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宋慈雲走國全傳》赦藩王回關復職 妒仇嗣買馬為名


次早王爺與老夫人動身。公子下跪曰:“孩兒不孝,難以同行。母親且同姐夫回關,休得將兒掛念。”又曰:“姐夫回關,懇祈為吾對姐姐說知:代吾孝順母親,愚弟誓必報復父仇。”王爺未答,老夫人曰:“畜生,休得狂莽,恃著一山之險固,須要隨機應變。倘朝廷興動大兵來征討,汝二人須要看破,勢頭難敵,須要逃遁為高。不可一例不審權通變。須當緊記為娘之言,免得斷絕了陸門一脈。”說罷不覺淚珠滾流。母子傷感之際,高王曰:“岳母,賢弟,休得悲感。倘朝廷有兵征討,須當早寄一書,本藩自有主意,暗暗相助於汝。且岳母分付之言大為有理,須要謹記於懷。”當日王昭父女不相見王爺,故以未敘。是日王爺、老夫人登程,是必張夢虎也來送別,稱說:“賢王先鋒輕褻簡慢,罪咎良深矣,望祈恕怪。”王爺曰:“張將軍與吾陸弟結交手足,休得套談。今本藩告別,但太夫人訓子之言須當謹記於心,皆因汝二人乃知進不知退少年,休得恃勇輕進為高。且請回,不須運送,本藩與陸賢弟有心腹言告知。”張夢虎應諾退回。陸公子催步上前曰:“姐夫有何分付?”王爺即將真太子未死,現育於寇兵部府中認作雙生子。“汝且小心招軍操演,自有為國除奸,報仇之日。”陸公子大喜。當日母子分別。含淚各分頭而去。高王爺回關,眾文武迎接。夫妻母子一堂敘會,喜色欣欣,言語多端,不能細述。
住表高王完敘,日夕操軍。再說朝中,奸相龐國丈一天設朝啟奏:“當今有陸鳳陽逃遁出,未經捕獲。據老臣愚見,不免傳旨到浙江,命督撫會同知照知府該縣,拿獲親族,將伊母囚禁下。彼在外聞母被禁,定必親投自到矣。倘不催逼捉獲,後患不淺。伏望我主參詳。”天子末開言,有平章閣老富紹庭,此人乃三朝之老富太師富弼之子,忠良之後,即出班奏曰:“國丈言差矣,陸鳳陽並非反叛大逆,無乃誤傷一命,豈得罪及家屬族人?況他陸氏族大人豪,如若過於威逼誰肯束手待斃?萬一激變,地頭上百姓當災矣。懇乞聖上明察,休準國丈奏言。”神宗王曰:“老卿家二人休得爭論,朕自有主意。如今再傳嚴旨各省文武大小官員:務必當心捉獲,限從速期。諒他插翅難飛。”國丈暗暗罵聲:“昏君不準老夫之奏,只依富紹庭老匹夫之言。也罷,不免用此計謀,明則奏請往浙江省買馬,暗囑韓成彪假傳旨意,捉獲陸鳳陽之母囚禁了。他聞知母被囚禁下,必來探聽。移文督撫各官要拿解此人,易如反掌矣。有何不妙?想罷開言奏曰:“臣見京都近年戰馬太少,不免陛下命一武員往浙江挑買戰馬數百回朝,以備一朝之用。惟各省之馬不及浙江省雄壯,望我主準臣所奏。”
天子曰:“國丈為國分憂。既然戰馬稀少,正當選買以備套用。但不知那位武員可往。”國丈曰:“老臣保薦鎮國將軍韓成彪。此人文武並優,可往力辦。”天子準奏,傳旨發出國庫白金八萬兩,命鎮國將軍前往。韓成彪謝恩。是日退朝各散,龐國丈邀請韓成彪到府,二奸敘會。對酌之際,國文將假旨一道備下,囑咐“拿獲陸鳳陽母親囚禁,須要謹記莫忘。”韓成彪諾諾應允,是日拜別登程。
渡水登山,非止一天,一連數月到得浙省。韓成彪一到,進了浙江大城,改裝易服,微行訪察,到得寧波府。豈知陸丞相府行已靜淡淡,早已封固。心下一驚“想必陸鳳陽暗中早已遷運去家屬矣。如今如何回復龐國文?”是日悶悶登回大舟。次日身進有城,知會過督撫司道。文武員少不免是日酒筵盛款韓欽差。數天之後,已挑選得良馬五百餘匹。是日辭別督撫文武官,登程動身。三千精兵押管馬匹而去。
過得長沙府,誤走鐵裘山。有眾嘍囉兵遠遠觀見馬匹很多,數千兵丁押著而來。旗號上扯起韓帥大字。嘍囉即進山堂稟知。張夢虎曰:“在朝韓姓者並無別將,想必此人乃韓成彪。他是韓大化之子,奸臣門下。即要出馬擒拿進山,祭奠國母、太師略報一仇。”陸公子聞言大怒曰:“不勞兄長出敵,且讓弟擒來,少解心頭之忿。”張夢虎曰:“賢弟,汝是朝廷重犯,豈可出他兵丁眼目。汝且出山遠遠掠陣如何?”公子應允。張夢虎披掛出馬,公子手持雙鞭從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