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習課，我們六個女孩去吃蘭州拉麵。
一個農村姑娘笑容可掬地問：“吃麵嗎？我們這兒有大碗，有小碗。大碗一塊七，小碗一塊二，請問，你們要大碗還是小碗？”——看她那一張一合的小嘴，聽她那熟練的職業語言，我不得不注意她。——微黑的臉上一雙不大的眼睛挺有神，衣服都是舊的，大概太忙的緣故，頭髮亂蓬蓬的。
等她去端面時，我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你猜她多大?”
“我看20歲了吧!”
“沒有那么大，頂多跟咱們一樣大。”
“那，咱們還是同齡人呢!”
“絕對是，她就是比咱們顯得成熟。”
那個農村姑娘把面端出來後，我忍不住問她：“請問你多大了?
“唉……”一聲嘆息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果不出所料，她跟我們一樣——17歲，只因家裡沒錢供不起她上學，只好上完國小就出來打工了。
“上學真好。”她淡淡地說了一句，字字都那么重地壓在我們的心頭。
“什麼樣的年紀，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歡愉，什麼樣的哭泣……”17歲，不僅有夢，不僅有花，也有一片霧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