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之花”系列一:喬治•桑是一種思想


 
蕭邦,一個音樂天才。7歲發表第一首作品。8歲舉行第一次公演。15歲參加華沙演奏會得到俄羅斯沙皇一枚鑽戒獎勵。21歲來到巴黎迅速進入上流社會周鏇於大使公爵部長之間。他愛波蘭,他愛音樂。他在巴黎授課帶學生學費高昂。他上課像個王子,衣著考究,戴著牡羊皮手套,有僕人陪同,駕馬車而到。在蕭邦一生創作的音樂中主要分華沙和巴黎兩大時期。他的作品幾乎全是鋼琴曲,而且幾乎都是獨奏。要命的是只有題材而沒有標題是蕭邦作品的最大特性。因為他創作極端情緒化,大多作品即興而成。而當他離開琴鍵追憶樂譜時卻異常費力反覆塗改。
1839年6月19日的陽光格外燦爛,諾昂莊園迎來了它尊貴的客人。蕭邦無法忍受農村,這個純潔的人居然討厭出汗,但在愛的情調中他創作了包括降b小調的《奏鳴曲》,第二首《夜曲》和三首《瑪祖卡舞曲》,標誌著他音樂創作的成熟期。而在此前他與喬治•桑和他的孩子在馬略卡島旅遊創作的一首降d大調夜曲和前奏曲,就是看見她的小白狗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即興而作的。這時的喬治•桑一邊陪同蕭邦週遊散心,一邊修改《萊莉亞》創作《斯皮里底翁》。蕭邦則創作了大量的《敘事曲》和《前奏曲》。在蕭邦18年巴黎時光中,有10年他是與喬治•桑在一起的。蕭邦是個童話王子全世界的公主都愛他寵他,而只有喬治•桑不僅愛他寵他更是懂他。蕭邦體質虛弱經常咳嗽。1839年10月他在諾昂寫日記:“他們都說我身體好多了。不咳嗽,也不痛。但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感到很難過。因為,奧洛拉(蕭邦對喬治•桑的暱稱)的眼神還是那樣的陰鬱。她的雙眼只有在我演奏時,才露出喜悅的光芒。為了你啊,我都可以在地上爬行。這一點也不過份,我要把一切都獻給你。我累的時候,你的眼光,你的撫慰,你的微笑,給我多大的安慰啊!我是為了你才活著;我會為你彈奏出優美的鏇律。親愛的,你的眼光別太折磨人了,好嗎?”
 
應該知道,喬治•桑是個身體強健情慾旺盛的女人,而她目睹他身體虛弱,便強迫自己也強迫他清心寡欲。她告訴女友為了蕭邦的生命和健康,她如處女般守侯著對蕭邦的愛。假如沒有喬治•桑16歲女兒索朗芝的挑唆,假如沒有她養女的到來,假如沒有一些小事的糾葛,蕭邦也許是不會離開她的。1848年5月蕭邦與喬治•桑與當年繆塞與她一樣又一次意外相遇,這次他們說話了。蕭邦問候她並問她知道女兒的情況嗎?喬治•桑說不知道,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她訊息了。蕭邦說他很高興第一個告訴她訊息,他恭喜她快要當外婆了。然後他們各走各的道誰也沒回頭。蕭邦去世前喃喃說:喬治•桑對我說過,我只在她的懷抱中死去。喬治•桑得到這個死訊時,把蕭邦過去給她的一綹環狀鬈髮放在一個紙袋裡,寫道:可憐的蕭邦死於一八四九年十月十七日。


 日子在繼續,喬治•桑依然在行走。她說:“要使男女間的友誼成為可能,必須結束生命的多變和冒險的狀態,必須讓所有的人很簡單地結束生命,就像上了年紀的人坐在長凳上,盼著四點鐘的陽光結束白晝一樣”。喬治•桑擁有自己的女性觀,她反感沒有彼此傾慕與深情的親近。一個女人力爭與丈夫接近,為的是取得他的意志,這與下等妓女為了餬口,高等妓女為了奢侈而賣淫毫無二致。她說,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更是有精神的人。我的職業是自由,我的癖好是不接受別人的憐憫與恩寵。喬治•桑是個民主主義者,她一生所實踐並追求的並不是選舉權和女性政治上的平等,她在乎的是女性公民的平等和情感的平等。她的女性觀是,當肉體的結合不是伴隨一種強烈的情感時,它對人來說是一種罪過和褻瀆行為。在她看來錯誤和罪過並不在於更換情人,而是愛自己所愛的人。這,就是她自由思想的精髓。
1876年6月25日,福樓拜寫信給屠格涅夫:“可憐的母親喬治•桑的去世,使我感到無限悲痛。在她下葬時,我像頭小牛似的哭了,而且哭了兩次。她永遠是法國的一位傑出人物,而且是法國的唯一的光榮。”
2006年3月5日——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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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江南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