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卷一百一十一 衛將軍驃騎列傳第五十一


驃騎將軍自四年軍後三年,元狩六年而卒。天子悼之,發屬國玄甲【正義】:屬國即上分置邊五郡者也。玄甲,鐵甲也。軍,陳自長安至茂陵,為冢象祁連山。【索隱】:案:崔浩雲“去病破昆邪於此山,故令為冢象之以旌功也”。姚氏案:冢在茂陵東北,與衛青冢並。西者是青,東者是去病冢。上有豎石,前有石馬相對,又有石人也。謚之,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集解】:蘇林曰:“景,武謚也;桓,廣地謚也。”張晏曰:“諡法‘布義行剛曰景,闢土服遠曰桓’。”【索隱】:案:景,桓,兩謚也。諡法“布義行剛曰景”,是武謚也;又曰“闢土服遠曰桓”,是廣地之謚也。以去病平生有武藝及廣邊地之功,故云“謚之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子嬗【索隱】:音市戰反。代侯。嬗少,字子侯,上愛之,幸其壯而將之。居六歲,元封元年,嬗卒,謚哀侯。無子,絕,國除。
自驃騎將軍死後,大將軍長子宜春侯伉坐法失侯。後五歲,伉弟二人,陰安侯不疑及發乾侯登皆坐酎金失侯。失侯後二歲,冠軍侯國除。其後四年,大將軍青卒,【集解】:徐廣曰:“元封五年。”謚為烈侯。子伉代為長平侯。
自大將軍圍單于之後,十四年而卒。竟不復擊匈奴者,以漢馬少,而方南誅兩越,東伐朝鮮,擊羌、西南夷,以故久不伐胡。
大將軍以其得尚平陽長公主【正義】:漢書云:“平陽侯曹壽有惡疾,就國,乃詔青尚平陽公主。”如淳云:“本陽信長公主,為平陽侯所尚,故稱平陽公主雲。”故,長平侯伉代侯。六歲,坐法失侯。
左方兩大將軍及諸裨將名:
最【索隱】:謂凡計也。大將軍青,凡七出擊匈奴,斬捕首虜五萬餘級。一與單于戰,收河南地,遂置朔方郡,再益封,凡萬一千八百戶。封三子為侯,侯千三百戶。並之,萬五千七百戶。其校尉裨將以從大將軍侯者九人。其裨將及校尉已為將者十四人。【索隱】:案:漢書雲“為特將者十五人”,蓋通李廣也。此李廣一人自有傳,若漢書則七人自有傳,八人附見。七人謂李廣、張騫、公孫賀、李蔡、曹襄、韓說、蘇建也。為裨將者曰李廣,自有傳。無傳者曰:
將軍公孫賀。賀,義渠人,【正義】:今慶州,本義渠戎國也。地理志雲北義渠道也。其先胡種。賀父渾邪,景帝時為平曲侯,【集解】:徐廣曰:“為隴西太守。”坐法失侯。賀,武帝為太子時舍人。武帝立八歲,以太僕為輕車將軍,軍馬邑。後四歲,以輕車將軍出雲中。後五歲,以騎將軍從大將軍有功,封為南窌侯。後一歲,以左將軍再從大將軍出定襄,無功。後四歲,以坐酎金失侯。後八歲,【集解】:徐廣曰:“元鼎六年”。以浮沮【索隱】:沮音子餘反。將軍出五原二千餘里,無功。後八歲,【集解】:徐廣曰:“太初二年。”以太僕為丞相,封葛繹侯。賀七為將軍,出擊匈奴無大功,而再侯,為丞相。坐子敬聲與陽石公主奸,【集解】:徐廣曰:“陽石,一雲‘德邑’。”為巫蠱,族滅,無後。
將軍李息,郁郅人。【集解】:服虔曰:“郅音窒。”【索隱】:服虔音窒,小顏音質。案:北地縣名也。【正義】:之栗反。今慶州弘化縣是。事景帝。至武帝立八歲,為材官將軍,軍馬邑;後六歲,為將軍,出代;後三歲,為將軍,從大將軍出朔方:皆無功。凡三為將軍,其後常為大行。
將軍公孫敖,義渠人。以郎事武帝。武帝立十二歲,為騎將軍,出代,亡卒七千人,當斬,贖為庶人。後五歲,以校尉從大將軍有功,封為合騎侯。後一歲,以中將軍從大將軍,再出定襄,無功。後二歲,以將軍出北地,後驃騎期,當斬,贖為庶人。後二歲,以校尉從大將軍,無功。後十四歲,以因杅【索隱】:音於。將軍築受降城。七歲,復以因杅將軍再出擊匈奴,至余吾,【索隱】:餘音餘,又音徐。案:水名,在朔方。亡士卒多,下吏,當斬,詐死,亡居民間五六歲。後發覺,復系。坐妻為巫蠱,族。凡四為將軍,出擊匈奴,一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