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柔和似水,葉字依舊義無反顧地飄,猶如飛蛾撲火般慘烈。
秋往秋來,天涯依舊,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四樓的陽台足以把每一處景致盡收眼底。
地上那些蠕動的人們,或是二人結伴並行,或是三五成群,在這金粼粼的世界交織著。
他們能維持多久?在輪換幾秋,他們必像那些葉兒落離母體。人與人之間是為相同的利益而歡聚一堂,君子也好小人也罷,當這種利益解體時他們必須分道揚鑣,你走你陽關道,我走我獨木橋。
又想起她了,那個幾乎占據我正個世界的女子。
也是這樣的季節,也是這樣飄滿落葉的天空,四隻雪亮眸子相對,嘴角邊揚起輕輕一笑。是四年前,在我單純的童年。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和她在一起很快樂。
我會牽著她的手去看操場上被風捲起的沙塵。偶爾會向我們這邊飛來,躲閃不及,我會用我的身體去遮住那可惡的沙塵。
煙雨籠罩整個世界,撐著一把小傘融在那白茫茫的一片。小小的雨傘下有個世界。
餘輝映紅天空,她座在我車尾一起去晚自修。
“咱就這樣朝夕陽的方向踩去好不好?”
“好啊,咱一起私奔,逃到天涯海角去。”
“你傻了呀,不怕我賣了你?”
“你敢?”
“當我把你以黑奴的價格賣到馬六甲時,你幫我數票子哩。”
“嗚~~~~,那我就先發制人”
“哎喲,疼死了,別亂來啊,這可是兩條人命。”
她是個多愁善感得少有的孩子。她總在上課時寫些優美而憂傷的文字,甚至有時流露著絕望。我只能苦嘴婆心地安慰她,告訴她希望還會有。
她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清,這世界我最信你。”而她的眼淚順著我的手臂滑到指間滴在大地上。我很難過,我不能給她什麼,或許能給她的太少。
草地。
夜幕拉下,華燈初上。
“我還是個孩子嗎?”
“傻丫頭,咱倆都是小孩。”
“為什麼,這世俗壓制我們太多了,你沒想過反抗么?”
是,我為什麼就不想到反抗,我為什麼如此壓制我的感情,我為什麼要做賤自己。
緊緊捏著她的手,“好,過了九月十七,我們都不再是孩子,我們不分開,是地域也要一起去闖。”
她像個小孩睡在我懷裡,學著我邪笑的樣子。
中考是一分判決書。而那少得可憐的三位數字刺痛了我的眼,她接近了重點分數,而我與她相差半百有餘,我幾乎不能去承受這種殘酷。
她跟我說,我們不是說過不分開么,我去哪你也去哪,你去哪我也去哪,是地獄也要一起去闖。
第一次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懂得很多人人事事,很善良,很賢淑。但在我面前她只能是個孩子,一個任性不節制愛撒嬌的孩子。我總用笑容去容納她的錯。畢竟有些東西不能去揮霍,甚至經不起猶豫。我恨,我好恨。我要抹殺她,今生在也不去碰情愛的毒瘤。
十字路口,那個將要分離的岔道。
“你不應該如此。”
“我”
看著她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我心像在滴血,但我還是狠狠的丟下一句話。
“我不原諒你”
※本文作者:清風四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