戲劇等等),能夠成為公眾的、現實的,必須引起人們心中情感的共鳴,讓人們心中感受到藝術所帶來的美感,從那實象中體會到虛化的內在的思想,即所謂“萬趣融與深思”“化景物為情思”。在《停滯的時光》中,那些帶著80後特有的孩童記憶的畫面,確實通過可描寫的東西觸碰到了不可描寫的東西,通過意象的活動化激發了想像力,把美感和對生命的感悟呈露於眼前。一些人被電影的清新和純真所感動落淚,我雖沒有如此,或許是我早已見慣這些煽情的畫面而麻木得僵硬了,但還是勾起了我童年時的那些尤新的回憶,於是我快速記下了這些已快成片段、碎片的印象。

隨著輕盈的吉他聲,和主人公的獨白,伴著大山深林的蔥鬱、溪水的潺潺、鳥聲的婉轉,一幅閒適的鄉村生活躍然眼前。一幕幕似曾相識的場景,以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想像畫面在腦神經和神經元的高速工作下被給予心靈。

稻田青綠時,一條條田埂上叢叢桑樹子上青色、紅色、紫色的桑泡兒,小夥伴兒們嬉笑地採摘這些或酸或甜的果兒,手上、嘴上、甚至是衣服上都被染上了絳紫色。刺泡兒則是長在山坡上,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幼時的我們冒著危險爬到山崖邊,採擷這些晶瑩透紅的果子。還有碩大的黃桷樹秋天結出的酸澀的小果子,或是草叢裡羊奶子似的甜果,以及在山崖上挖絲茅草的根莖,搞得自己渾身髒兮兮得,就為嘗一下那甘甜。我還是在用語言描述這些場景了,還是純粹展現觀影時的瞬間片段吧。

爬樹去捉天牛,跑樹根捉被啃爛了的樹根里的甲甲蟲,在雨後花椒樹下逮蝸牛,在河溝里摸魚、捉螃蟹,捉夏雨過後田埂上出來透氣的泥鰍,用針織線綁上蚯蚓或是螺絲肉來吊小蝦子,還有在荷塘里摸螺絲,撈蚌殼。插秧灌水時,抓那些土狗兒。在紅苕地里,捉那些綠色碩大的蟋蟀、黑色短小的蛐蛐。用木籤捅在黃土泥牆的小洞裡住的那些蜜蜂。唯一一次捅掉燕子窩,結果最後小燕子還是沒養活,我自責、內疚,再也不去捅鳥窩了。

在外婆家用大盆子,光著屁股洗澡。在老屋的壩子裡用高腳板凳當桌子寫作業。和外婆睡泥巴瓦房裡的大木床,早晨聽雞叫犬吠,然後外婆去河邊洗衣服,我們幾個就去打水仗,下午去深山裡撿柴火,偶爾發現個野生大黃南瓜,則高興得不得了。夜晚燒渣滓,看竹樹被映照成鐵樹銀花,看深邃的夜空里那些星星,找北斗七星、大熊星座、小熊星座、獵戶座、天鵝座。

偷盜的事兒也少乾。遠涉山丘,沿路偷人家屋後的橘子,結果被人家的狗追了一座山那么遠。在山下,偷人家青色的李子。在荷塘邊假裝玩水,然後偷人家的蓮子。打穀子的時候,舅舅們踢人家的棗樹,那大小不一,青紅夾雜的棗子頓時如雨點鏗鏗地落在陽溝里。在山谷底偷人家白嫩的玉米回家在沼氣上煮,結果還讓某人手被割除血了。在山上沙土裡,挖人家的紅苕,然後再用土給人家埋好,就地找黃桷樹葉來燒紅苕,我總是當燒火師傅。在烈士墓前,煮豌豆尖湯。在山崖的松樹林下烤香腸,某人的香腸還被燒斷棒子,掉到了火堆里。

放學回家,準時坐在電視機前看《藍精靈》《葫蘆娃》。和小夥伴們彈玻璃球,扇翻翻兒,打包子。在學校操場滾鐵環,在曬穀子的大壩子裡坐用鋼珠加木板做的滑滑板。1998年的夏天,全家集體看《還珠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