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四十九 志第三十



六年三月,右丞相內族宗浩、參知政事賈鉉言:“國家經費惟賴鹽課,今山東虧五十餘萬貫,蓋以私煮盜販者成黨,鹽司既不能捕,統軍司、按察司亦不為禁,若止論犯私鹽者之數,罰俸降職,彼將抑而不申,愈難制矣!宜立制,以各官在職時所增虧之實,令鹽司以達省部,以為升降。”遂詔諸統軍、招討司,京府州軍官,所部有犯者,兩次則奪半月俸,一歲五次則奏裁,巡捕官但犯則的決,令按察司御史察之。

四月,從涿州刺史夾谷蒲乃言,以萊州民所納鹽錢聽輸絲綿銀鈔。七年九月,定西北京、遼東鹽使判官及諸場管勾,增虧升降格,凡文資官吏員,諸局署承應人、應驗資歷注者,增不及分者升本等首,一分減一資,二分減兩資,遷一官,四分減兩資,遷兩官,虧則視此為降。如任回驗官注擬者,增不及分升本等首,一分減一資,二分減一資、遷一階,四分減兩資、遷兩階,虧者亦視此為降。

十二月,尚書省以盧附翼所言,遂定製灶戶盜賣課鹽法,若應納鹽課外有餘,則盡以申官,若留者減盜一等。若刮鹼土煎食之,采黃穗草燒灰淋鹵,及以酵粥為酒者,杖八十。八年七月,宋克俊言:“鹽管勾自改注進士諸科人,而監官有失超升縣令之階,以故怠而虧課,乞依舊為便。”有司以泰和四年改注時,選當時到部人截替,遂擬以秋季到部人注代。八年七月,詔沿淮諸榷場,聽官民以鹽市易。

宣宗貞祐二年十月,戶部言:“陽武、延津、原武、滎澤、河陰諸縣饒鹼鹵,民私煎不能禁。”遂詔置場,設判官、管勾各一員,隸戶部。既而,御史台奏:“諸縣皆為有力者奪之,而商販不行。”遂敕御史分行申明禁約。三年十二月,河東南路權宣撫副使烏古論慶壽言:“絳、解民多業販鹽,由大陽關以易陝、虢之粟,及還渡河,而官邀糴其八,其旅費之外所存幾何?而河南行部復自運以易粟於陝,以盡奪民利。比歲河東旱蝗,加以邀糴,物價踴貴,人民流亡,誠可閔也。乞罷邀糴,以紓其患。”四年七月,慶壽又言:“河中乏糧,既不能濟,而又邀糴以奪之。夫鹽乃官物,有司陸運至河,復以舟達京兆、鳳翔,以與商人貿易,艱得而甚勞。而陝西行部每石復邀糴二斗,是官物而自糴也。夫鹽乃官物,有司陸運至河,復以舟達京兆、鳳翔,以與商人貿易,艱得而甚勞。而陝西行部每石復邀糴二斗,是官物而自糴也。夫轉鹽易物,本濟河中,而陝西復強取之,非奪而何?乞彼此壹聽民便,則公私皆濟。”上從之。興定二年六月,以延安行六部員外郎盧進建言:“綏德之嗣武城、義合、克戎寨近河地多產鹽,請設鹽場管勾一員,歲獲十三萬餘斤,可輸錢二萬貫以佐軍。”三年,詔用其言,設官鬻鹽給邊用。四年,李復享言:“以河中西岸解鹽舊所易粟麥萬七千石充關東之用。”尋命解鹽不得通陝西,以北方有警,河禁方急也。元光二年內族訛可言,民運解鹽有助軍食,詔修石牆以固之。



金榷酤因遼、宋舊制,天會三年始命榷官以周歲為滿。世宗大定三年,詔宗室私釀者,從轉運司鞫治。三年,省奏中都酒戶多逃,以故課額愈虧。上曰:“此官不嚴禁私釀所致也。”命設軍百人,隸兵馬司,同酒使副合千人巡察,雖權要家亦許搜尋。奴婢犯禁,杖其主百。且令大興少尹招復酒戶。八年,更定酒使司課及五萬貫以上,鹽場不及五萬貫者,依舊例通注文武官,余並右職有才能,累差不虧者為之。九年,大興縣官以廣陽鎮務虧課,而懼奪其俸,乃以酒散部民,使輸其稅。大理寺以財非入己,請以贖論。上曰:“雖非私贓,而貧民亦被其害,若止從贖,何以懲後。”特命解職。二十六年,省奏鹽鐵酒麴自定課後,增各有差。上曰:“朕頃在上京,酒味不嘉。朕欲如中都曲院取課,庶使民得美酒。朕日膳亦減省,嘗有一公主至,而無餘膳可與。朕欲日用五十羊何難哉!慮費用皆出於民,不忍為也。監臨官惟知利己,不知利何從來?若恢辦增羨者酬遷,虧者懲殿,仍更定並增並虧之課,無失元額。如橫班只虧者,與余差一例降罰,庶有激勸。且如功酬合辦二萬貫,而止得萬七八千,難迭兩酬者,必止納萬貫,而輒以余錢入己。今後可令見差使內不迭酬余錢,與後差使內所增錢通算為酬,庶錢可入官。及監官食直,若不先與,何以責廉。今後及格限而至者,即用此法。”又奏罷杓欄人。二十七年,議以天下院務,依中都例,改收曲課,而聽民酤。戶部遣官詢問遼東來遠軍,南京路新息、虞城,西京路西京酒使司、白登縣、迭剌部族、天成縣七處,除稅課外,願自承課賣酒。上曰:“自昔監官多私官錢,若令百姓承辦,庶革此弊。其試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