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征爾:堅持並戰勝自己

1961年,小澤征爾又被另一位著名指揮大師伯恩斯坦看中,他不但將小澤征爾收為弟子,同時還聘請他擔任了紐約愛樂樂團的副指揮。

至此,小澤征爾成為20世紀最偉大的三位指揮大師明希、卡拉揚和伯恩斯坦的真傳弟子,其幸運程度在當時的青年指揮家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與其說是他幸運,不如說是他的才華和勤奮給他帶來的機遇。

七訪中國和兩次下跪

外國的指揮家,中國人最熟悉的就是小澤征爾。據說有一回小澤征爾在北京簋街的一家小麵館吃飯,還遭遇了冬粉要求合影簽名。

的確,熱愛古典音樂的中國人大多知道這個在中國出生的日籍美國人。小澤征爾和中國的緣分,是從他出生那一刻就結下了。

1935年,小澤征爾出生在中國瀋陽,他的父親曾經在長春當牙醫,“九一八”事變後遷到瀋陽,小澤征爾出生後的第二年又搬到北京。

在北京度過了六載童年的光陰後,太平洋戰爭爆發了,小澤征爾全家遷回日本。

這一去,直到1976年,他才找到機會回到北京。那本是一次私人尋根之旅,小澤征爾帶回了父親的遺像,完成了父親想回中國看一看的夙願。接待方還帶著小澤去參觀了北京和上海的音樂學校。這一看,他卻看到了中國人對古典音樂的渴望。

“那時候……中央樂團只能演奏中國作曲家文革時期的作品。但王炳南先生在一次晚餐時告訴我,他珍藏有貝多芬和勃拉姆斯的全集。那時候我就下決心,一定要把我的指揮曲目、西洋的曲目帶到中國,當然還要學習中國的音樂。”

幾個月後,小澤征爾再訪中國,指揮中央樂團演奏了勃拉姆斯的第二樂章。而音樂學院學生薑建華用二胡演奏《二泉映月》時,小澤征爾從椅子上滑下,跪了下去,校方以為出了意外,過去看時,才發現他已經淚流滿面。他說:“這首曲子是應該跪著聽完的。”

這之後,小澤決心把中國的優秀曲目和樂團帶到美國去演出。“那時我把全體樂團成員用同一趟航班帶到了波士頓。我在波士頓給他們租了房子,舉行了演奏會,在幾千人的會場裡演出,收到了空前的效果。”此後,小澤征爾和中國音樂界可謂情根深種。他前後訪華達七次之多,在中國指揮,也把中國的音樂帶給世界。

1994年,小澤征爾應邀回到出生地瀋陽,指揮遼寧交響樂團上演《德沃夏克第九交響曲》。小澤征爾想要的是一次完美的演出,排練多遍尚未達到他預期的效果,於是他將指揮棒重重地敲了一下樂譜架後說:從明天起,我們進行個人演奏過關訓練。

在以後的時間里,樂團每天訓練6個鐘頭,他一次次地糾正樂手的問題,那頭標誌性的亂髮被汗水濕透了,一臉的疲憊,可他堅持指揮。到第三天下午,小澤實在太疲勞了。他先是蹲在地板上指揮,後來,乾脆就跪在地板上指揮,臉上的汗水揮灑在樂譜和地板上……

也許人們都以為小澤征爾這一生的音樂成就來自於幸運和天賦,可是他說:“我是世界上起床最早的人之一,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常常已經讀了至少兩個小時的總譜或書。”這個習慣,他從青年時代就養成了。這就是他的自信和成就的來源,也是他戰勝自己的法寶。

有了這個法寶,相信他能戰勝疾病,延長自己的音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