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五十六·列傳第五十三



大德元年,遷大同路武州達魯花赤,兼管本州諸軍奧魯勸農事。又監建州、利州,改僉四川道廉訪司事。拜監察御史,累官中大夫、大寧路總管。卒於官。

子脫歡,初直宿衛,累拜監察御史,遷四川行省左右司員外郎,四川廉訪司僉事,樞密院都事、斷事官。在四川,嘗上疏曰:

內外修寺,雖支官錢,而一椽、一瓦,皆勞民力,百姓嗟怨,感傷和氣,宜且停罷,仍減省供佛、飯僧之費,以紓國用,如此則上應天心,下合民志,不求福而福自至矣。回回戶計,多富商大賈,宜與軍民一體應役,如此則賦役均矣。為國以善為寶,凡子女、玉帛、羽毛、齒革、珍禽、奇獸之類,皆足以喪德、喪志,今後回回諸色人等,不許齎寶中賣,以虛國用,違者罪沒,如此則富商大賈無所施其奸偽,而國用有餘矣。

其辭懇直剴切,當時稱之。

朵兒赤,寧道明,西夏寧州人。

曾祖斡道沖,為西夏名儒,位至宰相。

父斡扎簀,守西涼,大兵至,率父老以城降,太祖命副撒都忽為中興路管民官。大後西征,督轉輸,無毫髮之私,時號曰滿朝清。世祖即位,斡扎簀卒,遺奏因高智耀以進,請慎名爵,節財用。帝嘉納焉。

朵兒赤,年十五,通《論語》、《孟子》、《尚書》。帝聞其聰敏,欲試用之,召見於香閣。帝曰:“朕聞儒者我嘉言。”朵兒赤奏曰:“陛下聖明仁智,奄有四海,惟當親君子,遠小人爾。古帝王,未有不以用小人而亡者,惟陛下察焉。”帝曰:“朕於戇直忠言,未嘗不悅而受之,違忤者亦不肯加罪,蓋欲養忠直,而退庚佞也。汝言甚合朕意。”因問欲何仕,朵兒赤對曰:“西夏營田,實占正軍,倘有調用,則又妨耕作,土瘠野曠,十未墾一。南軍屯聚以來,子弟蕃息稍眾,若以成丁者編入籍,以實屯戶,則地利辟而兵有餘矣。請為其總管,以盡措畫。”帝然之,乃授中興路新民總管。至官,大興屯墾,寒黃河支流,浚其三以資灌溉。凡三載,賦額增位。就轉營田使,秩滿,入覲。帝大悅,擢潼川府尹。時公府無祿田,朵兒赤以官曠地給民,收其租為官祿,潼川仕者有祿自此始。

未幾,台臣奏為雲南廉訪副使,遷山廉訪副使,調雲南廉訪使。會行省丞相帖木迭兒貪暴,擅誅殺。羅織安撫使法花魯丁將置極刑。朵兒赤謂之曰:“生殺之柄,繫於天子,汝以方面之臣,而專殺,意欲何為。小民罹法,且應審覆,況朝廷命史耶!”法花魯丁竟獲免,尋復其官。僰夷與蠻相仇殺,時省臣受賄,誣奏蠻反,殺良民。朵兒赤劾罷之。年六十二,卒於官。

子仁通,雲南省理問。天曆二年三月雲南諸王與萬戶伯忽等叛,仁通率官軍討之,沒於陳。

暗伯,唐兀人。祖僧吉陀迎太祖於不倫答兒哈納之地,太祖嘉其效順,命為禿魯花必闍赤兼怯里馬赤。父禿兒赤襲職,事憲宗,累官至文州禮店元帥府達魯花赤。

暗伯性嚴重剛果,有大志。弱冠,娶婦於敦煌,阻兵不得歸,乃住依宗王阿魯忽。世祖遣徹乾等使阿魯忽,以通好,阿魯忽留使者數年弗遺。暗伯以馬駝厚贐之,令逃去。薛徹乾等得脫歸,具以白世祖,世祖稱嘆久之。既而,命元帥不花帖木兒等征于闐,暗伯乘間至行營,見薛徹乾於帳中。薛徹乾曰:“公之忠義,已上聞矣。”言於不花帖木兒,遂承制暗伯權充樞密院客省使,護送其妻子來京師。未幾,宗王乃顏叛,世祖新征。暗伯在行間,命為客流速、不魯合、不周兀等處萬戶,及諸王哈魯、駙馬禿綿答兒等叛,暗伯率所部戰於客流速石巴禿之地,身中七創,所乘馬蠻中二矢,自旦至晡,鏖戰愈力,刺禿綿答兒殺之,生擒哈魯以獻。論功,命長唐兀衛,兼僉樞密院事。凡分立諸色五衛軍職、襲替屯戍之法,多所更定。歷同僉、副樞、同知,至知樞密院事,以疾卒於位。贈推忠保節功臣、資善大夫、甘肅等處行中書省右丞、上護軍、寧夏郡公,謚忠遂。

子阿乞剌,知樞密院事;次亦憐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