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七十九 起著雍執徐十月,盡玄黓涒灘七月,凡四年有奇



甲戌,蒙古築昭應宮於高梁河。

丙子,蒙古主御行宮,觀劉秉忠、博囉、許衡及太常卿徐世隆所起朝儀,大悅,舉酒賜之。

丁丑,蒙古以歲飢,罷修築宮城役夫。

壬辰,蒙古立司農司,以參知政事張文謙為卿,設四道巡行勸農司。文謙請開籍田,行祭先農、先蠶等禮。阿哈瑪特議拘民間鐵,官鑄農器,高其價以配民,創立行戶部於東平、大名以造鈔,及諸路轉運使干政害民;文謙悉極論罷之。

乙未,襄陽出步騎萬餘人,兵船百餘艘,攻蒙古萬山堡,為萬戶張弘范等所敗。

高麗國王禃朝於蒙古。蒙古令國王特默裕舉軍入高麗舊京,以托克托多勒、焦天翼為其國達嚕噶齊,護送禃歸國。仍下詔:“林衍廢立,罪不可赦;安慶公淐,本非得已,在所寬宥。有能執送衍者,雖其黨,亦必重增官秩。”

三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蒙古改諸路行中書省為行尚書省。

癸丑,詔曰:“吏以廉稱,自古有之。今絕不聞,豈不自章顯而壅於上聞歟?其令侍從、卿監、郎官各舉廉吏,將顯擢焉。”

甲寅,蒙古主如上都。

戊午,蒙古阿珠與劉整上言:“圍守襄陽,必當以教水軍、造戰艦為先務。”詔許之。於是造戰艦五千艘,日練水軍七萬人,雖雨不能出,亦畫地為船而習之。

蒙古平章尚書省事阿哈瑪特,勢傾中外,一時大臣多阿附之。中書左丞許衡,每與之議,必正言不少讓。已而其子呼遜有同簽樞密之命,衡獨執奏曰:“國家事權,兵、民、財三者而已。今其父典民與財,子又典兵,不可。”蒙古主曰:“卿慮其反耶?”衡對曰:“彼雖不反,此反道也。”帝以語阿哈瑪特,阿哈瑪特由是怨衡,欲以事中之。衡屢入辭免,蒙古主不許。

四川制置司遣將修合州城,蒙古立武勝軍以拒之。總帥汪惟正,臨嘉陵江作柵,扼其水道,夜懸燈柵間,編竹為籠,中置火炬,順地勢轉走,照百步外,以防不虞。南師知有備,不敢逼。

廉希憲既罷,蒙古主念之,嘗問侍臣:“希憲居家何為?”侍臣以讀書對。蒙古主曰:“讀書固朕所教,然讀之而不肯用,多讀何為?”意責其罷政而不復求進也。阿哈瑪特因讒之曰:“希憲日與妻怒宴樂爾。”蒙古主變色曰:“希憲清貧,何從宴飲!”阿哈瑪特慚而退。希憲有疾,醫言須用沙糖,家人求於外,阿哈瑪特與之二斤,希憲卻之曰:“使此物果能活人,吾終不受奸人所與求活也。”蒙古主聞而遣賜之。

夏,四月,戊寅,以文天祥兼崇政殿說書、真學士院,尋罷。

賈似道以去要君,命學士降詔。天祥當制,語皆諷似道。時內制,相承必先呈稿於宰相,天祥獨不循此例。似道見制,意不滿,諷別院改作,天祥援楊億故事,亟求解職,遷秘書監,似道又使台官張志立劾罷之。天祥數被斥,乃援錢若水例致仕,時年三十七。

壬午,蒙古檀州隕黑霜二夕。

己丑,蒙古高麗行省奏言:“高麗林衍死,其子惟茂擅襲令公位,為尚書宋宗禮所殺。島中民皆出降,已還之舊京。衍黨裴仲孫等復集餘眾,立王禃庶族承化侯為王,竄入珍島。”

五月,辛丑,以吳革為沿江制置宣撫使。

癸卯,四川制置司遣都統牛宣,與蒙古陝西簽省伊蘇岱爾、嚴忠范等戰於嘉定、重慶、釣魚山、馬湖江,皆敗,宣為蒙古所獲,遂破三寨。

丁未,蒙古以同知樞密院事哈達為平章政事。

丙辰,蒙古尚書省言:“諸王遣使取索諸物及鋪馬等事,請自今並以文移,毋得口傳教令。”從之。

蒙古改宣徽院為光祿司,仍以烏珍充使。

六月,庚午,詔:“《太極圖說》、《西銘》、《易傳序》、《春秋傳序》,天下士子宜肄其文。”

庚辰,皇子憲薨。

丙申,蒙古立籍田於大都之東南郊,從張文謙之言也。

蒙古禁民擅入宋境剽掠。

秋,七月,復開州,更鑄印給之。

蒙古都元帥伊蘇岱爾侵光州。

八月,戊辰朔,蒙古築環城以逼襄陽。

壬辰,詔:“郡縣行推排法,虛加寡弱戶租,害民為甚。其令各路監司詢訪,亟除其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