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一葉扁舟,能在朦朧的水鄉里搖曳生姿,那便是烏篷船;
如果說有一葉扁舟,汲取天地之靈氣,活躍於江南華美的舞台上,那便是烏篷船;
烏篷船以它特有的靈動與雋永,傳承了江南歷史的煙雨朦朧,演繹了江南水鄉的柔情蜜意。
烏篷船,通身墨色,沒有華美的精雕細刻、沒有炫目的繽紛色彩、也沒有雍貴的珠簾玉飾。有的只是素雅,宛如從山水墨畫中駛出,行駛於江南古鎮的歷史長卷中。
烏篷船,或許它曾見證了越女西施滅吳的無奈,或許它曾目睹了沈萬三成為一代富商的辛酸,又或許是它演繹了許仙和白娘子那端悽美的故事傳說。烏篷船,它早已不僅僅是單純的交通工具,更是水鄉人的精神寄託,是江南人集智慧結晶之搖籃,為煙雨朦朧的江南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韋莊那“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詩意的棲息;因為有了烏篷船,蘇邦彥才欣賞到了“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的美景,亦才有了“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的經典;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杜甫那“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的淒涼;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孟浩然那“人隨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歸鹿門”的隨性灑脫;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張若虛那“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的愁苦;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李清照那“輕解羅裳,獨上蘭舟”的無奈;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溫庭筠那“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的焦慮;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柳宗元那“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脫俗;因為有了烏篷船,才有了“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的那份靈動……
烏篷船,因它曾給無數文人騷客帶來創作靈感,已成了華夏詩史的一大亮點,而它也給千年的江南古鎮塗上一層若有似無的文化氣息。
曾慕名那古老的烏篷船,船娘是位典型的水鄉婦女,穿著深藍色的布衣還裹著頭巾,仿佛從山水畫中走出的浣紗女。船娘悠閒地在船頭搖著雙櫓,那“吱呀”的聲響便蕩漾開去,好像是江南古箏跳動了千年的餘音,令人沉醉。而烏篷船那抹淡淡的墨色,則更把船娘的身影映襯得典雅、迷人。驀然回首,卻發現船過後泛出的點點漣漪,似乎是那柔美的江南女子回眸間那淺淺一笑,令人心馳。
烏篷船,是這令我魂牽夢繞的烏篷船,融化了千年的江南古韻!
烏篷船,亦是水鄉人的家。每當夕陽西下,船中便會升起裊裊炊煙,即使隔江千萬里,卻清晰可見,此煙雖不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來得壯觀,卻別有一番江南韻味。那縷裹著江南的水浸濕的炊煙,如一滴淡墨在宣紙上沁開一般,漸漸地淡了、散了。這時候,那些在鎮上玩耍的小孩子便會丟下手中的一切,在青石板路上狂奔,奔向他們的家——烏篷船。這時那些洋溢著天倫之樂的和諧的笑聲,便瀰漫在整個江面。此刻的烏篷船如水鄉人一樣閒適、淡然。又如水鄉的青瓦白牆的樓閣般素雅,讓人神往。
因烏篷船的存在,讓“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的江南變得愈發迷人,有魅力……
烏篷夢,夢烏篷,年年柳色憶烏篷。