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師印象之薛法根

牐牭諞淮慰吹窖Ψǜ的名字,是在支玉恆老師給我的手機簡訊里。“正在聽薛法根的課,我覺得他的課是目前中年特級教師中最本色,最本分,最不故意張揚,最不求表現教師個人,最清新自然,最樸實有效,最有示範性的,指導學生學習讀書的課。”薛法根是誰?坦言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一線教師,每天做著一線教師應該做的事情,並不關心特級教師隊伍的現狀。認識支老師後,耳聞目睹,從他那裡了解的名師不少,但對一個陌生的名字如此這般地大加讚賞,這還是第一次。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牐牭諞淮文慷醚老師的尊容,是在《國小青年教師》雜誌(語文版)2006、07期的封面上。淡眉細眼,五官平常,雖談不上丰神俊朗,卻也覺得特別的和諧,耐看。白襯衣襯出白淨的面膚,像是淡墨畫出的人物畫,倒含蘊著一種平凡之外的神韻丰采。只是這神韻丰采也是淡定的,像細雨江南,和風塞北,有種暖玉生煙的溫潤。手裡握著的書,更增添了幾分書卷氣息,看上去文雅俊逸,而不失平實清和。好一副翩躚儒雅的江南才子模樣!
牐牭諞淮味裂老師寫的文章,是《寧靜之美》。“寧靜是真,是除卻浮華之後的本真;寧靜是美,是擯棄複雜之後的簡約與純淨。”“閱讀需要靜心思考,潛心感悟,課堂教學就應該給予學生足夠的時間,讓學生在靜心的閱讀之中,醞釀屬於他們自己的思想。”“我們常常熱衷於讓學生說話,而人有一張嘴,卻有兩隻耳朵,兩隻手,所以,我們是否應該用雙倍於說的時間來傾聽?我們是否應該引導學生用筆思考,用筆表達呢?”“寧靜不僅僅是課堂教學的狀態,也應該是課堂教學的一種境界,這種境界,就是反璞歸真!”……
牐牭諞淮翁薛老師的課,是《心田上的百合花》。這是台灣作家林清玄的經典散文,國小生學習應該有一定的難度,但那一節課,學生的表現讓我震驚——課堂上居然沒有一個不起眼的學生!那不是我的眼睛騙了我,的確是“山崖上開滿了百合花”!他們高喊著“我要開花,我要以花為證!”即使是再不起眼的那一朵,也在努力地綻放著春天,因為他們都是薛老師心田上的“百合花”。
牐牶罄矗我知道薛老師生在農村,雖然是名師了,卻一直身在鄉鎮。在需要他的天空里做一隻反哺的烏鴉;在適合於他的土壤里“做一棵有價值的珍貴的大樹”。薛老師就是一株開放在山崖的野百合,不管有沒有人欣賞,不管別人怎么看他,他都在開花!
牐牭諞淮渭到薛老師,是在2007年5月18日,湖北省國小語文“精心預設與精彩生成”教學觀摩會的前夜。作為支老師的弟子,我有幸認識了在這次會上獻藝的薛法根老師和另外一位青年教師,並與他們共進晚餐。薛老師是晚餐前才從江蘇抵達武漢的,一路風塵僕僕,還沒有來得及擦一把臉上的汗,他以最本真的姿態,站在了我們的面前。真的就是那種“陌生的熟悉人”的感覺,沒有給我半點的驚訝,儘管“本色”與照片還是有一些出入。比如那暴露的門牙,比如那沉重的脊背。
牐犕聿禿薌虻ィ談話也很隨意,話題主要是關於教師培訓,因為這次的活動的承辦單位是負責全省教師培訓的湖北省教育學院。薛老師談到他們學校正在與新加坡建立的協作關係,他很賞識新方交流教師的漢語基礎和能力。他們也曾接受過日本學校的參觀訪問,但這種關係因為學校沒有派教師回訪而終止了。他話語裡透出一種不以為然,這與我所見到的一些校長對這樣的“友好交流”極端熱衷的態度大相逕庭。
牐牭諞淮斡胙老師單獨談話,是在省教育學院招待所的電梯裡。那天,我特意早起,想去會場占據一個有利的位置聽薛老師的課。因為早,電梯裡的人不多,我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裡面的薛老師。還是那件白色的襯衣,只是手上的書變成了裝講義提包。
牐犖頤撬閌鞘烊肆耍我以主人的身份問他“昨晚休息得怎么樣”。他說“還行”,臉上掠過輕鬆的笑意。我也笑了,那是作為湖北人的歉意,因為我知道省教育學院的招待條件很差,薛老師的洗簌用品還是昨天晚飯後臨時買的。

※本文作者:清月寒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