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四十九 志第三十



二十四年七月,上在上京,謂丞相烏古論元忠等曰:“會寧尹蒲察通言,其地猛安謀克戶甚艱。舊速頻以東食海鹽。蒲與、胡里改等路食肇州鹽,初定額萬貫,今增至二萬七千。若罷鹽引,添灶戶,庶可易得。”元忠對曰:“已嘗遣使鹹平府以東規畫矣。”上曰:“不須待此,宜亟為之。”通又言:“可罷上京酒務,聽民自造以輸稅。”上曰:“先灤州諸地亦嘗令民煮鹽,後以不便罷之,今豈可令民自沽耶?”二十五年十月,上還自上京,謂宰臣曰:“朕聞遼東,凡人家食鹽,但無引目者, 既以私治罪。夫細民徐買食之,何由有引目。可止令散辦,或詢諸民,從其所欲。”因為之罷北京、遼東鹽使司。二十八年,尚書省論鹽事,上曰:“鹽使司雖辦官課,然素擾民。鹽官每出巡,而巡捕人往往私懷官鹽,所至求賄及酒食,稍不如意則以所懷誣以為私鹽。鹽司苟圖羨增,雖知其誣亦復加刑。宜令別設巡捕官,勿與鹽司關涉,庶革其弊。”五月,創巡捕使,山東、滄、寶坻各二員,解、西京各一員。山東則置於濰州、招遠縣,滄置於深州及寧津縣,寶坻置於易州及永濟縣,解置於澄城縣,西京置於兜答館,秩從六品,直隸省部,各給銀牌,取鹽使司弓手充巡捕人,且禁 不得於人家搜尋,若食鹽一斗以下不得究治,惟盜販煮則捕之,在三百里內者屬轉運司,外者即隨路府提點所治罪,盜課鹽者亦如之。

章宗大定二十九年十月,上朝隆慶宮,諭有司曰:“比因獵,知百姓多有鹽禁獲罪者,民何以堪?朕欲令依平、灤、太原均辦例,令民自煎,其令百官議之。”十二月,戶部尚書鄭儼等謂:“若令民計口定課,民既輸幹辦錢,又必別市而食,是重費民財,而徒增煎販者之利也。且今之鹽價,蓋昔日錢幣易得之時所定,今日與向不同,況太平日久,戶口蕃息,食鹽歲課宜有羨增,而反無之,何哉?緣官估高,貧民利私鹽之賤,致虧官課爾。近已減寶坻、山東、滄鹽價斤為三十八文,乞更減去八文,歲不過減一百二十餘萬貫,官價既賤,所售必多,自有羨餘,亦不全失所減之數。況今府庫金銀約折錢萬萬貫有奇,設使鹽課不足,亦足補百有餘年之經用,若量入為出,必無不足之患。乞令平、灤幹辦鹽課亦宜減價,各路巡鹽弓手不得自專巡捕,庶革誣罔之弊。”禮部尚書李晏等曰:“所謂幹辦者,既非美名,又非良法。必欲杜絕私煮盜販之弊,莫若每斤減為二十五文,使公私價同,則私將自己。又巡鹽兵吏往往挾私鹽以誣人,可令與所屬司縣期會,方許巡捕,違者按察司罪之。”刑部尚書郭邦傑等則謂:“平、灤瀕海及太原鹵地可依舊幹辦,余同儼議。”御史中丞移剌仲方則謂:“私煎盜販之徒,皆知禁而犯之者也。可選能吏充巡捕使,而不得入人家搜尋。”同知大興府事王翛請每斤減為二十文,罷巡鹽官。左諫議大夫徒單鎰則以幹辦為便。宰臣奏:“以每斤官本十文,若減作二十五文,似為得中。巡鹽弓手可減三分之一,鹽官出巡須約所屬同往,不同獲者不坐。可自來歲五月一日行之。”上遂命寶坻、山東、滄鹽每斤減為三十文,已發鈔引未支者準新價足之,余從所請。

十二月,遂罷西京、解鹽巡捕使。時既詔罷幹辦鹽錢,十二月以大理司直移剌九勝奴、廣寧推官宋扆議北京、遼東鹽司利病,遂復置北京、遼東鹽使司,北京路歲以十萬餘貫為額,遼東路以十三萬為額。罷西京及解州巡捕使。

明昌元年七月,上封事者言河東北路幹辦鹽錢歲十萬貫太重,以故民多逃徙,乞緩其征督。上命俟農隙遣使察之。十二月,定禁司縣擅科鹽制。二年五月,省臣以山東鹽課不足,蓋由鹽司官出巡不敢擅捕,必約所屬同往,人不畏故也。遂詔,自今如有盜販者,聽鹽司官輒捕。民私煮及藏匿,則約所屬搜尋。巡尉弓兵非與鹽司相約,則不得擅入人家。三年六月,孫即康等同鹽司官議:“軍民犯私鹽,三百里內者鹽司按罪,遠者付提點所,皆征捕獲之賞於販造者。猛安謀克部人煎販及盜者,所管官論贖,三犯杖之,能捕獲則免罪。又濱州渤海縣永和鎮去州遠,恐藏盜及私鹽,可改為永豐鎮與曹子山村,各創設巡檢,山東、寶坻、滄鹽司判官乞升為從七品,用進士。”上命猛安謀克杖者再議,余皆從之。尚書省奏:“山東濱、益九場之鹽行於山東等六路,濤洛等五場止行於沂、邳、徐、宿、滕、泗六州,各有定課,方之九場,大課不同。若令與九場通比增虧。其五場官恃彼大課,恐不用力,轉生奸弊。”遂定令五場自為通比。舊法與鹽司使副通比,故至是始改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