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七十九 起著雍執徐十月,盡玄黓涒灘七月,凡四年有奇



二月,丁酉,蒙古發中都、真定、順天、河間、平、灤民二萬八千餘人築宮城。

己亥,蒙古罷諸路轉運司入總管府,移陝蜀行中書省於興元。

癸卯,蒙古以東京行省事趙璧為中書右丞。

蒙古四川行省伊蘇岱爾言:“比因饑饉,盜賊滋多。若不顯戮一二,無以示懲。”敕中書詳議。安圖奏曰:“強竊盜賊,一皆處死,恐非所宜。罪至死者,宜仍舊待報。”從之。

甲辰,蒙古命呼圖達爾持詔招諭高麗林衍餘黨裴仲孫。

乙巳,蒙古大理等處宣慰都元帥保赫鼎、王傅庫庫岱等,謀毒殺皇子云南王呼格齊,事覺,並伏誅。

辛酉,蒙古敕:“凡訟而自匿及誣告人罪者,以其罪罪之。”

三月,乙丑,蒙古增置河東、山西道按察司,改河東、陝西道為陝西、四川道,山北東、西道為山北、遼東道。

甲申,蒙古主如上都。

蒙古中書左丞許衡上疏論阿哈瑪特專權、罔上、蠹政、害民諸事,不報,因以老病請解機務。蒙古主不許,且命舉自代者。衡奏曰:“用人,天子之大柄也。臣下泛論其賢否則可,若授之以位,則當斷自宸衷,不可使臣下有市恩之漸。”乙酉,拜衡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祭酒,即燕京南城舊樞密院設學。衡聞命,喜曰;“此吾事也。”因請征其弟子王梓、耶律有尚、姚燧等十二人為齋長。時所選弟子皆幼稚,衡待之如成人,愛之如子,出入進退,其嚴如君臣。其為教,因覺以明善,因善以開蔽,相其動息以為張弛。課誦少暇,即習禮,或習書算,少者則令習拜跪、揖讓、進退、應對。或射,或投壺,負者罰讀書若干遍。久之,諸生人人自以為得師。

蒙古侍講學士圖克坦公履欲奏行科舉,知蒙古主於釋氏重教而輕禪,乃言懦亦有之;科舉類教,道學類禪。蒙古主怒,召姚樞、許衡與宰臣廷辨。董文忠自外入,蒙古主曰:“汝日誦《四書》,亦道學者。”文忠對曰:“陛下每言士不治經講孔、孟之道而為詩賦,何關修身,何益治國!由是海內之士,稍知從事實學。臣今所誦皆孔、孟之言,焉知所謂道學!而俗儒守亡國餘習,欲行其說,故以是上惑聖聽。恐非陛下教人修身治國之本也。”事遂止。

是月,以和州、吉州、無為、鎮巢、安慶諸州、平江府飢,賑之。

夏,四月,壬寅,蒙古經略司實都言:“高麗逆黨裴仲孫,稽留使命,負固不服,請與浩爾齊、王國昌分道進討。”蒙古主從之,命高麗簽軍征珍島。

戊午,范文虎與蒙古阿珠等戰於湍灘,軍敗,統制朱勝等百餘人為蒙古所獲。

五月,乙丑,蒙古以東道兵圍守襄陽,命賽音諤德齊、鄭鼎率諸將水陸並進,以趣嘉定;汪良臣、彭天祥出重慶,紥拉布哈出瀘州,立吉思出汝州,以牽制之。所至順流縱筏,斷浮橋,獲將卒、戰艦甚眾。

辛未,蒙古分大理國三十七部為三路,以大理八部蠻新附,降詔撫諭。

壬申,蒙古造內外儀仗。

己卯,蒙古以史天澤平章軍國重事。

蒙古實都言:“珍島賊徒敗散,餘黨竄入耽羅。”

乙酉,賜禮部進士張鎮孫以下五百二人及第、出身。

六月,甲午,蒙古敕樞密院:“凡軍事徑奏,不必經由尚書省;其乾錢糧者議之。”

丙申,以諸暨大雨、暴風,發米賑被水之家。

癸卯,范文虎將衛卒及兩淮舟師十萬進至鹿門。時漢水溢,阿珠夾漢東、西為陣,別令一軍趣會丹灘,擊其前鋒。諸將順流鼓譟,文虎軍逆戰,不利,棄旗鼓,乘夜遁去。蒙古俘其軍,獲戰船、甲仗不可勝計。

是月,淮東制置使印應雷城五河口,命鎮江轉米十萬石貯新城,賜名安淮軍。蒙古統軍司庫春、董文炳來爭,不能得。

秋,七月,壬戌朔,蒙古設回回司天台官屬。

壬午,四川制置使朱禩孫言:“五月以來,江水凡三泛溢,自嘉而渝,漂蕩城壁,樓櫓圮壞。又,嘉定地震者再,被災害為甚。乞賜黜罷,上答天譴。”詔不允。

乙酉,襄陽遣將來興國攻蒙古百丈山營,為阿珠所敗,追至湍灘,殺傷二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