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ting的故事

英國作家RoaldDahl(1916-1990)有一篇短篇小說名叫“Taste”,這篇小說1951年發表於NewYorker雜誌。那時候,Dahl是一個35歲的年輕人,對葡萄酒很有興趣,但是並不內行。他讀了當時最權威的專家AndreSimon的書“AWinePrimer”,小說的稿子寫好以後,他大膽親自拜訪了Simon,請他看看談到酒的部分有沒有錯誤。這篇小說後來引起也是葡萄酒行家的美國大出版商AlfredKnopf的注意,他大發雷霆,責怪手下人為什麼沒有早點兒讓他知道有這么出色的作家。後來,就是AlfredKnopf帶領Dahl真正進入葡萄酒的世界。
 小說講述了一個父親以他的女兒為賭注,賭來參加晚宴的一位美食家猜不出當天所喝的紅酒。下面是這篇小說的主要內容和一些精彩的部分。

……

小說描寫一個在股票市場致富的父親要在上流社會力爭上遊,而懂得美食和葡萄酒顯然是要得到尊敬所必備的條件。他經常邀請一位美食家到家裡用晚餐,這位葡萄酒專家習慣以形容人的方式來形容酒。他們每次都以一箱酒作為賭注,而這位葡萄酒專家過去每次都成功猜對當晚所喝的酒。一次,這個暴發戶父親再一次請這個葡萄酒專家來用晚餐。但是今天這位葡萄酒專家可以忽略主人特意到德國找來的白酒,又對主餐的紅酒沒有興趣。在一些張力逐漸升高的對話以後,發展到主人願意以任何東西作為賭注,賭葡萄酒專家這次絕對不可能猜對今天的酒。最後說定,葡萄酒專家以他的房子來賭主人的女兒。
專家馬上開始進行品酒的工作,他搖晃酒杯,使酒和空氣混合。他閉起眼睛,集中精神專心聞了一分鐘,整個上半身好像一個機器接受並分析鼻子所收到的訊號。接著他一口氣喝進半杯酒,只讓一小部分喝進喉嚨,其他部分留在嘴裡和由嘴唇吸入的空氣混合。這些混了酒香的空氣一部分吸進肺里,一部分由鼻子呼出。然後他讓酒在舍下轉了幾圈,開始咀嚼,就好像在嚼麵包。最後他放下酒杯,開始分析。

“很有趣的酒,溫和而優雅,餘韻幾乎是女性化的”

“濃度太淡了,不可能是St-Emilion或Graves。顯然是Medoc的酒”

“來自Medoc的哪個村莊?”

“是Margaux嗎?不,這不可能是Margaux。她沒有Margaux那種猛烈的香味。”

“Pauillac嗎?這也不是Pauillac。Pauillac有一種幾乎是傲慢的口感,帶著一點令人好奇的土味和樹脂味,來自哪個地區的土壤。”

“這是一個溫和的酒,剛開始有點謹慎和靦腆,然後變得相當憂鬱阿,雖然仍然有點害羞。只有一點單寧,很頑皮的挑逗著舌頭。餘韻很可愛,令人安慰且女性化,帶著某種愉快慷慨,只有St-Julian才有的特質。毫無疑問這是St-Julian的酒。”

美食家接著開始分析這個就是來自St-Julian的哪個葡萄園。他斷定這個酒不是第一級也不是第二級,因為她稱不上是偉大的酒,缺乏熱度和力度。她是個第三級的酒。但真的是第三級的酒嗎?他又喝了一口,終於確定這是來自好年份的第四級酒,才使得他像是第三級甚至第二級。

“這是來自Beychevelle附近的小葡萄園。我想起來了,就是Beychevelle區域,靠近河流和已經淤積的小碼頭,運酒的船再也不能使用。這會就是Beychevelle嗎?不太像,但是很接近。Talbot嗎?有可能。等一下”

美食家又喝了一口酒。

“不,我錯了,這不是Talbot。Talbot出來的速度比較快一點,果味比較接近表面。如果這是1934年的酒,我相信是193434年的,這就不可能是Talbot。讓我再想一下。這不是Beychevelle,也不是Talbot,可是卻又這么像。這葡萄園一定很接近,幾乎就在這兩個葡萄園中間。會是什麼呢?”

美食家猶豫了一下。

“啊,我知道了。是的,我想我知道了。”

他喝了最後一口,然後轉向主人。

“你知道嗎?這是那個小小的ChateauBranaire-Ducru。”

“哪一年?”主人問道。

“1934。”

從主人蒼白的臉色,美食家知道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