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背後

我是一家食品有限公司的創始人之一,另一個人創始人小周,是我的老公,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我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他願意為了我而做任何事。包括所有的經濟都由我掌管。他只管拚命發展、發展、再發展以狀大我們的企業。所以他出差的日子非常多,經常天南地北的飛來飛去,宛然一個空中飛人。小周的父母都來到了企業中幫忙。這也讓我的生活出現了部份的空白。

我現在日進斗金,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侈生活。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們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不過現在兩個孩子上高中了,這也讓我省了不少的心。

我從別人的眼裡讀出了人們對我這種生活方式的羨慕和嚮往,這極度的滿足了我心中的那份虛榮,許多阿諛奉承之輩紛紛向我靠近,我喜歡看別人對我崇拜的樣子,我知道他們不是崇拜的我,而是我的金錢,反正我也樂於這種感受。

每天我穿有名牌,吃有山珍,坐有豪華轎車,進門出門三呼四擁,我最喜歡秦王贏政那首歌:大地在我腳下,國計掌握手中,哪個再敢多說話,夷平六國是誰,哪個統一稱霸,誰人戰績高過孤家,高高在上,指上罵下,舍我誰敢夸,秦是始,人在此,奪了萬世瀟灑……背地裡,我常常高歌一曲。還擺出那些資式來顯示我的高大,古時有帝王,我想也不過如果吧!

在每天的風光十足後,回到空蕩蕩的家,一個人面對四壁,那些往事便蜂吆而來,驅趕不去:

小時候我家有7個兄弟姐妹,母親體弱多病,所幸父親還身強力壯,是咱們這一大家子人的頂樑柱,主心骨兒。有了父親的辛苦勞作,咱兄弟姐妹才得以倖存下來,父親就是這家裡的主宰。

由於我從小就要強,母親不太喜歡我,當然父親也受到了母親的影響,喜歡最小的妹妹,因為妹妹長著一雙大眼睛,實在漂亮。一次我發現了一件事,也不知為什麼我手上的骨節可以活動,這是許多的人做不到的,看著自己手上活動著的骨節,我想:不喜歡就不喜歡,我自己好好讀書,到時候跳出了農門,讓你們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好的。於是我便更加發奮讀書。我的目標是做一個光榮的人民教師。

三姐看到我手上的骨頭會動就給我出點子:這個是不正常的,你要小心些才好,要不就是幹活兒少了的原因,你勤快些,保你就不會這樣了。懵昧的我信以為真,拚命的做事, 一年過去了,可是手上的骨動得更厲害的。我才知道原來三姐是希望我多做事,而她才好多玩點,我想,三姐胸無大志,真的想少做事就要想辦法脫離這個苦海,而不是少做一回是一回。我天天祈求菩薩保佑,保佑我能夠借動讀書來跳出這個農門。

我終於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縣重點中學,在我們那兒流傳著一句話,進入了高陽中學,即將進入龍門。馬上就要變成龍了,我就要脫離農民的稱號,擺脫那煩人的泥巴疙瘩。那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工作就要在我的手上終結了。有一首前人的詩可以表達我當時的心情:冬天將過去,春天要來臨,在那雪花遮蓋下,一切花兒都凋零,我天天盼望你,盼望你快回來,我衷心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們不要分離。

在父親的安排下,我搬到離我家很近的大姐家暫住。大姐已經為人之母了,可她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我便一邊讀書,一邊幫大姐家幹些活兒。

每個星期天,我都要替大姐到屋後的山坡上砍幾大捆柴慢慢搬回來,砍回的樹杈中有乾的,也有濕的,這一天砍的柴要夠一個星期燒的才行。我把這些柴又側成一些小段,和塊狀,把乾的和濕的分開放好。濕的放在通風的地方。

每天早上,起床我都要替大姐家煮二鍋豬食和一鍋飯,前兩天還好,燒的是乾柴,等火燃了後,我就借著火光看書,有時看得入神連火越來越小都不知道,只是把頭越伸越進,都快伸進火膛里去了,直到看不見了才發現火熄了,重新燃起來也還容易。只是飯和豬食煮好後,我的臉上都是花的,有時覺得好笑,也時也覺得悲哀。

後幾天那時間就難捱了,那濕柴沒有那么容易著火,一搞一半天,最後弄得灰頭土臉的,好不容易等火燃起來了,搞得不好就被火苗舔掉了發梢,眉梢。那時我的發梢長期是黃的,是變形了的,眉毛也變了,邊手上的皮膚都變成了黃褐色。我也悄悄流過淚,可是有什麼用,只好收拾起眼淚,重新振作起來。等火燃起來後,我頂著滿身滿頭的灰,拿上我的課本來到屋外的月光下,開始看書,再苦我也不能放棄可以改變我生命的希望,同時我也能理解我的大姐,白天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兒要做。所以我儘可能地多做一些活兒來減輕大姐的負擔。

※本文作者:藍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