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卷十八 志第八



穆帝永和八年,著作郎琅邪王朔之造《通曆》,以甲子為上元,積九萬七千年,四千八百八十三為紀法,千二百五為斗分,因其上元為開闢之始。

後秦姚興時,當孝武太元九年,歲在甲申,天水姜岌造《三紀甲子元歷》,其略曰:"治歷之道,必審日月之行,然後可以上考天時,下察地化。一失其本,則四時變移。故仲尼之作《春秋》,日以繼月,月以繼時,時以繼年,年以首事,明天時者人事之本,是以王者重之。自皇羲以降,暨於漢魏,各自製歷,以求厥中。考其疏密,惟交會薄蝕可以驗之。然書契所記,惟《春秋》著日蝕之變,自隱公訖於哀公,凡二百四十二年之間,日蝕三十有六,考其晦朔,不知用何歷也。班固以為《春秋》因《魯歷》,《魯歷》不正,故置閏失其序。魯以閏餘一之歲為蔀首,檢《春秋》置閏不與此蔀相符也。《命歷序》曰:孔子為治《春秋》之故,退修殷之故歷,使其數可傳於後。如是,《春秋》宜用《殷歷》正之。今考其交會,不與《殷歷》相應,以《殷歷》考《春秋》,月朔多不及其日,又以檢《經》,率多一日,《傳》率少一日。但《公羊》、《經》、《傳》異朔,於理可從,而《經》有蝕朔之驗,《傳》為失之也。服虔解《傳》用太極上元,太極上元乃《三統曆》劉歆所造元也,何緣施於《春秋》?於《春秋》而用《漢歷》,於義無乃遠乎?《傳》之違失多矣,不惟斯事而已。襄公二十七年冬十有一月乙亥朔,日有蝕之。《傳》曰:'辰在申,司歷過,再失閏也。'考其去交分,交會應在此月,而不為再失閏也。案歆歷於《春秋》日蝕一朔,其餘多在二日。因附《五行傳》,著朓與側匿之說云:春秋時諸侯多失其政,故月行恆遲。歆不以歷失天,而為之差說。日之食朔,此乃天驗也,而歆反以歷非此,冤天而負時歷也。杜預又以為周衰世亂,學者莫得其真,今之所傳七歷,皆未必是時王之術也。今誠以七家之歷,以考古今交會,信無其驗也,皆由斗分疏之所致也。《殷歷》以四分一為斗分,《三統》以一千五百三十九分之三百八十五為斗分,《乾象》以五百八十九分之一百四十五為斗分,今《景初》以一千八百四十三分之四百五十五為斗分,疏密不同,法數各異。《殷歷》斗分粗,故不施於今。《乾象》斗分細,故不得通於古。《景初》斗分雖在粗細之中,而日之所在乃差四度,日月虧已,皆不及其次,假使日在東井而蝕,以月驗之,乃在參六度,差違乃爾,安可以考天時人事乎?今治新曆,以二千四百五十一分之六百五為斗分,日在斗十七度,天正之首,上可以考合於《春秋》,下可以取驗於今世。以之考《春秋》三十六蝕,正朔者二十有五,蝕二日者二,蝕晦者二,誤者五,凡三十三蝕,其餘蝕經無日諱之名,無以考其得失。圖緯皆雲"三百歲斗歷改憲"。以今新施於春秋之世,日蝕多在朔,春秋之世,下至於今,凡一千餘歲,交會弦望故進退於三蝕之間,此法乃可永載用之,豈三百歲斗歷改憲者乎?

甲子上元以來,至魯隱公元年已未歲,凡八萬二千七百三十六,至晉孝武太元九年甲申歲,凡八萬三千八百四十一,算上。

元法,七千三百五十三。

紀法,二千四百五十一。

通數,十七萬九千四十四。

日法,六千六十二。

月周,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六。

氣分,萬二千八百六十。

元月,九萬九百四十五。

紀月,三萬三百一十五。

沒分,四萬四千七百六十一。

沒法,六百四十三。

斗分,六百五。

周天,八十九萬五千二百二十。一名紀日。

章月,二百三十五。

章歲,十九。

章閏,七。

歲中,十二。

會數,四十七。日月八百九十三歲,凡四十七會,分盡。

氣中,十二。

甲子紀 交差,九千一百五十七。

甲申紀 交差,六千三百三十七。

甲辰紀 交差,三千五百一十七。

周半,一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