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更漏子·金雀釵》

《更漏子·金雀釵》原文

金雀釵,紅粉面,花里暫時相見。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山枕膩,錦衾寒,覺來更漏殘。

《更漏子·金雀釵》作者簡介

溫庭筠(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於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穠艷精緻,內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並稱“溫韋”。存詞七十餘首。後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更漏子·金雀釵》簡介

這闋詞寫的是夢醒之後的感覺和追憶;和另一首《更漏子·柳絲長》的手法近似又不似。近似的是都是在最後一句點明是夢。那裡“夢長”是明說,而這裡“覺來”則是暗示。但都是從夢中醒來的這一點則是無疑的。所不同的是:第一闋沒有寫夢境,只寫夢醒後的苦苦難眠,這一闋卻是專寫夢境,而把醒時的苦況則輕輕一筆帶過。章法極具變化。

“金雀釵,紅粉面”,應當是指夢中於“花里暫時相見”的人;不像是說自己。因為人不好自己夸自己是“紅粉面”的。所以他緊接著用醒時的口吻說:“花里暫時相見”。“暫時”是過後的衡量,是追敘的回憶;也是對於夢的一番惆悵。“我們”在花里暫時的、也就是匆匆的又見了一面了。這是自我安慰,因為聊勝於無;但也充滿了惆悵,因為畢竟是夢。相見在夢中,而又匆匆地醒了,所以他要突出地點明“暫時”二字,以示惆悵。正因為寫的是暫時在花中相見的一段情景,所以“金雀釵,”、“紅粉面”當是相見時見到的那人的模樣。這種重複夢中的情景,正是在回味,在念念不忘。然而奇怪的是,這夢中的人居然是女子。這點很新奇,也很重要,不亞於在禁錮的思想中,卻透漏了一絲縫隙。有的學者認為溫庭筠的詞寫的都是什麼商女、黃冠、青樓之情,而此處忽然跑出了一個男性在思念夢中的婦女,匪夷之思。這至少是在那些牢不可破的說法上,找到了一條裂縫;點破了陳說的缺少真知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