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鄉情手抄報:故鄉情

大叔在堂弟和侄子的陪同下,從另一方的田埂走來,此刻,我正拿著相機在拍那一排排金黃色的油菜花。我問大叔,下邊田壠是不是都開滿了油菜花兒?大叔的回答頗令我失望,因為我不願看到那一排排長滿雜草的良田。於是,給小侄子照了兩張油菜花地里的照片後,隨他們一起返回了。看著走在我前面的大叔的背影,我的視線不禁開始模糊。那個曾經常背我於背上,騎我於肩上的充滿青春智慧、勤勞能幹的大叔,如今頭髮花白,皺紋密布,肩背開始佝僂,歲月的痕跡在大叔身上顯露無遺!唯有那熟悉的笑容、關愛我的心依舊,如當年那樣令我倍感溫馨。

我們回後不久,從婁底坐另一輛車回來的大堂弟和侄女也到家了。於是,我們帶上鋤頭和早已準備好的鞭炮、冥錢、線香,前往太爺太奶和爺爺、奶奶的長眠之地。點香、燒紙錢、鳴鞭炮、跪拜禱告、清除雜草,對親人們的無限懷念和感恩,便寄托在這一連串虔誠的行動之中。長眠這裡的先輩,只有奶奶與我相伴過20多年,跪在奶奶的墓前,奶奶的音容笑貌一一呈現在我腦海,我在心裡一遍遍傾訴著對奶奶的愛和祝福,多想告訴奶奶我現在有多么地幸福啊!多么希望奶奶在天國盡享極樂啊!對爸爸和大叔而言,長眠此處的便是他們摯愛的父母和爺爺奶奶,看著他們跪下自己年邁的身軀虔誠地跪拜、禱告,我深深的理解,亦深深的感動!

祭掃歸來,太陽已高懸頭頂,明媚的陽光下,鄉親們一棟棟漂亮的小樓房越發醒目。曾經貧窮落後的小山村里,那風雨飄搖的土磚房,大都蕩然無存。透過路邊粉紅的桃花、潔白的梨花,我依次辨認著,哪棟樓是哪個伯伯家的,哪棟樓又是哪個兄長或侄子家的,打心眼裡為他們富裕幸福的生活而高興!曾記得小時候,每當正月初一,我和一群年齡相仿的小夥伴挨家挨戶去拜年,然後一起清點各自得到的糖果數量,不知是因為父母人緣好還是我自己格外“可愛”些,或者兼而有之吧,總之我得到的會比其他小夥伴多很多,惹得他們羨慕不已。而今,那些對我厚愛有加的奶奶、伯娘、嬸嬸們,大都已經撒手凡塵,作古西天;而那些曾經和我年齡相近的小夥伴,也都外出掙錢了。有時候想,待哪天時間充裕些,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拜訪拜訪,相互嘮叨嘮叨。要知道,童年乃至青少年時期,我的快樂,我的幸福,有很大一部分來源於鄉親們。鄉情難忘啊!

我來到了自家的舊屋,因為早不居住,牆已傾斜,瓦亦稀疏,陽光透過瓦片的間隙,灑向斑駁陸離的地面,晃動的影子,一如我此刻極度複雜的心情。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溢滿了我曾經的歡笑,晃動著爸爸媽媽以及姐姐曾經辛勤勞作的身影。我輕撫著我睡過的床,坐過的凳子,伏案過的桌子,那份親切和喜悅充盈心間。可看著這些被歲月漸漸侵蝕的家什和隨時可傾的房子,我的心又控制不住一陣陣難過。人們常說,女心外向。因為女人天生便是要嫁出去的,總是以婆家作為自己的家。我是爸媽的女兒,雖然從來沒有推託贍養和照顧父母的責任,可真的沒想過要在老家還為父母修座房子。然而卻在20里外的婆家,為婆婆建了新房,讓婆婆了無後顧之憂。原來一直計畫著爸媽將來在鄰村姐姐家去終老,可天不遂願,姐姐卻先於父母撒手西去,而今,姐姐家成了父母的傷心地,我又如何面對這新的難題呢?老公說,賣掉我們在婁底那套父母正在居住的房子,讓父母和我們合住一處,用此款到鄉下再為父母建一棟新房,用於父母百年後作古之用,有此必要嗎?故鄉的親人,請告訴我,這真的是對父母最大的孝順嗎?

知我們回到老家,新任的村支書、村主任和在鎮裡工作的表兄一起來到了叔嬸家與我們會晤。在他們眼裡,父親一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長,而我,因工作崗位使然,多少可以為村里出點計謀。村裡有事,他們願意和我們商量,當然,他們心裡更希望的是,我能為村裡的發展多出點力。支書說,他的確想為老百姓做些事,想利用原來村國小(已撤銷)場地,辦一個村民娛樂場所;想儘快把電網改造好;想把尚未修好的幾段村組公路整修好,想把幾口重要的水塘維護好……每一項計畫都好,只是資金尚缺。他們一遍遍感激著我曾經為村里出過的微薄之力,一次次拜託我為村里今後的發展“再立新功”。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方山水早已與我血肉相連?這是一塊真正孕育了我生命的土地,我夢裡夢外都希望她富饒繁榮啊!我能做到的,怎會需要鄉親們拜託?我已經做了的,又怎會需要鄉親們感謝?只是我真的能力有限!鄉親們,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力!也請諒解我,因為我力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