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四十九 志第三十

◎食貨四

○鹽

金制,榷貨之目有十,曰酒、曲、茶、醋、香、礬、丹、錫、鐵,而鹽為稱首。貞元初,蔡松年為戶部尚書,始復鈔引法,設官置庫以造鈔、引。鈔,合鹽司簿之符。引,會司縣批繳之數。七年一釐革之。初,遼、金故地濱海多產鹽,上京、東北二路食肇州鹽,速頻路食海鹽,臨潢之北有大鹽濼,烏古里石壘部有鹽池,皆足以食境內之民,嘗征其稅。及得中土,鹽場倍之,故設官立法加詳焉。然而增減不一,廢置無恆,亦隨時救弊而已。益都、濱州舊置兩鹽司,大定十三年四月,並為山東鹽司。二十一年滄州及山東各務增羨,冒禁鬻鹽,朝論慮其久或隳法,遂並為海豐鹽使司。十一月,又並遼東等路諸鹽場,為兩鹽司。大定二十五年,更狗濼為西京鹽司。是後惟置山東、滄、寶坻、莒、解、北京、西京七鹽司。

山東、滄、寶坻斤三百為袋,袋二十有五為大套,鈔 、引、公據三者俱備然後聽鬻。小套袋十,或五、或一,每套鈔一,引如袋之數。寶坻零鹽較其斤數,或六之三,或六之一,又為小鈔引給之,以便其鬻。解鹽斤二百有五十為一席,席五為套,鈔引則與陝西轉運司同鬻,其輸粟於陝西軍營者,許以公牒易鈔引。西京等場鹽以石計,大套之石五,小套之石三。北京大套之石四,小套之石一。遼東大套之石十,皆套一鈔,石一引。零鹽積十石,亦一鈔而十引。

其行鹽之界,各視其地宜。山東、滄州之場九,行山東、河北、大名、河南、南京、歸德諸府路,及許、亳、陳、蔡、潁、宿、泗、曹、睢、鈞、單、壽諸州。莒之場十二,濤洛場行莒州,臨洪場行贛榆縣,獨木場行海州司候司、朐山、東海縣,板浦場行漣水、沐陽縣,信陽場行密州,之五場又與大鹽場通行沂、邳、徐、宿、泗、滕六州。西由場行萊州錄事司及招遠縣,衡村場行既墨、萊陽縣,之二場鈔引及半袋小鈔引,聽本州縣鬻之。寧海州五場皆鬻零鹽,不用引目。黃縣場行黃縣,巨風場行登州司候司、蓬萊縣,福山場行福山縣,是三場又通行旁縣棲霞。寧海州場行司候司、牟平縣,文登場行文登縣。寶坻鹽行中都路,平州副使於馬城縣置局貯錢。解鹽行河東南北路,陝西東、及南京河南府、陝、鄭、唐、鄧、嵩、汝諸州。西京、遼東鹽各行其地。北京宗、錦之末鹽,行本路及臨潢府、肇州、泰州之境,與接壤者亦預焉。

世宗大定三年二月,定軍私煮鹽及盜官鹽之法,命猛安謀克巡捕。三年十一月,詔以銀牌給益都、濱、滄鹽使司。十一年正月,用西京鹽判宋俁言,更定狗濼鹽場作六品使司,以俁為使,順聖縣令白仲通為副,以是歲入錢為定額。四月,以烏古里石壘民飢,罷其鹽池稅。十二年十月,詔西北路招討司猛安所轄貧及富人奴婢,皆給食鹽。宰臣言:“去鹽濼遠者,所得不償道里之費。”遂命計口給直,富家奴婢二十口止。

十三年二月,並榷永鹽為寶坻使司,罷平、灤鹽錢。滄州舊廢海阜鹽場,三月,州人李格請復置,詔遣使相視。有司謂:“是場興則損滄鹽之課,且食鹽戶仍舊,而鹽貨歲增,必徒多積而不能售。”遂寢其議。三月,大鹽濼設鹽稅官。復免烏古里石壘部鹽池之稅。二十一年八月,參知政事梁肅言:“寶坻及傍縣多闕食,可減鹽價增粟價,而以粟易鹽。”上命宰臣議,皆謂:“鹽非多食之物,若減價易粟,恐久而不售,以至虧課。今歲糧以七十餘萬石至通州,比又以恩、獻等六州粟百餘萬石繼至,足以賑之,不煩易也。”遂罷。十二月,罷平州椿配鹽課。二十三年七月,博興縣民李孜收日炙鹽,大理寺具私鹽及刮鹹土二法以上。宰臣謂非私鹽可比,張仲愈獨曰:“私鹽罪重,而犯者猶眾,不可縱也。”上曰:“刮鹼非煎,何以同私?”仲愈曰:“如此則渤海之人恣刮鹼而食,將侵官課矣。”力言不已,上乃以孜同刮鹼科罪。後犯則同私鹽法論。

十一月,張邦基言:“寶坻鹽課,若每石收正課百五十斤,慮有風乾折耗。”遂令石加耗鹽二十二斤半,仍先一歲貸支償直,以優灶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