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不宜獨舞文



牐犛謔牽跟著三毛的華爾滋什麼,我們聯想到了三毛跋涉過的那些茫茫沙漠。聯想到了三毛寫在撒哈拉沙漠裡的那一部《白手成家》。三毛講道:我常常說,我要去沙漠走一趟,卻沒有人當我是在說真的。也有比較了解我的朋友,他們又將我的嚮往沙漠,解釋成看破紅塵,自我放逐,一去不返。

牐犝嫻氖強雌坪斐荊自我放逐,一去不返嗎?

牐犉涫嫡廡,並不都是比較到位的看法。好在別人看待三毛,常常子虛烏有。七十年代初期,三毛預備去沙漠住上一段時間,當時除了三毛父親不反對女兒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人也不阻止,不拖累三毛。他默默幫三毛收拾行李,並且先去沙漠磷礦公司做工安定下來。他知道三毛從來一意孤行。這個人為了獲得三毛愛情,甘心去沙漠受苦。三毛心裡,鐵定決心跟了這個人。天涯海角,盡情流浪。那個男人,就是荷西。
牐牶晌骱罄炊勻毛說:你的來撒哈拉,是一件表面倔強而內心浪漫的事件,你很快就會厭它。你有那么多錢,你的日子不會肯跟別人一樣過。其實有誰,不懷疑沙漠是“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牐犑勞饊以矗應是彩虹。三毛出生在能看到彩虹的朝天門。三毛原名陳平,一九四三年三月二十六日出生四川重慶。祖籍浙江省定海。三毛英文名叫echo。三毛的《鬧學記》序言中,只提到三毛二字當中暗藏一個易經之卦。三毛自己說過:起三毛這名字,是因為這個名字不起眼,笑稱只值三毛錢。
牐犉涫擔三毛為這個世界,留下太多遺筆。美麗,善良。臨終,她還求有一個舞伴。我信,三毛逝於墨跡。她累倒在文叢深處。周國平先生講:寫作是需要付出的。嘔心瀝血。每一個有過用心寫字的人,一定能懂得。縱筆寫字的累人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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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犎毛在自己的名篇《秋戀》的一開筆,引用了泰戈爾一段文字說——生命有如渡過一重大海,我們相遇在這同一的狹船里。死時我們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
牐犎毛曾經說:生命,在這樣荒僻落後而貧苦的地方,一樣欣欣向榮的滋長著,它,並不是掙扎著在生存,對於沙漠的居民而言,他們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著那些上升的煙火,覺得他們安詳得近乎優雅起來。
牐犠雜勺栽詰納活,可能也是精神的一種文明。三毛選擇了新疆。這應當是三毛的忘年情。1990年4月16日烏魯木齊陰冷午後,有人推開王洛賓的家門。這時候的作家三毛,長髮披肩,眼眸明亮,黑紅格子毛呢外套。三毛隨台灣一個旅行團到敦煌,吐魯番參觀遊覽,接著她到了烏魯木齊。三毛從小愛唱《在那遙遠的地方》《達板城的姑娘》。她曾經把這些洛賓民歌帶到域外西班牙,帶到撒哈拉。
牐犎毛王洛賓短暫一晤。三毛留下自已一大堆書給老人家。而王洛賓唯一想望,是三毛要為他寫一本書。接著二人鴻雁傳書。王洛賓信中告訴三毛一件西洋舊聞:蕭伯納有一柄破舊的陽傘,早就失去了傘的作用,那個老蕭出門拿傘,也只是當做一根柱拐使用……三毛回信責怪老洛賓:你好……讓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牐牨糾慈毛,渴望能夠開始實現自已與王洛賓的新生活。但是後來,1990年9月7日凌晨,洛賓還是為三毛送了行。再後來,三毛給洛賓回信了。她信最後這樣寫道:洛賓,我走了,祝福我未來的日子平靜,快樂。謝謝。三毛筆終,署名平平。再再後來,年近八十歲王洛賓,這一位飽經磨難民歌大師,創作了一首心底里的歌《等待——寄給死者的戀歌》。
牐犎毛生命的最後心聲是這樣的:我的這一生,豐富、鮮明、坎坷、也幸福,我很滿意。過去,我願意同樣的生命再次重演。現在,我不要了。我有信心,來生的另一種生命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我喜歡在下次的空間裡做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或許做一個媽媽。在能養得起的生活環境到此為止,我要養一大群小孩,和他們做朋友,好好愛他們。假如還有來生,我願意再做一次女人。我覺得目前做為一個男人,社會的背負力、被要求的東西比女人多太多了,我不喜歡。是否有來生,誰也無法回答。命運的搬弄,我們身不由己的離離合合。

※本文作者:烏爾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