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十八·列傳第十五



遣阿兒海者溫告於王罕曰:“我今駐董格淖爾脫爾哈火魯罕,水草皆足矣。父王罕,昔汝叔古兒堪責汝,謂‘我兄忽兒察忽思不亦魯黑罕之位,不我與,而汝自據之。汝又殺台帖木兒太石、不花帖木兒二弟。’古兒堪及逐汝至哈剌溫哈卜察,汝僅有數人相從。斯時救汝者何人?乃我父也。汝往哈剌不花,又往土拉壇禿朗古特,後由哈卜察爾而至古蘇兒淖爾,以遇汝叔古兒堪。其時古兒堪在忽爾奔塔剌速特,勢敗而遁,自此入合申不復返。我父奪古兒堪之國以復於汝。由是結為按答,我遂尊汝為父。此有德於汝者一也。再者,父王罕,汝避居於日入之地,隱沒於中,汝弟札合敢不在察富古特之地,我舉帽招之,大聲呼之,以致彼來,彼欲來,而蔑兒乞迫之。我遣將往援,殺薛撒別乞、泰出勒,則我又以汝故而殺我兄弟二人。此有德於汝者二也。再者,父王罕,汝如雲中日影,緩緩而升,如火焰緩緩而騰,以來抗我。我不及半日,而使汝得食,不及一月,而使汝行衣。人問此何以故,汝宜告之曰:“在木里察克速兒,大掠蔑兒乞之輜重,悉以與汝,故不及半曰而飢者飽,不及一月而裸者農。’此有德於汝者三也。曩者,蔑兒乞在不兀剌客額兒,我使人往覘脫黑脫阿虛實。汝知有機可乘,不告於我而自進兵,虜忽禿黑台哈教、察勒渾哈敦並其子忽圖、赤老溫,取其奧魯思而無絲毫遺我。汝後與我共攻乃蠻,在拜答剌黑別勒赤兒之地,忽圖、赤老溫率其部眾離汝而去,可克薛兀撒卜剌黑遂掠汝之奧魯思。我令博爾朮、木華黎、博兒忽、赤老溫盡奪之歸,以致於汝。此有德於汝者四也。昔者,我等在哈剌河濱與忽剌安必兒答禿兀特相近之卓兒格兒痕山,彼此明約,如有毒牙之蛀在我二人中經過,我二人必不為所中傷,必有辱舌互相剖訴,未剖訴之先,不可遽離。今有人讒構汝,並未詢察,而即離我,何也?再者,父王罕,我如鷙烏,自赤而古山飛越捕魚兒淖爾,擒灰色足之鶴,以致於汝。此鶴為誰,朵兒奔、塔塔兒諸人是也。我又如海東青鶻,越古蘭淖爾,擒藍色足之鶴以致於汝。此鶴為誰,哈答斤、撒兒助特、宏吉拉特諸人是也。今汝乃仗彼以驚畏我乎?此有德於汝者五也。父王罕,汝之所以遇我者,何一能如我之遇汝?我為汝子,曾未嫌所得之少。而更欲其多者,嫌所得之惡,而更欲其美者。譬如車有二輪,去其一則牛不能行,棄車於道,則車中之物將為盜有。系牛於車,則牛困守於此,將至餓斃,強欲其行而鞭箠之,徒使牛破額折項,跳躍力盡而已。以我二人方之,我非車之一輪乎?”

又使謂阿勒壇、火察兒曰:“汝二人疾惡我,將仍留我地上乎?抑埋我地下乎?我嘗告把兒壇把阿禿兒之子及薛撒別乞、泰出二人,斡難河地詎可無主,我勸其為主而不從。我因汝火察兒為捏坤太石之子,勸汝為主又不從。汝等必以讓我,我由汝等推戴,故思保祖宗之土地,守先世之風俗,不使廢墜。我既為主,則我之心,必以俘掠之營悵、牛馬、男女丁口悉分於汝,郊原之獸圍之以與汝,山林之獸驅之以向汝也。今汝乃棄我,而從王罕!三河之地,我祖實興,慎毋令他人居之。”

又使告脫忽魯兒曰:“汝祖乃我祖俘為奴僕,故我稱汝為弟。汝父之祖塔塔為扯勒黑領昆都邁乃所虜。塔塔生雪也哥,雪也哥生闊闊出黑兒思安,闊闊出黑兒思安生也該晃脫合兒,也該晃脫合兒生汝。汝思得我之基業,阿勒壇、火察兒必不汝與也。在昔王罕所飲之青馬乳,我以起早,亦得飲之。汝輩殆由足妒我。我今去矣,汝輩恣飲之,量汝能飲幾何也!”。

又謂阿勒壇、火察兒曰,“汝二人今從我父王罕毋有始無終,使人議汝向日所為皆札兀特忽里之力也。今如有人以我故而痛我,將來亦必有人以汝故而痛汝。縱今歲不及汝等,明冬將及汝等矣。”

又告王罕曰:“請遣阿勒屯阿速黑、忽勒巴爾二人為使,或一人來。昔者戰時木華黎忙納兒失銀鞍轡黑馬,請以歸我。桑昆按答當遣必勒格別乞、脫端二人來,或一人,札木合按答、哈赤溫、阿赤黑失侖、阿剌不花帶、阿勒壇、火察兒亦各遣二人,否則遣一人。使人之來,可在捕魚兒淖爾遇我。如我他適,則可在哈拔哈兒哈達兒罕之路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