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犔湍竦埃汗氏縞活著許多鳥兒,都是些和鄉里人一樣平常樸實的飛禽,比如燕子、麻雀什麼的。這些鳥喜歡把窩建在屋檐下或者樹杈上,每年春天,但我們看到原來許多雙飛雙宿的鳥兒,開始只有一隻進進出出,就知道鳥窩裡有鳥蛋了,另一隻鳥兒正在窩裡孵小鳥呢,於是我們就一個鳥窩一個鳥窩的去掏鳥蛋了。大人下地以後,我們幾個頑皮的孩子開始在村子裡轉悠,發現搭建在樹上的鳥窩,就按照事先的約定,有一個孩子爬樹,其他孩子站在樹下,仰著小腦袋看著爬樹的孩子,象猴子一樣噌噌地爬上去,這是窩中的鳥兒會發出憤怒的叫聲,招引一群鳥兒飛過來抗議,最終鳥兒也只能戀戀不捨地從窩裡飛開,這是在樹上的孩子,就回把鳥蛋裝進事先縫製好布兜里,用繩子系好往下放,下面的孩子,則小心翼翼的接著,生怕打爛勝利的果實。在屋檐下的鳥窩裡掏鳥蛋是更輕鬆的事情,但也有遇到以外的,那就是鳥窩的鳥蛋被一條蛇當成了美味,伸手去鳥窩裡掏的孩子,抓到的是一跳滑溜溜的東西,常常會嚇地大叫一聲,然後從站著的桌子或者椅子上摔下來,這時肯定有不允許我們打擾鳥兒的老人趕過來,看著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的孩子,趁者臉罵一句:誰叫你做壞事的,這就是報應。
牐犆河蚌:六月以後,那慢慢熱起來了,池塘里的河蚌經過一個春天的生長,也慢慢肥起來,摸河蚌的季節就來了。常常是在下午或者是傍晚,幾個一般大的孩子,扛著自己家圓形木盆,來到池塘邊,然後把短褲脫下來往樹杈一搭,光溜溜地撲通一聲就跳進池塘了。摸河蚌也算是個技術活,說是摸河蚌不如說踩河蚌更準確,人下到池塘里後,先是沿著池塘四周,小心翼翼地用兩隻小腳在池塘底尋找河蚌,小心就小心這兩隻小腳用的力度上,因為很多河蚌是把自己藏在淤泥之中的,用里小了,就會錯過它狡猾的蹤跡,但用里大了,又怕被我們平常扔在池塘里的破罐子、破瓶的碎片劃爛雙腳。用腳摸到了河蚌,然後就要屏住熟悉,潛入水中用雙手把河蚌摳出泥中,再浮出水面放到木盆里,也有不用潛水,只是用腳指頭把河蚌從泥中挖出來,用雙腳夾著望水面上送,再用手接住,放到盆中。繞著池塘四周摸了一圈又一圈,估計河蚌撥摸地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向深水去進攻,當然,這隻有象我這樣有很好水性的孩子才能去,屏住呼吸,一頭扎進幾米深的水中,用雙手在池塘底一塊塊的觸摸,發現河蚌就摳出來浮上水面放到盆里,然後再扎進水中,偶爾也有一次抱著兩個大河蚌浮出水面的,這必然會招來很多小夥伴的羨慕或者妒忌。摸回來的河蚌,常常是去了外客,再用白面一抹,然後放到鐵鍋了蒸出來,佐以鹽、醋和油,就是莊稼人夏天最有營養的補品,每次摸河蚌回來,看見父母和兄弟吃地有滋有味,我就會開心地笑起來,這大概就是自豪吧。
牐牭鮎愣:故鄉的四周,是大大小小的荷塘,與荷塘相倚的是或長或方的水田。每年七、八月間,是垂鉤的旺季,每家都會有一兩位行家,在鉤鱔捕鱉中一顯伸手。釣鱔是件容易的活,一根二尺左右的線,穿系五號和六號家用針,用橫懸空中的針穿上紅色的蚯蚓,放到晚稻剛插下去的田中,夜深人靜時,鱔從洞中出來覓食,看見蚯蚓,便囫圇吞下去,待它感到有詐,針已卡住喉管,這個時刻,我們就輕鬆地收鉤。釣鱔實是容易,只是作為釣餌的蚯蚓是難得珍品,釣鱔季節,小村會被我們翻過一遍又一遍,能生長紅蚯蚓的每個角落,我們都不會放過。釣鱔的同時,就是捕鱉,其實也就是釣鱉,雖然方法與釣鱔極為相似,卻要難得多了。針是相同大小,但線卻是上等結實的好線,釣鉺要用鮮豬肝。那年月,為了買半斤豬肝,早上四點,我們就得趕往四里外的小鎮去排隊,豬肚買回來,為了防止變味變色,就用一種土方法:把豬肝放進大口瓶中密封,然後用不透水的油布層層包-好後,用繩子拴牢放在水塘中,偶爾一次兩次,豬肝被滲進去的水泡得發白,我們就會心疼幾天。釣鱉第一件難事就是選點。鱉比鱔狡滑多了,因此,釣釣必須下在遠離人群的地方,且是水草極少的塘口,要是在村莊周圍,必須是樹木成蔭的僻靜處。釣鱉第二個難題是從下釣到收鉤的時間,必須把握好,時間短了,老鱉不易上鉤,時間長了,大鱉又易逃脫。常常在下鉤以後,便來回巡視,遇有鉤線繃地堅的,便斷定鱉已上鉤,不過池塘里的一些魚兒,也有時和我們開玩笑。釣鱉最難,當數收鉤了,鱉魚吞下用針穿的豬肝,才發現被針卡住了脖子,就拚命掙扎,以圖逃脫,有時抱住一團水草,有時則纏住一盤樹根。起鉤的時候,常常要站到水中,順著鉤線、慢慢尋找鱉魚之所在,待查明真相後,再用自編的撈簍,請它上岸入籠。偶爾也有掙斷鉤線、逃之夭夭的,遇上那種情況,只能空嘆一聲,惋惜不已。那時,釣鱔捕鱉,只當一件趣事,一天晚上下來,少則幾斤,多可達幾十斤。第二天早晨,常背著竹簍,高興地去趕早市,賣它個八角到一元錢一斤。也有例外留在家中改善生活的,屆時,全家老小,都會多吃上一碗米摻紅芋乾煮的乾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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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2007、2、4於養心齋
※本文作者:飄飄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