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的困惑

牐犚磺五百年前,當一位長相怪異的大鬍子學者在一些門生弟子的伴隨下,坐著一輛嘎吱作響的牛車顛顛簸簸地周遊列國時,或在深夜坐在燈旁捏著毛筆在竹簡上書寫他的著述時,他可曾想到在他身後,他所創立的儒家學說竟會隨著厚重的歷史而厚重起來嗎?厚重的歷史,還會在他的身後為他的後裔留下一片沉扎扎的恢弘宅業嗎?
牐犃角五百年前,當他攜著七十五個春秋的風塵,攜著滿腹經綸離開了僅有的三間陋舍,安安靜靜地躺入一個很小的土丘中後,他可曾想到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厚重的歷史又夾帶著歷代帝王對他的崇尚情懷,將一個本已虛無的他推舉到了一個芸芸眾生望而生畏的高度,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不可及的高度了呢?與此同時,厚重的歷史也將他的安歇之地漸次地擴充成了一個宛如小山包一般的巨塋呢?
牐犓,故去很久很久的他,可曾想到在歷史中來來去去的帝王天子們,都會懷著景仰崇拜的激情懷念他讚美他,並將一連串的諡號追封到了他的名下——諸如褒成宣尼公、文聖尼公、文宣王、大成文宣王、大成至聖先師呢?他,可曾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後,作為極不情願地終結了帝制的清末王朝,竟將追溯的目光聚焦到了他在夢中也未曾謀面的他的五代先世的身上,將他那些早已化為泥土的先人們追封為啟聖王、昌聖王、貽聖王、裕聖王、肇聖王呢?
牐牱泊沃種鄭倘若這位不甘寂寞卻永遠寂寞了的大學者地下有知,那他一定會覺著極為困惑吧?他一定認為那些的那些都是歷史的奇蹟吧?
牐犓在世時,儘管擁有七十二門徒,三千弟子,可他的日子過得似乎不很寬裕,否則他就不會將那些捧上一束乾肉或是一些薄禮的人納為他的門生弟子了。他若富裕,也就不可能在他身後僅僅為他的後人留下三間陋舍,一輛破車,以及一張古琴和一堆並不能換錢的竹簡了。可他,也就是一個長相極為醜陋的書呆子,在他想都想不到的狀況下,竟在他的身後將他的後人一脈相承地代代相傳地傳承下來了,也將他的家譜和族譜樣樣巴巴地傳承了下來了,這難道不是歷史的奇蹟嗎?試問,歷朝歷代的帝王天子們,又有那一位能夠效仿他呢?那些真龍天子的後裔們,歷朝歷代的王子王孫們又都去了哪裡呢?帝王的家譜與族譜是否也能同他一樣彰顯至今呢?歷史的答案十分清楚。
牐犓不是帝王,他在世時甚至沒有作過大權在握的大官,可他不僅成了聖人,成了一個在光宗耀祖與蔭護後人方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第一人,並使他的家族成了名正言順的聖人之家,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家,這難道不是歷史的奇蹟嗎?
牐犓,神神秘秘的他,名垂青史的他,就是古往今來大名鼎鼎的孔子先生。
牐犗紙瘢也就是兩千五百年之後的華夏人眾,只要念過幾天書聽過幾天課的,就沒有幾個不知道他老先生的。人們知道孔老先生姓孔名丘,字仲尼,是古代魯國人。略知一二的,也知道他的先世本為更早年代的宋國貴族,自他的曾祖父逃難逃到了魯國,他也便成了魯人。
牐犑吩兀孔子在世時可謂嘔心瀝血建樹多多,他不僅整理修編了《易》、《書》、《詩》、《禮》、《樂》、大部頭的《春秋》,還依據他為門生弟子釋疑解惑的問答內容彙編了《論語》。他,還以豐富的學識與人生經驗,創立了以中庸之道與德治為其思想精髓的儒家學說。
牐牽鬃尤銜,王道應以德治為本,只有實施德治的人才能受命於天,成為天子。他認為天命即民心的反映,天與民同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他修編的《春秋》,將天下大一統看成了首要大事,視為天地之常道,古今之要義。
牐牽鬃尤銜,國泰民安主要體現在“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國家“不患貧而患不安”,“民以君為心,君以民為本”。他是一個很懂治國安邦之策的高人啊!
牐牽鬃尤銜,所謂中庸,就是“棄兩端而執其中”,為官的應該“敬上而安下”,“中立而不倚”。中庸之為德,於上體現為君仁,臣忠;於下體現為父慈,子孝,夫義,婦隨,長惠,幼順,倡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親親尊尊……等等等等。孔子認為,只有舉賢才,慎刑罰,薄賦斂,重教化,才能治國安邦。

※本文作者:阿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