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名句——《詩經·國風·召南·鵲巢》

《詩經·國風·召南·鵲巢》原文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于歸,百兩將之。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詩經·國風·召南·鵲巢》注釋

⑴維:發語詞。鵲:喜鵲。有巢:比興男子已造家室。

⑵鳩:一說鳲鳩(布穀鳥),自己不築巢,居鵲的巢。貴州民間傳說斑鳩不築巢,居其他鳥類築的巢。

⑶歸:嫁。

⑷百:虛數,指數量多。兩:同輛。御(yà亞):同“迓”,迎接。

⑸方:並,比,此指占居。

⑹將(jiāng江):送。

⑺盈:滿。此指陪嫁的人很多。

⑻成:迎送成禮,此指結婚禮成。

《詩經·國風·召南·鵲巢》譯文

喜鵲築成巢,鳲鳩來住它。這人要出嫁,車隊來迎她。

喜鵲築成巢,鳲鳩占有它。這人要出嫁,車隊送走她。

喜鵲築成巢,鳲鳩住滿它。這人要出嫁.車隊成全她。

《詩經·國風·召南·鵲巢》賞析

這是一首描寫婚禮的詩。《毛詩序》說:“《鵲巢》,夫人之德也。國君積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鳲鳩乃可以配焉。”以此詩為國君之婚禮。朱熹《詩集傳》說:“南國諸侯被文王之化,其女子亦被后妃之化,故嫁於諸侯,而其家人美之。”以此詩為諸侯之婚禮。從詩中描寫的送迎車輛之盛可以知道,應為貴族的婚禮,而不是一般民間的婚禮。

詩三章都以鳩居鵲巢起興。喜鵲築好巢,鳲鳩住了進去,這是二鳥的天性。《齊詩》曰:“鵲以夏至之月始作室家,鳲鳩因成事,天性然也。”那么,姑娘出嫁,住進夫家,這種男娶女嫁在當時被認為是人的天性,如鳩居鵲巢一般。方玉潤說:“鵲巢自喻他人成室耳,鳩乃取譬新昏人也;鳩則性慈而多子。《曹》之詩曰:‘鳲鳩在桑,其子七兮。’凡娶婦者,未有不祝其多男,而又冀其肯堂肯構也。當時之人,必有依人大廈以成昏者,故詩人詠之,後竟以為典要耳。”(《詩經原始》)詩中還點明成婚的季節,鄭箋云:“鵲之作巢,冬至架之,至春乃成。”這也是當時婚嫁的季節,陳奐說:“古人嫁娶在霜降後,冰泮前,故詩人以鵲巢設喻”(《詩毛氏傳疏》)。各章二句寫鳲住鵲巢分別用了“居”“方”“盈”三字,有一種數量上的遞進的關係。“方”,是比並而住;“盈”,是住滿為止。因此詩三章不是簡單的重章疊唱。

一章“百兩御之”,是寫成婚過程的第一環,新郎來迎親。迎親車輛之多,是說明新郎的富有,也襯托出新娘的高貴。二、三章繼續寫成婚過程第二、三環:迎回與禮成。“百兩將之”是寫男方已接親在返迴路上,“百兩成之”是迎回家而成婚了。“御”、“將”、“成”三字就概述了成婚的整個過程。“子之于歸”,點明其女子出嫁的主題。因此,三章是選取了三個典型的場面加以概括,真實地傳達出新婚喜慶的熱鬧。僅使用車輛之多就可以渲染出婚事的隆重。

這首詩以平淺的語言寫成婚的過程,沒有如《桃夭》里以桃花來襯托新娘的艷麗,更沒有直接去描寫新娘的容貌。如果說“之子于歸”一句還點出新娘這一主角,讓人在迎親的車隊之中找出新娘來,那么,另一位主角新郎則完全隱在詩中場景的幕後,他是否來迎親,就留給讀者去想像了。細味詩中所寫,往返的迎親車隊給畫面以較強的時空感,短短三章,卻回味悠長。

《詩經·國風·召南·鵲巢》作者簡介

《詩經》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共收錄周代詩歌305篇。原稱“詩”或“詩三百”,漢代儒生始稱《詩經》。現存的《詩經》是漢朝毛亨所傳下來的,所以又叫“毛詩”。

據說《詩經》中的詩,當時都是能演唱的歌詞。按所配樂曲的性質,可分成風、雅、頌三類。“風”包括周南、召南、邶、鄘、衛、王、鄭、齊、魏、唐、秦、陳、檜、曹、豳等15國風,大部分是黃河流域的民歌,小部分是貴族加工的作品,共160篇。“雅”包括小雅和大雅,共105篇。“雅”基本上是貴族的作品,只有小雅的一部分來自民間。“頌”包括周頌、魯頌和商頌,共40篇。頌是宮廷用於祭祀的歌詞。一般來說,來自民間的歌謠,生動活潑,而宮廷貴族的詩作,相形見絀,詩味不多。

《詩經》是中國韻文的源頭,是中國詩史的光輝起點。它形式多樣:史詩、諷刺詩、敘事詩、戀歌、戰歌、頌歌、節令歌以及勞動歌謠樣樣都有。它內容豐富,對周代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如勞動與愛情、戰爭與徭役、壓迫與反抗、風俗與婚姻、祭祖與宴會,甚至天象、地貌、動物、植物等各個方面都有所反映。可以說,《詩經》是周代社會的一面鏡子。而《詩經》的語言是研究公元前11世紀到公元前6世紀漢語概貌的最重要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