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三十八·列傳第三十五



十八年,徇山西,不浹旬,定四十餘寨。未幾,還軍真定。宋大名總管彭義斌侵河北,天倪逆戰於恩州,效之。

二十年,武仙部將據西山腰水、鐵壁二寨叛。天倪搗其穴,盡掩殺之。仙怒,會義斌復陷山東郡縣。仙謀叛,用設宴邀天倪。有知其事者,止天倪毋往,不從,遂為仙所害。先是,天倪擊鞠夜歸,有大星隕馬前有聲,心惡之,已而果及於難,年三十九,妻程氏聞亂,恐為賊污,自殺。子五人:楫、權,其三子俱死於難。

楫,字大濟,太宗十一年,知中山訛。憲宗三年,世祖駐六盤,召澤義經略司事,天澤奏:“臣攝兄天倪軍民之職,天倪有二子,長子楫管民政,次子權又握兵柄。臣可退休。”世祖曰:“昔成吉思汗封功臣十人千戶,諭眾曰:“所有年幼者,汝等無疑,此人父兄俱有功,安得不報。’且功臣中,豈無一門三要職者。”意不許辭。尋遷楫征南行軍萬戶翼經略,徇地蘄、黃。楫善撫士卒,所向有功,後天澤又請使楫襲其父職。世祖嘆曰:“今爭爵者多,爵者少,卿深可嘉尚。吾自有官與楫。”即以楫為真定兵馬都總管,佩金虎符。

朝廷始征包銀,楫請以銀與物折,仍減其元數,以紓民。詔從之,著為令。各道以褚缺幣相貿易,不得出境,二三歲輒一易。鈔本日耗,商誘不通。楫請立銀鈔相權法。人以為便。或請更鹽法,按籍計口給之,楫爭其不可曰:“鹽鐵從民貿易,豈能如差稅例配之。”議遂寢。元氏民有訴府僚於達官者,鞫之無實,將抵死,楫力為營解,達官曰:“是欲陷於湧現輩死地,汝救之,何也?”楫曰:“誅之足以懲扣,然不若寡之以愧其心。且人命之處理重,妄言罪不列。”乃杖而遣之。

中統無年,授真定路總管、同判本道宣撫司事。所舉州縣佐吏有文學者三十餘人,後皆知名。四年,以天倪為武仙所殺,籍仙宅賜楫。會天澤言:“兵民之官,不右關在一門,行之請自臣家始。”楫即日解印綬歸。卒歸。卒年五十九。

五:炫,常德管軍總管;輝,知孟州;燧,同知東昌事;煊,潼關提舉煬,僉廣西按察司事。

權,字伯衡,勇而有謀,憲宗十年,天澤以萬戶改河南經略使,命權代為萬戶。四年,屯鄧州,敗宋將高達於樊城。世祖伐宋,次鄂州。聞憲宗崩北還,使權總兵屯江北岸之武磯山。中統元年,降詔獎諭,賜金虎符,授真定,河間、濱棣、邢洺、衛輝等州路並摩哩糺軍兼屯田民戶沿邊鎮守諸軍總管萬戶,其所屬萬戶、千戶悉聽節制。三年,改授江漢大都督,依前屯大戌。宋將夏貴攻邳州,簽邳總管李杲出降。貴既去,杲哥自陳能保全一州,權奏聞其事。詔自杲哥以下,並原其罪。已而杲哥降貴事發覺詔誅之,並責權妄奏。

至元元年,入覲上都。六年,復詔赴上都,問取宋方略,對曰:“樊城為襄陽之外郛,若先克樊城,則襄陽不戰自降。然後東、西並舉,事必有濟。”帝善其言。七年,宋人入寇,權引兵趨荊子關,大破之。賜白金五百兩。權翻與麾下分之。夏貴以戰艦萬艘載銳卒,欲截江面,權進攻破之。賜衣幣、弓矢、鞍勒。未幾,轉餉隨州,貴復引兵鈔奪,權又敗之。賜白金金七百兩,授河南等外宣撫使。未行,賜金符,復充江漢大都督,總制兵馬,總管屯田萬戶。天澤請罷子弟兵柄,授鎮國上將軍、真定總路總管,兼府尹。徙東平,又徙河間。座。謚武穆三子:烜,大中大夫、同知兩淮轉司事;火赤,善化縣必。烜子無享。

元亨,字太初,至元二十九年,以大臣薦,入見皇太子於隆德殿,命直宿衛,出為龍興路同知,擢黃州通判,移婺州。勢政以元亨閥閱近臣,不宜限年勞,由奉訓大夫進朝列大夫。元亨有吏能,豪民許詐乘傳肆為奸利,元亨以法繩之,余皆惕息。婺州不產銅,元亨言於行省,罷鑄錢,民萬頌之,延祐四年,遷饒州路同知,未赴任而卒。年五十四。

初,天倪卒,子楫、權幼,天澤襲為萬戶,及長,天澤辭萬戶,世祖弗許,別授二子官。烜卒,弟火赤未仕,元亨母張氏使以父爵讓火赤,由是火赤得善化縣尹。人皆稱史氏之世讓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